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質檢結束后，覺學習任務量一下了很多，力也隨之下降，好像考完的那幾天，心總會輕松一些。

高一高二放假放得早，沒過幾天，整個學校又只剩下高三，有人調侃，說是高三與一中共存亡，基本命運與共了。

二月天，寒氣重，風也大，在這種天氣下竟然還下起了雨，暴雨如注。在班級晚自習時，就聽外邊狂風呼嘯，電閃雷鳴，雨打樹葉的聲音極其猛烈、清脆，一偏頭，就見外邊天空濃黑，如墨水肆意傾灑，不留一點空隙。

雨下了很久。

十點半下晚自習時，雨已經停了，但是一片冷。楊老師叮囑道：“通讀生有帶手機的就用手機給父母打個電話，別裝，知道你們都有帶。下了雨，路很，也很冷，大家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，注意點別凍冒了，早點睡覺哈。”

有些人剛出去，走了兩步，就出數米遠，在驚恐的臥槽聲中努力把持平衡，才免于摔倒。

楊老師：“走慢點啊！”

班上還有不人沒，許是跟父母約好了時間，正在等待。

桑跟林橋煙拎著傘，剛出班級走在長廊，就被一陣寒風吹得哆嗦。桑分析道：“狹管效應加持，風速更大，溫度也更低了。要是分析風速，我們要考慮力和阻力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就到了林橋煙后邊：“好冷好冷。”

林橋煙被逗笑了，兩人下到一樓，準備踏出教學樓。桑一腳下去，水沒過了腳踝。

！

那一瞬間，覺有無數尖銳的針尖帶著寒意扎進皮，凍住管。

飛快將腳回來，心里升起一不好的念頭。

一中被淹了。

一中背靠山，總地勢低，部也是高低不平，學校建設多用階梯與斜坡，通往宿舍的臺階路極長，被學生們稱為上朝路。斜坡傾斜度也大，經常被住宿生當行李傳送帶。

正是因為這樣，每逢下大雨，山上的水總會灌進一中，再順著后山，順著上朝路，順著斜坡，一路往第一教學樓流。

于是，第一教學樓外邊積水極其嚴重，不過這只是極數況。

誰知，今天就到了這極數況。

桑著一只腳，覺心比外邊的雨還涼：“深的，淹過我的腳踝了。”

林橋煙：“我們回班級拿個垃圾袋套腳上。”

教室里本沒有垃圾桶，學生的垃圾只能扔進自備的垃圾袋，基本人人都有。回班級后，桑扯了兩個垃圾袋，往腳上套。

兩人一邊套垃圾袋，一邊覺得傻了。樂了半天，桑突然抬手指了指樓上：“周硯他們怎麼回去啊？”

“不知道啊，上去看看。”

兩人又從西側樓梯口上了三樓，原本以為沒什麼人了，沒想到清北班人還多。剛從后門探出個頭，就聽見了簡櫟城的聲音：“一中又他媽被淹了，現在一號教學樓就是一座孤島，四面八方都是水。”

周硯低頭看著卷子，沒抬頭：“那就等會再走。”

“我覺得就一中這排水速度，得排到明天早上，去修研室睡覺吧硯哥。”簡櫟城提議。

“學長！”桑了一聲。

兩人回了頭，下一秒就被的腳吸引了注意力，簡櫟城站起來，盯著腳上的垃圾袋：“臥槽！大聰明，你還有垃圾袋不？”

桑將一卷垃圾袋遞了過去。

幾人在那里分垃圾袋，陳欽年走到后門，停了下來：“這樣不會冷嗎？”

“會啊，不過總比了好吧。”林橋煙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腳。

幾人紛紛往腳上套垃圾袋，準備好后，打算走了，陳欽年還站在后門沒，簡櫟城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太子爺，你不是走讀嗎？你家司機還沒到？”

陳欽年：“突然想跟你探討一道數學題。”

簡櫟城：“行啊，你說。”

“路上說。”陳欽年手，“垃圾袋給我兩個。”

“？”

簡櫟城懷疑他有病。

于是同行的人又多了一個。

下到一樓，桑試探的了腳，水真的很涼，涼得沁進骨子里，要是在烈日高的夏日，桑估計都舍不得出來，但現在是冬天。

仔細一想，也算一次特殊的驗。

桑率先沖了出去，然后招呼他們：“快下來吧。”

水確實很深，抬腳時都能到一明顯的阻力。涼水，寒風，氣，buff疊滿了，林橋煙緩慢的挪：“冷死啊。”

專注于腳下，下一秒就撞到了人：“你站我前面干什麼？”

陳欽年沒：“看路。”

簡櫟城有點玩嗨了，踢著水走：“真別說，還好玩的。”

夜濃黑，刮來的風捎著寒意，不管看向哪里，都覺得蕭索凄涼。桑原本是走在前邊的，不知道什麼時候，周硯走到了前面。

他的影子被路燈投進水里，風起，波紋起伏，影子就跟著輕微的晃。

桑踩著他的影子走，垃圾袋套在腳上，有利有弊，利在于避免鞋子全，弊在于很，稍不留神就得飆出去。

走了一段，下了臺階后，就是一段青磚小路，桑每走一步，就覺得踩在香蕉皮上，不溜秋的。

聽到簡櫟城在后邊問：“太子爺，你要討論什麼數學題來著？”

“明天說。”

簡櫟城終于把那句話說出口了：“你是不是有病啊？”

陳欽年：“沒有。”

桑沒忍住樂出聲，可太懂太子爺這種行為的原因了，覺暗者總會有相似之。還在想著，腳下一。

“啊——”

桑本控制不住，一下飆了出去，還沒來得及調整，就見周硯轉了。

只有兩種結果了。

要麼原地劈叉。

要麼撞翻周硯。

！

距離是有點遠的，桑覺得第一種可能比較大，已經做好了劈叉的準備，結果周硯走上前了！

‘哐’的一聲，桑砸了過去。

一瞬間，頭暈眼花。

周硯扶了一下，攀著周硯的胳膊勉強保持平衡，驚訝于周硯下盤居然這麼穩，不過怎麼會這麼啊？撞得頭好疼，頭暈眼花的，下意識就道：“學長，你是不是有腹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大概是被撞傻了。

怎麼可以問這種問題？!

還沒來得及窒息，就聽后邊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，簡櫟城朝這邊跑過來，邊跑邊喊：“怎麼回事啊？桑學妹，你怎麼飛奔過去抱周硯？臥槽，你倆什麼況？”

“……”

桑僵住了。

是想抱沒錯。

不過這是故意的嗎？不是啊！

還撐著周硯的手臂，過不算厚的校服外套，能覺到他繃的，還有那溫熱的溫，湊得也很近，還是那悉的味道，桑覺得自己腦子越來越迷糊了。

剛撒手，就聽頭頂落下一道好聽的聲音。

“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