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第一次……”

周嵩眼底的震驚掩蓋不住。

他是第一次，昨天晚上只顧著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弄傷黃柳兒，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。

黃柳兒笑得有些蒼白，右手掐著左手的虎口，極力忍耐著自己的緒和不堪，別過頭去不看周嵩。

“對，我不是。”

周嵩垂眸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
黃柳兒見到周嵩邊的空隙，躋過去，想直接離開。

周嵩一把抓住了黃柳兒的手腕，“我不在乎你之前過男朋友……”

“我沒過男朋友。”

“那你為什麼會……”

黃柳兒甩開了周嵩的手，臉有些泛白，語氣卻堅定，“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，昨天晚上的事不過就是一個錯誤。”

“可是我得對你負責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負責。”

周嵩不甘心，依舊不死心地抓住黃柳兒的手腕，“我先跟你解釋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誤會我要結婚了，我本就沒什麼結婚的對象。”

“你昨天跑到售樓說要買婚房，還說是私事不讓我多問，既然是私事，你又何必跟我解釋。”

“我不想讓你誤會。”

黃柳兒不回應，周嵩便補充道：“我就是想給你增加業績。”

黃柳兒依舊不回答。

周嵩便繼續解釋：“別墅的確是買來做婚房的，但是我想的是，做你和我的婚房。”

黃柳兒的瞳孔微震，瓣有些抖。

沒想到周嵩竟然想的是……

可是。

還是沒辦法邁出那一步。

“周嵩，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

“你太干凈了，太好騙了。”黃柳兒的笑容有些虛弱，但諷刺意味極濃，“可我就是從淤泥里出來的人，我不想污染你，你也離我遠一點，免得惹了一泥。”

“柳兒，我不在乎。”

“你不在乎，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的過去。”

“你的過去？”周嵩發現自己的確還很不是很了解黃柳兒，“你可以告訴我，不管是什麼事，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對。”

黃柳兒的眸子微微了，但最后還是果斷地回手。

“我跟你很嗎？”

轉離開。

留下周嵩一個人站在原地愣神。

周嵩始終盯著黃柳兒離開的背影，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，也很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經歷過的所有事，他知道黃柳兒不是那樣的人。

但是，黃柳兒到底經歷過什麼？

他無從得知。

看黃柳兒的樣子，似乎并不打算告訴他。

周嵩猶豫了一會，披了件外套追了出去。

出了電梯一個轉彎口，他便看到了蹲在角落里抱膝埋頭的黃柳兒。

周嵩看不到黃柳兒的臉，但他知道，黃柳兒一定是在哭。

他沒有上前，而是轉去樓下隔壁的業要了幾張紙巾，直到黃柳兒自己抬起頭，他將紙巾遞了上去。

“好點了嗎？”

黃柳兒抬眸看到周嵩遞過來的紙巾，一怔，瓣了，“你怎麼……會在這里？”

“路過。”

周嵩見黃柳兒不接紙巾，便主蹲下幫著臉上的淚水。

什麼都沒問。

只是順口提議，“我要去趟醫院，順便送你回去吧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“只是送你回去，又不是要吃了你，走吧。”

周嵩手抓住黃柳兒的手腕，拉著重新進電梯，下到地下車庫。

他現在住的這套房子，也是高檔小區，只是他原先只想著自己一個人住，買的只是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，全部都是按照自己喜歡裝修的，沒有考慮過其他，現在想來是有些不太實用。

車上。

兩個人都沒說話。

明明之前就像是狠狠吵了一架似的，而現在他們好像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。

黃柳兒已經哭完，緒也穩定了不。

零星的碎片拼湊著記憶，心里有了大概，而越是清楚自己做了什麼，就越后悔。

到底為什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？

可能是酒作用，也可能是潛意識在作祟。

車到了黃柳兒住的小區樓下。

周嵩解開安全帶，黃柳兒打斷了他的作。

“沒事，我自己上去就好了。”

“嗯，小心點。”

“好。”

黃柳兒應著腳步虛浮的下了車，昨天晚上的放縱讓腳發，心里不免吐槽著，果然是沒什麼經驗的純大男人，真猛啊。

回到房間，黃柳兒發現宋皙不在家，宋皙睡懶覺，一般這個點都在家呼呼大睡。

所以昨天宋皙去哪了？

相信宋皙不可能隨便丟下離開的。

想到這里，黃柳兒趕找到手機想給宋皙發消息，結果發現手機上有好幾條宋皙的消息。

宋皙：【昨天晚上周醫生把你安全送回家了吧？】

宋皙：【柳兒姐？你在嗎？】

未接來電也有好幾個。

黃柳兒給宋皙打了個電話，宋皙很快便接了。

“柳兒姐，你還好嗎？怎麼不接我電話啊？”

“我睡太死了。”

“這樣啊，你等我一下，我自己做了解酒湯給你送過來。”宋皙正說著，突然想到，“你還在家里還是說已經去售樓了？我去售樓找你？”

“昨天晚上你沒回來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聲音明顯有些心虛。

黃柳兒立刻捕捉到，“你男朋友回來了？”

“對。”

“你這腦真是沒得治了！”

“嘿嘿……”宋皙不知道怎麼反駁，干脆就當腦吧，順便確認了一點，“昨天他來包廂的時候你也見到他了，你有印象嗎？”

“昨天晚上？”這次到黃柳兒心虛了，干脆回應，“不記得了，我都喝醉了，還記得個啥。”

“哦，這樣啊。”

“我現在在家呢。”

“現在？”

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我在家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兩個人“各懷鬼胎”。

-

宋皙端著剛做好的湯從廚房里出來，雖說廚藝不，但清湯燉煮這種事對于來說還是能勝任的。

顧黎商從房間出來，正巧上了在往保溫盒里裝湯的宋皙。

“今天怎麼有心下廚了？”

他們一起住了這段日子，顧黎商可一次都沒見進過廚房。

“沒有，我做的是醒酒湯。”

聽到這話，顧黎商大概也猜測到了這個湯的用。

不是給他的！

一想到這一點，醋勁就上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