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跟我提他。”

姜衛國摘下遮帽，放在客廳的茶桌上，姜婳也跟著一屁坐在姜衛國邊，抱著他的手臂，頭倒在他的肩膀上，哀哀哭訴著，“爸爸，我不想跟裴湛過了，我要跟他離婚。”

“今天他又惹你不高興了？我看倒是你，出去喝酒，讓裴湛不高興才是，就是爸爸平時對你太縱容了，才讓你一次次的胡鬧，你看你的包也不知道落在哪個酒吧會所，要不是沉家的人，派人把包送過來，我看你要怎麼辦！”

姜衛國幾乎不會限制姜婳的消費金額，只要玩得開心，人不出事，就不是什麼大事。

說著徐媽將姜婳的東西拿了過來，“大小姐，你看看有沒有丟東西，這些都是貴重品，要是丟了，到時候大小姐又該要急了。”

一個包包幾百萬，家里姜婳的帽間甚至還有個專柜，里面都是不低于六七位數的包包，這一個也不過是姜婳的冰山一角。

對著差點丟失的包包，看都沒有看一眼。

“反正我不管，我就不要跟裴湛過日子了，我就要跟他離婚，我求你了爸爸。”

姜衛國見耍著小子，也沒有對太兇，一想到的傷，更是不舍得說半句重話了，“你跟裴湛離婚了，公司誰管？婳婳…爸爸不太行了，如今公司越做越大，爸爸也適應不了高強度的工作，結婚不是玩笑話，當初爸爸問了你，后不后悔，當初也是你自己決定的。”

“你現在長大了，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，現在后悔，也來不及了。”

“這樣…你不想見裴湛，我們就不見，你就在家里好好陪陪爸爸，現在趕把你腳上的傷給養好…學校那邊爸爸也不強求你去不去了，畢不了業，就在家吃吃喝喝也好。”

姜衛國對姜婳的標準一降再降，都開始超越了底線，“…你不想去公司幫忙，就在家好好養子，鬧裴湛，現在姜氏擴大的業務，裴湛很忙，讓他省點心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”

“現在可以滿意了？”

姜婳也聽出來，跟裴湛的婚姻就像是綁住裴湛的枷鎖，爸爸就是想要一個給姜家打工的人，目的就是為了經營好公司。

只要不離婚，爸爸就不管做什麼。

姜婳垂著眼眸，斂下了所有緒，“難道爸爸就不擔心，裴湛有二心嗎？裴湛狼子野心，萬一到時候你不在了，他就把我一腳踹開了。”

“到時候他在外面養人，那怎麼辦？”

姜衛國笑著拍了拍姜婳的手，“公司里的那些叔叔伯伯，也都不是吃素的，說了你不明白，你只需要照顧自己的就夠了，其余的別多想。”

“至于其他的人，裴湛也不是拎不清的人，他想要一步步往上爬，就不敢在外面太來。”

“好了，不聊這些，你去看看爸爸今天釣的兩條魚，想要清蒸還是紅燒，想怎麼做都隨你。”

姜婳，“我要全魚宴，我還要吃魚圓。”

姜衛國，“徐媽，按大小姐的吩咐做。”

徐秋蘭，“是先生，我現在就去做。”

原來…爸爸什麼都知道。

看來是多慮了。

不過宋清然的事…

姜婳搖了搖頭，還是算了，裴湛多重視宋清然，姜婳也不是不知道，要是宋清然出了什麼事，裴湛什麼做不出來，前世也只是去看了眼宋清然，跟他吵了一架，裴湛就讓凈出戶，將公司奪走，現在爸爸還需要裴湛，雖然從來沒把那個宋清然放在眼里，可是權衡利弊之下，姜婳默認允許了宋清然留在裴湛邊。

只要，裴湛不對付爸爸，不對付…姜氏，就算是他邊有一百個宋清然，也不在乎。

“不想去學校，就出國旅旅游，我記得…你不是喜歡去俄羅斯看極，去年吵著就要去，我讓王啟給你訂張機票？找些事做，出門散散心，也好比正在悶在家里強。”

“我什麼都不想做，我就想在家陪著你。”說著姜婳站起來，朝樓上走去，“我回房睡會，徐媽飯做好，記得我。”

“知道了，大小姐。”

等到姜婳回房間后，姜衛國立馬變了臉，“你找到大小姐的時候，在做什麼？”

徐媽：“大小姐在金沙淺灣跟裴姑爺在一起，那時候裴姑爺正蹲在地上給大小姐上藥，我走進門的時候，也沒覺到這兩人吵架，而且…裴姑爺還把大小姐抱上了車。”

“什麼，金沙淺灣？這兩人怎麼會在這里？”

金沙淺灣是以前霍家開發的區域，想要購買那里的房產，沒有霍家那邊的人點頭，就算是再多的錢，也沒有購買權，裴湛在那哪來的房？

徐媽搖了搖頭，“我看那里的家都新，像是剛買不久，我懷疑是不是裴姑爺找人借住的？畢竟…前不久，大小姐把裴姑爺賣得婚房給燒了。”

“還敢燒房子，傷到沒有，怎麼沒說？”姜衛國氣一下就上來了。

徐媽趕說，“大小姐，沒事。”

“那腳呢，又是怎麼回事？”

徐媽講前因后果，全都告訴了姜衛國后，姜衛國直皺眉頭，氣得手指著樓上樓梯，“就這個子，還想離婚？整個帝都，誰得了。”

“一會，你給裴湛打電話，讓他來趟家吃飯，不愿意回來就算了。”

徐媽用桌上的座機，通了個電話。

“先生，裴姑爺說了，他看時間要是有空就過來。”

這時姜衛國擺了擺手，聽這意思，九是不來了。

裴湛來了，來的時候，不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。

推開房間未鎖的門，男人走進黑暗的房間，到墻上的開關，打開了一盞筒燈，床上的人睡得很，穿著黑吊帶蕾花邊的睡，腰間僅蓋了一件蠶薄毯，另一半被子托在地上，裴湛走上前，坐在床尾，手中拿著一盒藥，打開白瓷瓶的圓蓋，里面飄來一陣好聞，帶著中藥味的梔子花香。

“…季涼川。”床上的人，突然發出痛苦的呢喃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