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晚溪沒有回復。
躺在浴缸里,手指探到自己小腹的位置。
這里靜悄悄的,還沒有任何覺。
饒是預約了流產手,為母親的本能,的心還是會對這個孩子有所期待。
這段時間不化妝,不穿高跟鞋,不喝酒,甚至連咖啡也只是嘗了一小口。
如果這一切只是做夢就好了,夢醒了就會毫無顧忌撲向傅謹修懷里。
溫告訴他,終于懷孕了。
可如今這一樁樁,一件件的事都在著離開。
連試圖找一個挽回的余地,都無從下手。
孟晚溪拿起熱巾蓋在眼睛上,這樣就不會流出來了。
跟了傅謹修這麼多年,幾年前不是沒想過公布另一半的份。
拿到第一個影后獎項時,他的事業剛剛有了一點起,他自認配不上,便讓不要公布。
后來他功名就,他卻選擇了婚。
盡管他從未在面前瞞自己已婚,但傅太太的份一直是個迷。
將傅謹修從一棵小樹苗養到參天大樹,最后卻讓許清苒摘了果子。
是看著他們的名字并排而立,孟晚溪覺得心臟被人狠狠劃了一刀。
明明連都看不見,卻痛不生,宛如蝦子一樣蜷著,在無人的浴室痛哭流涕,盡宣泄。
這一晚,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。
躺在偌大的床上,盯著兩人的婚紗照。
這張照片其實是自己P的,退后每次約了他去拍照,那段時間他實在太忙,實在不出時間。
他曾在夜里抱著的承諾:“老婆,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,讓全世界的人都來見證我們的幸福。”
后來忙著備孕,三天兩頭往醫院跑,隔三岔五就換藥。
是為了懷孕就心瘁,不再提拍照的事。
也許和傅謹修的結果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,們注定是悲劇。
的手放在小腹上,這世上,除了外婆,這個孩子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了。
寶貝,讓媽媽再你二十天吧。
天快亮的時候。
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,遮簾留有一線,外面蒙蒙亮。
傅謹修拉開被子躺上來,空氣彌漫著沐浴的清香。
他從背后擁住了,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,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。
“老婆,天亮秦助就會提那個人移民的資料,只要審核通過,以后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。”
孟晚溪一沒,聲音淡淡的:“傅謹修,我看到新聞了。”
抵著后背的火熱軀微微一僵。
如果他想要澄清,撤回,昨晚就手了。
但他什麼都沒有做,現在公司的賬號上還掛著那條宣視頻。
所以在他心中,自己到底還是沒有工作重要。
究竟在期盼什麼呢?
真的以為他的世界只有嗎?
人,男人理,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。
當初可以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工作,如今他為了前程卻甘愿委屈。
這離婚,提得不冤。
這幾天午夜夢回,也會設想,如果他讓許清苒打了孩子,他重新回到家庭,能不能原諒他?
但現在,更加清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權勢更加重要的東西了。
傅謹修環著的腰,“溪溪,我知道你很委屈,許清苒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艷秋攪合在了一起,那條新聞是艷秋發的,如果我澄清,就會讓公司陷烏龍輿論中,帶來極大的麻煩和負面影響。”
“你知道我和威里斯這個合作很重要,這件事不僅僅關乎我一個人,研發部的工作人員連著加班很久了,如果在這個時候搞砸合作,不只是份下跌這麼簡單,還有所有人的心和努力。”
他的聲音著無盡的疲憊,“對不起,是我的錯,你放心,等我和威里斯簽下合約,那人也出了國,以后就不會再有人橫在我們中間了。”
穿破云層,一線金黃的天過那一縷隙灑落在大床上。
孟晚溪手到那束,聲音很輕:“傅謹修,天亮了啊。”
所以,夢也該醒了。
他不能委屈了妹妹,不能委屈了工作人員的心,不能委屈公司來背這個鍋,不能委屈懷孕的許清苒。
那就只能委屈了他的原配妻子。
昨晚傷的位置被他再一次親手生生撕裂開,的心很空很空,宛如有風吹過。
涼涼的,最后只剩下了麻木。
傅謹修這幾天都沒有睡好,嗅著的氣息,疲憊至極的他才沉沉睡去。
他做了一個夢。
夢里,孟晚溪穿著華麗的禮服,捧著獎杯,提著擺滿臉笑容朝著他奔來。
“阿修,我終于如愿以償,我是影后了!”
他抱著轉著圈,眼底盡是落寞。
他怕越飛越高,是那樣明耀眼,而他,會被拋下的。
所以他只有更加努力,才能追上的腳步。
畫面一轉,卸下了影后的環,松松挽著頭發,穿著一條白的棉布,從玫瑰園里朝著他跑來。
“阿修,你回家了。”
“老婆。”
他用力和相擁,懷里的人卻幻化無數白蝴蝶,瞬間四散飛去。
傅謹修睜開雙眼,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人,夢里那種悵然若失的孤立格外明顯。
他起向樓下走去,徐媽正在打掃房間。
“太太呢?”他戴著腕表隨口問道。
往日殷勤的徐媽今天連頭都沒抬,怪氣問道:“先生,不知你問的是哪位太太?”
追星第一線的徐媽也看到新聞了。
“我只有一位太太。”傅謹修強調道。
“那就未必了,昨晚先生不還陪人看煙花嗎?好浪漫喲,五百二十萬的煙花說放就放。”
傅謹修有些頭疼,想著徐媽一直以來很敬業,他也沒有計較,“廚房有什麼吃的?”
“有甲魚湯、羊湯、烏海參、杜仲鴿湯。”
傅謹修眉心微鎖:“怎麼都是湯?”
“先生,你兩頭跑可不累得慌?我特地給你熬了補腎的。”
傅謹修:“……”
滿別墅繞了一圈,他也沒找到孟晚溪。
只好撥打的電話,電話那端傳來一道機械的聲: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……”
他著手機,手背青筋畢,帶著幾分冷意道:“太太去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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