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

“看你剛剛對著手機傻笑，發生什麼事兒了？”

“哦，”程若綿笑一笑，“沒什麼。”

祝敏慧靜靜看著，沒作聲。

臉上的喜悅分明還未完全消退。

知道程若綿格斂，一般不太主訴說什麼，但以往，若有什麼事兒，定會跟講，祝敏慧自覺自己在這里是特殊的，可以稱得上是唯一的友。

可最近，很多時候問怎麼了，程若綿總是說，“沒什麼”。

程若綿又低頭看手機。

陸政回了個：

「寶貝乖」

的臉眼可言地紅了。

祝敏慧在一旁看著，沒說話，好一會兒，低下眼別開了臉。

-

上午兩節課之后，程若綿和祝敏慧一起去食堂。

此前，程若綿報名了一個項目，項目由北城外語學院及A大外語學院與外部、文化與旅游部聯合舉辦，旨在通過一系列的中外文化流活增進文化流，同時，為外語專業大學生的就業搭建從校園到社會的階梯，培養并從中選拔出一批文化流方面的專業人才。

項目聲勢浩大，專業強含金量高，并且項目周期有整整一年的時間，是而選拔非常嚴苛。程若綿這幾日一直在為層層的面試篩選做準備。

今天下午沒課，打算去圖書館攻堅。

到食堂打了飯找了座位，問祝敏慧下午的安排。

“回宿舍收拾行李，晚上就出發了。”

“出發？去哪里？”

“之前那個項目，要去南城比賽。”

程若綿有點愣怔，“去幾天啊？我怎麼都不知道。”

“兩天，”祝敏慧淡淡地，“你也沒問過，自然不知道。”

“……”程若綿拿筷子的手微微頓住，“……對不起，前一陣子公司總是加班，每天我都回來得很晚，來不及跟你說幾句話。”

“沒事，不用道歉，”祝敏慧埋頭吃飯，“我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
話是這麼說，但接下來的用餐時間，兩人之間都彌漫著一讓人坐立難安的低氣。

程若綿本是打算吃完飯直接去圖書館，可眼下氣氛這個樣子，決定還是先跟祝敏慧一起回宿舍。

到了宿舍，祝敏慧放下包就打開了柜，攤開行李箱。

程若綿打開電腦，點開學習的視頻看了不到兩分鐘，摁了暫停，扭過頭。

旁邊的鋪位，祝敏慧正悶著頭收拾行李，服鞋子日用品、頭戴式耳機、按的頸枕，一個一個往行李箱里放。

正想出聲跟祝敏慧說話，擱在桌上的手機震起來。

陸政的來電。

另外兩個舍友都還沒回，左右宿舍里只有和祝敏慧兩個人，程若綿便在椅子上接了起來。

“喂。”

“吃午飯了嗎？”

“嗯，吃過了，剛回到宿舍。”

“晚上什麼安排？”

他問。

“沒什麼特別的，可能線上支援一下工作上的事，然后為手上的項目做準備。”

“九點鐘去學校門口接你？”

“好。”

程若綿無意識地低眼挲著書桌邊緣，聽電話那頭陸政道，“上次我提的事，考慮得怎麼樣了？搬過來嗎？”

沉片刻，坦誠地答，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聲音有些底氣不足。

心里當然是想的，想跟他同居一，可……還有許多別的事要考慮，比如說學業，比如說祝敏慧的。

“晚上見面再談吧。”

陸政干脆地說。

“好。”

掛了電話，下意識轉頭去看祝敏慧，這才發現早已沒有在收拾行李，而是抱膝坐在椅子里發呆。

“……慧慧，”程若綿問，“你怎麼了嗎？”

“沒什麼。”

這一聲很有賭氣的分。

程若綿聽出來了。

默了幾秒，祝敏慧問，“陸先生的電話？”

“嗯，”程若綿有些不安，怕簡短的回復顯得不夠，便多說了兩句，“他問我吃沒吃飯，還有之前提過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。”

祝敏慧沒作聲。

程若綿忖度片刻，試著提起，“他提議，要我搬過去住。”

祝敏慧扭頭看，眼睛微微瞪大。

“我還在考慮。”

祝敏慧怔了好一會兒，隨后低下眼別開臉，“哦。”

能看出好像有點失落。

程若綿把自己的椅子拖近了些，手搭上胳膊，道，“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，讓你一個人住宿舍，總好像有點不對勁，覺像……像背叛你一樣……”

“當然是背叛我，”祝敏慧平靜偏過頭來看，“之前為了谷炎的事兒，我和優悠為你做了那麼多，就是怕你沾染上這些人，可是現在，你在做什麼？是換了個人，不是谷炎，是那高大英俊的陸先生了，所以，你就要一頭扎進去了嗎？那之前我和優悠為你做的那些算什麼？我和優悠是小丑嗎？”

程若綿怔怔地說不出話。

過好一會兒，眼眶紅紅，道，“慧慧，你說的很對，你說的這些正是這一陣子煎熬我的，我知道自己可能要犯錯了。是，我有很多借口，比如說，和陸政的這段關系，一開始本不是出自我的意愿，我沒有反抗的力量。”

“可是，我知道，這一陣子和他的相，我雖然步步萬分小心，但還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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