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練的給穿上服，又練的拿了石黛來給描眉，一筆型，像是已經練了無數遍。

    蕭懨都有些詫異，明明之前，這些東西他都不曾過。

    畫完眉，他又拿了口脂過來，用指腹沾著，塗在的上，模樣認真又悠閑……

    相較於蕭懨的悠閑，風信找他要找瘋了，就連皇上眼裏也染上一抹焦急。

    沒人知道蕭懨醒了會去哪。

    今天是林昭月的出殯日，蕭璋以為他是來見林昭月，便在國公府等著。

    林國公三人剛到府裏，便聽到大管事來報說皇上已在客廳上等候多時。

    林國公心裏一，提著擺趕忙前往客廳。

    “臣不知皇上來此，有失遠迎。”

    林國公躬行禮。

    蕭璋克製住心的焦灼，安道：

    “卿不必多禮，林二小姐的後事可辦妥了？”

    “謝皇上關心，已經辦妥了！皇上來此，可是有要事？”

    蕭璋輕輕的搖了搖頭，帶著兒子叛逆的頭疼：

    “並無，隻是太子醒了之後，便不見了蹤影，今日是林二小姐的出殯日，卿可曾見過他？”

    林國公眼裏閃過一疑，恭敬道：

    “未曾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又有些擔心道：

    “難不是那些人還不甘心，強行將太子擄走了？”

    蕭璋搖頭：“不會，太子寢宮並沒有打鬥的痕跡。”

    正當兩人商量著對策時，秦公公急匆匆的走進來：

    “皇上，東宮那邊來消息，說是太子已經回宮了。”

    蕭璋從國公府到東宮時，隻見蕭懨正坐在桌上，悠閑的吃著糕點。

    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傷的緒，平靜異常。

    看到他，還有閑心問他要不要吃糕點。

    蕭璋坐在桌上，拿了一塊兒放在裏，甜得齁人。

    蕭璋實在吃不了，便將剩下的一半給了蹲在蕭懨耳邊的黑耳。

    黑耳仰起它的大狗頭，聞了聞，沒吃。

    蕭璋：……

    “你剛去哪兒了？”

    蕭懨沒什麽緒，吞下裏的糕點後，恭敬道：

    “去買了糕點。”

    剛醒來就為了買這狗都不吃的糕點？

    蕭璋可不信。

    不過他沒事就好，蕭璋沒再追問什麽，隻是寬道：

    “林二小姐的事朕會查清的，懨兒，你做得很好，雖然沒救回林二小姐，但你已經盡力了，不必自責。”

    此刻的蕭璋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，而是一個父親，正在寬一個失去摯的兒子。

    蕭璋還想說什麽，但蕭懨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，隻道：

    “父皇，兒臣重傷未愈，可否先休息一段時日，便不上朝了。”

    蕭璋看著他明顯躲避的樣子，微歎了一下。

    罷了，有些事隻有他想通了才能走出來。

    “朕準了。”

    蕭璋臨走前，蕭懨開口道：

    “父皇，正好李老便在院中，兒臣讓他進來給父皇把個平安脈如何？”

    在那個記憶中，他的父皇是在七年後暴斃而亡。

    明明隻是一個夢，但是蕭懨總覺得李老給他把把脈，看他是否患有疾是很有必要的。

    蕭璋不知道他這是又鬧哪一出，不過還是配合著。

    李老把完脈，沒發現什麽問題：

    “皇上脈相平穩，康健，並無大礙。”

    蕭懨哦了一聲，便讓李老出去了。

    李老出去後，蕭璋皺著眉道：

    “你這搞的哪一出？”

    “兒臣不過關心父皇，日後我讓李老每個月給父皇把一次平安脈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糾結，最終什麽都沒說。

    那隻是夢而已，他的父皇康健，定會沒事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送走皇上，蕭懨了管家過來。

    “之前給國公府準備的聘禮可是備好了。”

    管事拱手，恭敬的回道：

    “已經備好了，可是如今林二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管事的話還沒說完，蕭懨便開口打斷了他：

    “那便明天拉去國公府。”

    管事愣住，這林二小姐都已經去世了，怎麽還將東西拉去國公府。

    難不……太子是要給死人下聘？

    管事的想想便覺骨悚然：

    “太子，這不合規矩呀！”

    不合規矩？

    蕭懨一個冷眼掃了過來：

    “不能辦？”

    聲音輕飄飄的，卻暗藏殺意。

    管事脊背冒出冷汗，一，直接跪了下來：

    “能辦，太子，這事小的能辦。”

    蕭懨垂眸看著跪著的管事，斂住眼中的殺意，道：

    “不管你用什麽辦法，把那些聘禮抬到國公府去，還有，不要落人口舌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蕭懨揮了揮手，讓管事的出去。

    他傳了膳，拿著一碗蓮子羹去了冰室，蕭懨拿著勺子，一點一點的喂著那：

    “昭昭，這是你最吃的蓮子羹，孤喂你吃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說著，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喂到邊。

    自然不會吃飯，那勺蓮子羹直接沿著的角流下來。

    蕭懨拿出手帕給，神詭譎：

    “林昭月，裝死是沒用的，你看，最後還不是要乖乖的嫁給孤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，國公府便收到來自東宮的問禮。

    “林夫人，太子恤林夫人和國公府的喪之痛，太子原該是要跟林二小姐要親的，本就算半個婿，如今林二小姐既不在了，太子便替林二小姐盡孝，略備了一些薄禮，還林夫人和國公爺節哀，注意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管事的手一揮，一箱又一箱的禮品便往國公府抬。

    就算是問禮也不該那麽多，直接把整個院子都放滿了。

    林夫人估著都有一百多擔。

    心中覺得不對，剛要打開箱子看一下，管事的便喊道：

    “還請林夫人稍後再打開。”

    林夫人冷笑，道：

    “怎的？既是太子送過來的，我還不能看了不？”

    說完，見管事還要來攔，林夫人用眼神示意家丁過來將人架住。

    打開，等看到箱子裏的東西時，林夫人氣上湧，呼吸急促，直接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這哪是什麽問禮啊，這分明就是聘禮啊！

    昭昭昨天剛出殯，太子難道瘋了不？

    “夫人……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國公府一陣兵荒馬。

    管事早就料到這一幕，讓等候在外麵的太醫進來，放好東西後，趕忙帶著人走了。

    就怕等會慢了一步到林國公會被他刀砍死。

    等林國公下了朝回來，看著滿院子的蕭懨送來的聘禮時，直接氣得拿著刀衝進東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