葉宴遲問宋津南在哪里,如果宋津南刻意掩飾,他心里還會舒服點。
但,宋津南很直接說了句“明知故問”。
短短四個字,令葉宴遲的尊嚴狠狠被挑釁到。
兩人一個在江城,一個在荔城。
此時此刻想的卻是同一個人。
宋津南現在還頂著葉笙未婚夫的份,說出這句含義頗深的話,是對葉家極大的不尊重。
昨天上午的婚禮,被葉笙前男友鬧騰得還沒換戒指就中止,作為幕后縱者的宋津南,連裝憤怒的戲碼都懶得演,下午飛了荔城。
毫不掩飾地訂機票,去機場。
宋津南的行為打的不僅是葉笙的臉,還有整個葉家的臉!
葉笙前男友被保安拖出婚禮現場,狠狠挨了一頓揍。
葉宴遲掏出一筆錢砸過去,前男友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,爽快收了,并答應隨時可以在上向葉笙道歉,還承諾葉家人讓他怎麼說就怎麼說。
但,任憑葉宴遲怎麼威利,前男友愣是沒供出宋津南。
葉宴遲心口窩著火,作為葉家兩房小輩中唯一的男人,發誓要為葉笙討要一個說法。
確切地說,是為葉笙找回婚禮上丟掉的臉面。
葉笙前男友被擺平,葉笙的面能否找回還要看宋津南。
作為葉笙準老公的宋津南,如果能在公眾發聲,說是一場烏龍,再力葉笙的為人,這場風波就過去了。
葉宴遲從昨天下午開始撥打宋津南的電話,一直是無人接聽。
現在好不容易與宋津南通上話了,沒有聽到他想要的,還聽出宋津南和喬晚在一起,心很是煩躁。
那頭的宋津南有些不耐煩,“小葉總是聰明人,以后別再打這種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電話。因為人在旁,我沒時間聽小葉總瞎掰掰,掛了。”
“宋先生別高興得太早,就算與笙笙劃清關系,只怕和喬晚也走不了多遠。”
葉宴遲冷笑出聲。
“這種惡毒的詛咒,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。”宋津南云淡風輕地回。
“不是詛咒,是事實。”葉宴遲語氣忽然凝重,“知道賀潔貞活得好好的,為什麼說死就死了麼?”
“姓周的不想讓活。”
“姓周的為什麼不想讓活?”
宋津南已聽出什麼,“如果你手中有賀潔貞非正常死亡的證據,我愿意出高價買下。”
“高價?宋先生覺得多高的價會我的眼?”葉宴遲笑聲嘲諷。
作為葉華鵬的獨子,華洲新上任的執行總裁,錢在葉宴遲眼里只是一個數字。
此時的宋津南猜到葉宴遲知道更多幕,瞬間繃不住了,“你還知道什麼。”
葉宴遲先是一陣輕笑,“知道的太多了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。”
“想說就說,不想說拉倒。”宋津南漫不經心地呵了聲,“你能打聽到的東西,我也能。”
“賀潔貞當年嫁給周世宏另有。”葉宴遲沒有繼續繞彎子,“與程星和自殺有關。”
程星和是喬晚的生父,荔城招商引資辦副主任,十一年前因為貪污五百萬公款自殺,喬晚從那時起才改了“喬”姓。
宋津南也是前幾天才知曉這件。
三年前娶喬晚時,只當喬晚父親早逝,是周世宏的繼,并未深究過的世。
季天查到程星和自殺與宋氏在荔城的一筆投資有關,但里面盤錯節,又因年份久遠,很多原始賬目被人為銷毀,一直沒什麼進展。
宋津南已從葉宴遲話中聽出知者的興,“說點有含金量的。”
“賀潔貞明面上是周世宏的賢助,荔城市政傲慢不可一世的第一夫人,其實——”葉宴遲頓了頓,“這些年在忍辱負重,為程星和尋找洗冤屈的證據。”
宋津南聽得心頭微。
這就對了!
程星和一個副主任被扣上貪污的帽子,被跳樓,而作為招商引資辦主任的周世宏全而退,自此在荔城政圈平步青云。
賀潔貞當年發現程星和自殺有幕,頂著攀附權貴水楊花的罵名,火速改嫁給周世宏。
在周世宏邊生活十一年,掌握了替程星和翻案的重要證據,但也為自己招來殺之禍。
“馬上就說到關鍵點了,宋先生還在聽嗎?”葉宴遲清了清嗓子。
宋津南聲音低沉,“一直在聽。”
“宋氏在程星和跳樓自殺中充當了很不彩的角。”葉宴遲難掩骨子里的興,“確切地說,程星和跳樓是你家老爺子和周世宏一手促的。”
“胡說!”宋津南怒聲反駁,“程星和自殺可能與宋氏有關,但小葉總把人命算在我家老爺子上,就有失偏頗了。”
周世宏三年前用喬晚算計他,賀潔貞這個親媽一直從中推波助瀾。
如果喬晚的親爸是老爺子死的,作為知人的賀潔貞又豈會把喬晚往宋家塞?
“紙包不住火,真相遲早會曝在下。”葉宴遲笑聲很淺。
“我很想知道,將來的某一天,喬晚知道生父是被宋先生的父親害死的,母親為了替父親洗刷冤屈也搭了命,還會不會與宋先生走下去。”
這番話到宋津南心口上。
但他依舊從容,不不慢地回,“能不能走下去,不勞小葉總費心了。葉家現在名聲掃地,小葉總趕想辦法公關才對。”
“宋津南,笙笙的名聲和葉家的名聲不能就此垮掉。”
“你們葉家的名聲垮了,我也好不到哪去。昨天的婚禮有直播,我丟人都丟到國外了。幾個國外的合作商還特意打來電話,說是安,實則是在看我的笑話。”
宋津南說得比葉笙還冤。
葉宴遲無法說服宋津南,略作思索只能拋出香餌,“做個易吧。”
“什麼易?”宋津南來了興致。
“昨天,我收到一封郵件,里面是宋氏十一年前在荔城投資項目的賬目表,雖然只有殘破的兩頁,但里面的信息量很大。”
葉宴遲緩緩切正題,“只要你能全了笙笙和葉家的臉面,我把賬目表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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