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曼被帶回紅巖村那天，小胡也去了，幾天后，姜冉約見小胡，得知了沈曼曼的近況。

那日被劉家人帶回去后，沈曼曼被著和一個牌位拜高堂。

劉家人沒有給劉虎安排下葬，尸擺在靈堂里，沈曼曼跟牌位拜完堂后，被捆著和尸睡了一夜。

沈曼曼遭了極大的驚嚇，神恍惚，孩子因此也流掉了。

后來，還想跑，被劉家人抓回去，腳給打斷了被扔在了豬圈。

小胡給的照片里，茅草屋堆積的豬圈，里面都是糞土和豬食，蒼蠅與蚊子在空中飛舞，隔著照片都能聞到臭氣熏天的味道，

沈曼曼的影，在這混與污穢中顯得格外突兀，蜷在豬圈的一角，周沾滿了泥土與不明污漬，眼神空而呆滯，毫無生氣形同死尸。

旁人看了去，定覺得著實可憐。

姜冉卻不這麼覺得，今天這般下場都是沈曼曼自找的。

“小胡，這段時間，辛苦你了。”

姜冉拿出手機，給小胡轉了十萬塊，“這是額外給你的。”

小胡看著手機上七位數的金額，陷沉思，從他開始幫姜冉調查沈曼曼到今天，姜冉一直是一個很好的主顧，出手大方不計較，還會關心他讓注意安全量力而行。

他見證了姜冉的不幸，看著報復渣男小三功，他打心底替高興的。

更何況，他其實沒有做到多事，都是那位大佬直接把線索甩給了他，他頂多就是個傳信的，顧知衍已經給了他一筆厚的獎金，

這個錢，憑良心，他不能收。

小胡當即就點了退回。

“小胡，你這是干嘛？”姜冉看著錢被退回來，有些不解。

“姜小姐，你支付給我的報酬已經夠了，不需要在單獨給我。”

姜冉笑了笑，“一碼歸一碼，這段時間的辛苦我看在眼里，沒有你，就沒有我今天，這個錢，你必須拿著。”

“就當我是我的一點心意，收下吧。”姜冉再度把錢轉過去。

兩人你轉我退，上演了好幾回，姜冉還有些急了，“你這是做什麼，怎麼還有人不收報酬的！你不收，我可要生氣了。”

“我其實，沒做什麼，都是顧總......”小胡也急了，差點口而出，還好剎住車。

見姜冉態度強，小胡推著起就跑，生怕姜冉在塞錢給他，“已經有人替你付過報酬了，我拿的已經夠多了，再拿你的錢，我才是之有愧。”

“哎，你跑什麼？”

姜冉有些好笑地看著小胡慌地跑遠的背影，回味著他方才說的話，久久沉思。

-

工作日一早，姜冉泡好咖啡送到顧知衍辦公室，放下咖啡后，猶豫地躊躇了一會。

“還有事？”

顧知衍余打量到，姜冉抱著托盤咬一副言又止模樣，出聲詢問。

“那個......”

姜冉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，還有小胡那番話結合了一下，猜測整治沈曼曼會如此順利，背后恐怕有顧知衍的手筆。

輾轉了一個晚上，實在想不明白，顧知衍這晴不定的高嶺之花，為什麼會這麼幫。

最終還是問出了口，“小胡都給我說了，是你在背后幫我，對嗎？”

顧知衍簽閱文件的手一頓，輕輕揮手，一旁的李承站起，移開了文件后顧知衍才慢慢道，“嗯，是我。”

果真是顧知衍，姜冉心中猛地一悸，只想著詐他一詐，沒想，他就認了。

凝視著顧知衍那張廓清晰、俊逸非凡的臉，思緒不有些飄忽。

恍若回到了之前，他們初識，那時他還沒有帶著目的接近，不留余力地幫。

心中，莫名地涌起一抹。

只是，那只維持了兩秒，便被顧知衍那帶著幾分狡黠、滿溢著商人明算計的話語打斷，

“你別多想，幫你，就是幫我自己。”

“顧炫自食惡果，我樂于見其頹廢，他荒廢繼業，對我而言，就是最大的利。”

“我只不是想通過你，略施小計就整垮了他。”顧知衍揚起手上的合同，霸氣側地摔在桌上，“你看，杰森的合作，又回到了我手里。”

姜冉：......

權衡利弊的考究，顧知衍的言行又給姜冉上了一課，姜冉微笑漸漸淡去，正襟道，“是我想多了，顧總您做事，向來無利不圖。”

說完，姜冉朝顧知衍微微點頭，轉離開。

“等等，會計那邊忙不過來，你去倉庫幫忙盤點固定資產，暫時不用來公司了。”

姜冉：......

這不是，把發配邊疆嗎？

憑什麼啊！

顧知衍像是知道了姜冉會一臉憤怒的表，先一步低頭批閱文件，沒看，聲音不大不小淡淡的足夠姜冉聽見，“我說你做，不接反駁。”

“別想懶，盤完后，數據呈給我。”

攤上這麼個上司，有氣沒使，憋屈！

姜冉恨不得立刻掐死那個剛剛對顧知衍心生溫、略有容的自己。

萬惡的資本家，作天作地的頂頭上司，可恨！可惡！

“行......顧總您說什麼，就是什麼！”

姜冉氣鼓鼓地跑回工位，簡單地收拾了點東西，預備去倉庫。

李承來了，見姜冉一臉憋屈的樣子，心里嘆氣。

他們老大啊，就是不會好好說話，明明一切都是為了姜冉，派去倉庫盤點別有用心，話到了上卻是惡語相向，這樣下去，怎麼抱得人歸。

愁人！

姜冉如今和李承關系不錯，兩人偶爾會私下吐槽顧知衍，見李承來，嘟囔著和李承抱怨。

李承只是聽著，在姜冉要走時，認真地跟道，“姜冉，好好盤點，顧總讓你這麼做，有他的用意。”

“你要相信，這世上，如果有人要害你的話，那人絕不可能是顧總。”

姜冉聽得云里霧里，小一撇，“走了啊......”

明珠公司的倉庫，有十個足球場那麼大，里面囤積的貨，品類繁復，數量之多。

姜冉孤零零地站在倉庫門前，猶如一只小小的螞蟻，哭笑不得。

跟顧知衍賭著氣，接下來幾天，姜冉擼起袖子加油干，除了吃喝拉撒，都在盤點。

干的如火如荼的，突然有一天，顧炫來了。

他面容盡是無法掩飾的疲憊，眼眶深邃，布滿了紅。

見到姜冉，他抖的手握著一雙的手套，語氣中夾雜著難以置信與急切，“這個手套，是不是你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