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周五，晚上十點程若綿才下班。

夜了，暑熱消褪，涼風習習。

索沒打車，散步回去。

南城不像北城那樣刻板，大廈樓棟間隙有不推著小推車賣水果的小商販。

程若綿停下來買了菠蘿和荔枝。

平時天氣熱，周末也很出來逛，難得因為加班有這樣悠游自在的散步時刻，一路上興味盎然，還拍了不照片。

回到公寓，先去電梯間旁的快遞柜取了個快遞，合上柜門，低著頭確認快遞信息的時候，面前撞上來一個男人。

他也正低著頭看手機，是而沒注意到的存在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

那人剎住腳步，沒抬頭說了聲。

這嗓音有點悉。

程若綿抬起頭，“……佟先生？”

男人渾一僵，抬頭看一眼，隨即從口袋里出眼鏡戴上，眸幾不可查地變了一下，好幾秒才做出表，笑了笑，“程小姐，好久不見，你怎麼在這兒？”

他提著健包，上穿著運背心和短，快遞柜旁邊就是公寓自帶的高級健房，看樣子他是剛健完出來。

“我在這兒實習。”

“……你一個人？”

“嗯。”

佟宇抬腕看了下運手表，“時間還早，請你喝杯咖啡？”

明天是周六，也沒什麼要事，程若綿應了，兩人并肩往公寓一樓的咖啡店走去。

不想喝冷飲，點了個冰淇淋球，兩人在靠窗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
程若綿一時不知說些什麼，佟宇好像也不急著開口，兩人對著，彼此笑了下。

他的目拔不，陷進去了似的定在上，好一會兒，笑說，“也太巧了。”

“你也在這兒住麼？”

問。

“嗯，來南城三個月了，一直在這兒住。”他問，“你住哪一層？”

“頂層。”

“我就在你樓下。”佟宇道，“來多久了？”

“剛一周。”

“實習多久？”

“三個月。”

佟宇又問了實習的公司和工作容，道，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，隨時找我，我公司也在附近。”

“好。”

至此，話題暫時告一段落。

程若綿埋頭吃了會兒冰淇淋。

佟宇淡淡地問，“還跟陸先生在一起麼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佟宇笑一息，“他不放你？”

“……也不是，”程若綿盡量平淡地說，“我跟他商量過，這段關系到我畢業的時候結束。”

還有整整一年。

佟宇默了默，輕松地笑說，“畢業了是打算來南城工作？所以才來這兒實習？”

程若綿點了點頭。

“到時候我幫你慶祝一下，離苦海。”

他完全是朋友的口吻。

程若綿笑了笑，沒多說。

兩人又閑聊了一陣，程若綿說時候不早了，得回去睡覺了，佟宇就跟一起上了樓。

同乘電梯。

程若綿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避了避。以往見他他總是穿著一不茍的西裝，此刻穿著運背心和短，手臂和小都在外面，莫名覺得離太近了不太好。

佟宇看在眼里，但沒作聲，只是低眼看著茂長發里頂出來的耳尖。

白皙微紅。

形狀漂亮。

他一直都知道，要想得到，不能急，急不來。

在還在被谷炎糾纏的時候，他就在韜養晦，后來又摻進來一個陸先生，他更急不得了。

同為男人，陸政早看出了他的心思，所以趁著這個項目的機會，把他支到了南城來。

沒想，差錯倒全了他。

“陸先生給你安排的住麼？”

他問。

“嗯。”

程若綿沒抬頭。

看來陸政已經對他放心了，安排的住之前，都沒有刻意選個離他遠的位置。

不對。

以陸政那樣目中無人的格，恐怕早已將他佟宇這號人忘在了九霄云外，又或者是量他不敢造次。

佟宇心里笑一息。

電梯到達次頂層，他邁出轎廂，側跟道別。

程若綿擺了擺手。

電梯轎廂合上。

繼續上行。

佟宇留在原地，看著按鈕數字跳到頂層，而后轉離開。

-

泡澡的時候，程若綿接到了陸政的電話。

從非洲回來之后，時差都沒來得及倒，陸政又飛了趟新加坡，在那忙了一陣，今兒剛回到北城。

“在做什麼？”

“泡澡。”

下班之后的放松時刻，聲音也綿綿的。

電話那頭頓了一下，陸政道，“開視頻。”

想拒絕，視頻已經撥了過來。

刻意往上撲了點泡沫，抹了把臉，才點開接通。

那頭陸政像是把手機支在洗手間鏡柜旁的壁龕上，剛接通沒看見他的臉，屏幕里只框到他略彎著的一點脊背，背理分明，還有星星點點的水珠。

等他直起偏過臉來，程若綿意識到，他在剃須，下上沾著白泡沫。

屏幕里的孩挽著長發，臉蛋兒被熱氣熏得微紅，眼眸漉漉的，鬢角發被沾膩在臉頰。

脖頸修長脆弱，白皙肩膀被一簇一簇泡沫半遮掩著，再往下，就在了泡沫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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