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嬸哽咽著,磕磕絆絆說了事緣由。
孟家上下都是知道的,孟家的二爺不討家中長輩歡喜,從小就被送出老宅,獨自在外生活,是由保姆傭人照顧著長大的。
可孟二脾氣古怪,不喜別墅里滿是人,稍稍年長些后就把傭人都趕了出去,只定期每周讓人上門收拾一下屋子。
原本昨天就該上門收拾屋子的,但劉嬸有些事就沒去。
結果今天晚上一過去,就發現二爺倒在地上人事不醒,那臉跟上了漆一樣刷白刷白的,滿冷汗。
劉嬸人都要嚇傻了,趕忙了救護車,但一個外人沒辦法簽字也不敢簽字,二還在昏迷,又聯系不上孟家其他人,才找上蘇云眠的。
畢竟,這個大夫人在印象中,是孟家唯一對孟二還算不錯的,偶爾還會來孟二別墅這邊看看他,之前還給別墅里的傭人留了電話,讓人有什麼事可以聯系。
沒想,今天就用上了,還是這種況。
簡直救大命了!
“大夫人,真的太謝您了!您是不知道差點沒給我嚇死啊,我就一普通人哪里擔得了這般金貴的爺命啊!”
劉嬸抹著眼淚。
蘇云眠聽哭得腦瓜疼,心不在焉地安著,腦子里卻填滿了疑。
之前在老宅就聽說過,婆婆方凝心生二胎時狀態不好,生了重病且產后抑郁,子也是這麼壞的,因此見不得這孩子在眼前才把人送走。
可這麼多年過去了,現在還見不得?
這倒也無所謂,婆婆見不得這孩子能理解,可這家公孟承墨和孟梁景,怎麼也這麼見不得這孩子?
一個是父親,一個是哥哥。
弟弟生命垂危就這反應,不得人快死了?這都什麼事啊......
蘇云眠了脹痛的太。
罷了,就再管這一次,反正離婚后,孟家的這些事也跟沒關系了,隨便他們折騰吧。
......
蘇云眠去付了醫藥費、手費,收好收據就打算離開。
劉嬸一見主心骨要走,頓時慌了,六神無主抓著大夫人的手,扯著嗓子哭嚎:“大夫人啊,這事我真兜不住啊,您走了再有啥事可咋辦呀?”
聽哭得頭疼。
蘇云眠想著,字都簽了,等到人出手室吧。
原本打算給姑打個電話說一下,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過去和姑講下這事,叮囑了劉嬸兩句,保證自己還回來,這才往檢中心那邊過去。
中途離開,姑就已經不高興了。
一聽說是孟家的事,面更是不悅,“他孟家自家的孩子自己不管,你管他作甚!”
蘇云眠無奈,“姑,我看這孩子,就總想到自個。我小時候那會,不也和他一樣,父母厭棄不理......”
“哪里一樣了!”
蘇玉錦很不贊同,“他再慘那也是金枝玉葉養著長大的,你那會可比他苦多了。”
蘇云眠笑笑,“姑,都過去了。”
“行吧行吧。”
蘇玉錦雖不高興,但也理解自家侄孫心里想的是什麼,擺擺手道:“你厲害,我說不過你,想去就去吧。”
“那姑,您檢完就讓阮書送你回去休息,不用等我。”
蘇云眠又代了幾句,才轉回急診科。
......
以孟佑的況,完手肯定是要住院的。
蘇云眠讓劉嬸先回別墅,取一些換洗和用,自己則去辦理住院手續。
大概一個小時左右,人就推出手室,進了單人病房。
劉嬸還沒回來。
醫生對蘇云眠代了兩句,“你們家這孩子,是不是經常不吃飯,偶爾一吃還吃,這麼下去可不行,胃是要壞的,現在闌尾炎都是好的了,以后多注意點......”
對此蘇云眠是不知的,但也認真記下了,回頭再告訴劉嬸。
等辦完各種繁瑣的手續、取了藥后,就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,目落在床上面慘白的男人上。
孟佑和孟梁景一樣,生了一張俊絕倫的臉。
不過,孟梁景的帶了一冷狠邪氣、鋒銳刺人,加上氣場過于強勢,不笑時更是讓人而生畏,一雙狠魅狐眸含笑時又讓人心生浮念、心不自知。
孟佑就是純粹的漂亮,五深邃,沒什麼攻擊力。但可能是格的覺,上總帶了些郁的氣質。
盯著床上昏睡的人,蘇云眠心輕嘆一聲。
也是可憐。
這孟佑今年也才十八九歲大,人都折騰得進手室了家里卻沒一個關心的,被家族所厭棄,和當年一樣。
只不過結婚后,就和家里那群恨不得啃噬骨的親人遠離了,而這孟佑還在局中。
正想著蘇云眠卻突然察覺到不對。
看到,男孩臉上殘留著妝的痕跡,他五本就漂亮,上妝后反而落了俗,顯得怪異。
不過,現在男人化妝也正常,就也沒多想。
......
在病房又等了一會,劉嬸還沒回來,倒是來了個意料之外的人。
“夫人。”
郎年推開門,看到輕喚了一聲。
看來孟梁景也不是真不關心他這個親弟弟了,蘇云眠正想著,就聽見郎年接下來的話——
“夫人,這次的事多謝了。”
“但以后還請夫人離二爺遠一點,他腦子有病,怕誤傷了夫人。”
蘇云眠:“??”
著實有點不理解了。
這孟佑好歹也是孟家直系的二爺吧,這郎年在本家權利再大,直接說自家爺腦子有病,到底誰有病啊?!
懶得再管孟家這事,蘇云眠將醫囑代一番,又把醫藥手費等收據丟給郎年,讓人準時轉賬就離開了。
都要離婚了,賬自然要算清。
......
等人出了病房,郎年這才冷冷瞥了眼病床上昏睡的人,給孟梁景打去了電話。
“先生,夫人走了,二還沒醒。”
“沒醒就好。”
孟梁景冷淡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,“別墅那邊的傭人清算一下,他再不濟也是孟家的爺,可以死,卻也不是旁人能欺辱的。”
“是。”
郎年又道:“蘇玉錦這次回來也帶了人,我們安排盯著夫人的人都沒法靠近了。”
電話那邊沉默片刻,傳出一聲冷笑——
“這況不會持續太久,蘇玉錦的錦繡總部可是在黎,總要回去主持大局,還能一直留在國不?”
“等走了,蘇云眠照樣是無人可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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