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想要自己給他洗個澡而已,又不是什麼登天的難事。
紀青梧暗自譴責,是想太多了。
趙明琰擡手將棉巾拿起,又被奪走了。
他訝異地道:“阿梧這是做什麼?你快出去吧,水有些涼了。”
紀青梧抿了抿脣,道:“還是我來吧。”
這回,紀青梧不再扭,賣力地給他洗,水下的部分都沒有半分。
甚至遇到阻礙,還深深吸了一口氣,提起來繼續洗。
紀青梧連耳邊的息變得越來越急都沒有察覺,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。
那就是——全潔淨無死角!
趙明琰算是會了一把什麼甜的負擔。
尤其是當澡豆子抹在上後,那雙弱無骨的手在各遊走。
趙明琰的眉頭越蹙越深。
紀青梧已經沉浸在完自己的任務中,等到終於把這澡洗的乾乾淨淨,輕了幾口氣,將巾帕甩到一邊,滿意地看著面前的男子軀,像欣賞自己的作品一般。
揚著白裡紅的臉龐,問道:“陛下覺得如何?”
趙明琰不吝嗇誇讚,道:“好極了。”
紀青梧略有得地晃了晃腦袋。
趙明琰又道:“但還有進步的空間。”
紀青梧道:“什麼進步的空間?”
趙明琰的手臂微,在水下的手掌托住的,就到了他壁壘分明的腰腹上。
“不如一起探討一番。”
不是一番,是好幾番。
*
宇文天擎被擒後,就與郜昭月關押在一。
他們等了許久,等到天黑夜半,終於等到了北黎皇帝面。
紀青梧本來昏昏睡,但趙明琰在臉上啄吻著,說要去見西縉之人。
就立馬來了神,說什麼也要跟著去。
開寬闊的議事軍帳的門,紀青梧發現帳中有十幾人在。
之前派出的北黎大軍已經分批返回,胡家兄弟已經先回來了,馮翔和衛廷還未歸。
胡家兄弟看見紀青梧還拱了拱手,以淡笑回之。
郜昭月見到紀青梧也跟在北黎皇帝後,心覺和昨日見到之時極爲不同,雖然還是那張霞姿月韻的臉蛋,得能掐出水。
但眼眸溼亮卻又帶著黏糊勁兒,任誰一看,都知北黎皇帝是的心上人,也是最爲信任之人。
之耽兮,不可也。
郜昭月冷哼著轉回視線,對著坐在上首的皇帝道:“天擎只帶了百人來,真的是爲了求和,我們希兩國可以止戰。”
“止戰?”
趙明琰平靜地道:“可以。”
宇文天擎狐疑地道:“你肯答應?這麼簡單?”
趙明琰揚了下手,李渝宗上前拿出一份文書,高聲道:“西縉割讓鷹愁峽以西三百里草場,北黎設榷場,常駐三百玄甲衛。”
宇文天擎道:“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西縉。”
但這條約也不是不可以接,正在他思慮著,李渝宗了口氣,又尖聲開口。
“送西縉四皇子宇文天擎爲質子;北黎駐軍可自由通行玉門商道;西縉十年不得馴養年種馬;調兵逾千者,需三十日前馳報”
後邊還跟著很多條,宇文天擎越聽,臉越沉。
坐在一邊旁聽的紀青梧,眸閃了閃。
在軍馬上制住西縉,就不會再起禍端,而且將宇文天擎選爲質子,西縉沒有了堪登大位之人,必定會出現。
倘若西縉答應,最起碼十幾年不會再有空與北黎爭鋒。
李渝宗的話音剛落,宇文天擎臉鐵青地道:“這些條款也未免太過分了!讓我去北黎做質子,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。”
郜昭月還算冷靜,高聲道:“你當我們沒別的手段了嗎?我族的法可不止和用蠱!”
“只是我也厭倦戰場上的爭鬥了,不然背水一戰,我們未必就會輸給北黎。”
天月族的確有諸多世人不知曉的,郜昭月沒有說謊。
武肅帝沉穩地坐在長案後,他命李渝宗擬出的款項有十二條,他並不希冀他們全部答應。
其中的前三條纔是重中之重。
兩國談判,必定要有來有往。
趙明琰端了一杯茶,慢慢地飲著。
“不急,二位再好好思慮。”
但在此時,紀青梧忽然搬出來一盆花草,放在面前的案子上,用手指撥弄了一下它細長的葉片。
“西縉,想滅國否?”
帳中衆人聽到清越婉轉的聲音,齊齊地轉頭看著。
郜昭月厲聲道:“在我的面前,你的口氣狂妄過頭了,小姑娘!”
趙明琰冷冷瞥了一眼,道:“不如再添一條,你去爲宇文朔守靈。”
郜昭月被他深寒的眼神,看得心中發冷,咬牙道: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北黎想徹底滅了西縉,就是在做夢!”
紀青梧脣角彎起,輕鬆地道:“不難,只不過要等個百年。”
點了點面前之,介紹道:“這株草藥,又做斷機草,可以食用,也可以焚燒灰再用,若是在西縉的河道灑下這藥,你猜,會有什麼效果?”
郜昭月和宇文天擎驚駭地著。
帳中的北黎將領倒吸一口氣,胡家兄弟更是驚呆。
紀青梧緩聲道:“西縉全國上下無一人有子嗣,百年後,後繼無人,國將不國,徹底覆滅。”
這場談判在詭異的沉默中結束。
也收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。
郜昭月同意了這些條款,宇文天擎也同意了去北黎爲質,他們沒有別的選擇。
紀青梧見此事順利解決,對著坐在上首的皇帝眨了眨眼,而後就抱著這盆藥草先離開了。
池睿一臉敬佩地看著目送紀青梧走遠。
宇文天擎想到日後到北黎爲質的生活,拳頭得死青。郜昭月雖不甘心,但只能認了,拍了拍兒子的後背。
趙明琰掃了一眼落印畫押的文書,站起,淡淡地開口。
“時也命也,朕真是命好啊。”
李渝宗甚見到皇帝如此得意洋洋的模樣,沒忍住噗嗤笑出聲。
帳中的北黎將領也暢快地大笑起來。
笑聲震天,其中,當屬胡家兄弟笑得最大聲。
他們要是知道當兵這麼有意思,不氣不憋屈,他們早就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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