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綿別開眼。心生出種頹然的無力和失落。

陸政沒有回答，而是反問，“你怎麼想的。”

他冷靜而平淡地問，“擺出這個態度，是不愿意，還是覺得不方便？”

“……我沒有不愿意的資格吧，”程若綿語氣淡淡，甚至非常和，“您何必這麼問呢？您吩咐，我去做就是了。”

聽聽。

“您”字都回來了。

陸政冷笑一息。他口吻沒什麼溫度，“確實，你沒有說不的資格。”

他果然如此，說變臉就變臉，此前說什麼不會為難，會疼，都是男人隨口一說的屁話罷了。

程若綿不覺意外。而且，在他這里，只是個被養著的小寵，自然是要恩威并施，棒糖果齊下。

眼下是棒了。

抬起頭看他。

那眼神倔強不屈，又有一種任君宰割的自棄，復雜矛盾。

陸政默默盯了片刻，用虎口輕鉗住下頜抬起，低聲，“除了不能說不，你不要忘了，你還應該取悅我。”“你這幅表是怎麼回事？”

程若綿咽了咽嚨，說，“對不起，”這聲道歉聽起來并沒有任何覺得抱歉的意思，只有一種賭氣的分，“……我會努力調整狀態，希能讓您滿意。”

昏頭了。

是怎麼敢的？竟然這麼跟陸政說話？

擱兩個月前，想都不敢想。

陸政氣笑了。

指腹輕臉蛋兒，半垂的眼眸在臉上逡巡，他低低地開了口，“……程若綿，你到底是怕我還是不怕我？”

“您希我如何？”

這個問句是個陷阱，一旦回答了，相當于拱手把主權給了對方，這些話伎倆，陸政再明白不過。

他不應該回答，應該轉開話題，或者反問對方。

可他心里轉了幾轉，拋開了這三十年修煉積累來的所有明強干老謀深算，眸微凝，說，“我希你喜歡我。”

不可否認，他抱著一希冀。

程若綿立刻說道，“那我喜歡您。”

這下陸政真的被氣得笑出了聲，他鉗著下頜把拉近了些，低頭，輕輕勾，“你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怕我了，是嗎。”

他氣息太冷酷，高大男人的迫讓幾乎不過氣來。

程若綿努力鎮定，“我當然怕您，”絕悲哀席卷而過，口不擇言起來，“……可是，即便惹您生氣，您無非也就是要隨時隨地把我辦了，我不會塊。”

“是嗎，”陸政語氣寡淡，“隨時隨地你都愿意？”

程若綿不作聲。

也許有委屈有憤怒有沮喪，但不會在他面前掉眼淚了。

倔強地昂著頭。

“可惜，我沒有變態的嗜好。”

他鉗著下頜沒松，另一手從袋里掏出手機，摁了兩下，到耳邊，淺淡地道，“你自己說，讓他開個房間。”

程若綿難以置信，可電話已經接通了，那頭道，“先生？有什麼吩咐？”

是尚策。

程若綿輕輕緩了口氣，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異常，甚至微微笑了笑，“尚策？是我，麻煩你，給陸先生開間房。”

陸政輕搖頭，“說錯了，給我和你開間房。”

程若綿閉了閉眼，“……給我和陸先生開間房。”

恥辱。

那頭的尚策腦子轉得飛快，大氣不敢，“好的好的，馬上就好，等一下就把房卡送上去，在頂層花房對嗎？”

“……對。”

“好的好的，您稍等片刻。”

陸政摁了掛斷，收回手機。

程若綿卸了力，放松之下，頭也往下垂，被陸政住下抬起來，他道，“張。”

沒。

陸政輕吻的，掌心落在側腰，一下一下，不住，下意識張開，他便長驅直攻略城池。

吻了好一會兒，鼻息的纏愈來愈急促，像鋒像搏斗，更像是一場共謀的沉淪。

在失了輕重之前剎了車，陸政一把把扛到肩上。

穿過花房大門，正巧遇上飛奔而來的尚策，陸政一言不發接過房卡，從他側經過，穿過走廊。

打開門，燈自亮起。

陸政把程若綿扔到臥室床上，居高臨下站在面前開始解袖扣。

他甚至沒打算服，只是慢條斯理把襯衫袖筒折了幾折，挽到肘。

程若綿就著被扔上去的姿勢窩在床頭，一言不發地仰臉看著他。

陸政還是很平靜，“怎麼不。”

“服。”

程若綿扭頭看了眼落地窗。

窗簾大開著，窗外華麗的夜景一覽無余。

手撐著床墊起，走過去將兩層窗簾統統拉個嚴實，隨后回到陸政面前，掉外套。

里面是個居家穿的棉布連，背過，“需要您幫忙拉開背后拉鏈。”

后陸政半晌沒有靜。

過好一會兒，他道，“也不必。”

程若綿扭回頭。

陸政就那麼波瀾不驚地看著，“自己把擺到腰上，在床上趴著跪好。”

程若綿不可置信，憤恨侮辱一齊襲來。

不肯屈服不肯掉眼淚，手擺往床上爬，陸政紋不的臉上終于出現裂痕，他一把撈住的腰，將翻過來，鉗住下，氣得頭發蒙，“就他媽不肯服是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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