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巖柏與只有兩面之緣,但印象很好,看著就是純粹討喜的小姑娘。
他毫不猶豫點了頭:“王妃若不嫌棄,就上來吧。”
陳佑卿想阻止都來不及,他面無奈,問道:“王妃為何一人在此?準備去往何?”
祖父難道就不想想麼,一個子,出門沒有車馬就算了,丫鬟也沒跟著。
琥寶兒已經利落登車了,在車一側乖乖坐好,才道:“你們打算去哪?路過熱鬧的地方將我放下就好。”
也沒打算一定要去廣樂坊,下次有機會再去不遲。
陳佑卿聽見這話便覺不妥,孤一人?
陳巖柏樂呵呵道:“我們約了許大人一同去釣魚,王妃若是無事,也可同往。許大人你該一句外祖父呢,他一定會喜歡你的。”
陳巖柏知道夜玹王這樁親事徒生波折,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,或者流言夸大其詞。
在他看來,這個王妃不如傳言中那樣不堪。
“許大人?是那位老太爺麼?”琥寶兒知道他,陸盛珂的外祖父。
搖頭道:“我不曾敬茶,與夜玹王遲早要和離的,還是別胡攀親戚了。”
小姑娘心直口快,有話就說,陳巖柏才剛端起茶杯,就一口噴了出來。
“咳咳咳……年輕人啊,慎言,慎言!”
陳佑卿聽不下去了:“婚姻大事豈非兒戲……”
“所以不能勉強,要及時回頭。”琥寶兒一臉認真。
“這……”陳佑卿抿著,他總能在上看到‘表里不一’的一面,明明是這樣俏的一張臉。
未曾接,只怕會以為是氣任之人。
陳巖柏拿著帕子了,一邊笑了起來:“人生沒有回頭路,要及時回頭,需要莫大的勇氣。”
難道不貪夜玹王府的一切麼?
地位尊貴,還是絕無僅有的一位,且陸盛珂儀表堂堂,是他這個人,就招惹了京城多小姑娘。
琥寶兒卻不想多說,出門游玩,又不是為了找人吐苦水。
正好馬車行駛到一個巷子口,要在此下車。
陳佑卿略一猶豫,朝陳巖柏道:“祖父,孫兒也在此下車。”
陳巖柏太了解他了,守禮周到,有時顯得不干脆,“你打算派人通知陸盛珂?”
他一點頭:“沈娘子瞧著容易輕信于人,孤外出屬實不妥。”
陳巖柏爽快放了人:“你要手就隨你去,反正跟我們兩個老頭子釣魚也沒意思。”
“祖父……”
“走走走。”陳巖柏示意車夫啟程。
陳佑卿笑了笑,叮囑隨從道:“別讓祖父吃東西。”
陳巖柏頓時吹胡子瞪眼的,他是老鼠麼?天吃?
琥寶兒沒料到陳佑卿也下車了,不僅如此,還讓他的小廝去通知陸盛珂。
睜圓了一雙大眼睛,看著眼前這個芝蘭玉樹的年輕公子。
痛心疾首:“瞧你一派斯文,沒想到竟如此小人。”
陳佑卿拱手賠罪:“是陳某擅自猜疑了沈娘子。”
他猜是跑出來的。
被猜中的琥寶兒大失策,這人是陸盛珂好友,當然是向著他的。
“你別跟著我。”
琥寶兒扭步巷子,陳佑卿輕咳一聲,亦步亦趨,隨其后。
先是快步走,而后疾走,最后不管不顧,提起角就跑。
“沈娘子……”
陳佑卿蹙眉,一時不解,局面怎麼會變這般。
路上行人見他追隨一個姑娘,紛紛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過來……
忽然,斜側方一個推著板車的小販拐了過來,上面堆滿了黃橙橙的枇杷。
自以為能跑掉的琥寶兒躲閃不及,生生避讓開,整個人栽了下去。
今日出門不吉,自己扭了腳。
——接到告知的陸盛珂來得很快,遠遠的就瞥見小茶館里頭,坐著琥寶兒與陳佑卿。
方才那一板車的枇杷無事,陳佑卿把琥寶兒攙扶到這里稍坐。
小姑娘蔫了吧唧的,也不跑了,放棄掙扎。
面容姣好,瑩潤如玉,惹眼得很,更遑論旁還坐著個陳佑卿,讓稀疏平常的破舊茶館都明亮了起來。
陸盛珂不聲的走近,陳佑卿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。
他這個友人,面上溫和,實則謹守分寸,并不胡管閑事。
看樣子,有些關心,在悄然滋生……
陸盛珂雙眸微瞇,彎腰俯湊在琥寶兒肩膀上,低語:“該怎麼罰你呢?”
琥寶兒嚇了一跳,回頭看去,這人一臉不善。
“我才剛出門,何錯之有?”非常不服氣。
陸盛珂不與多言,一手攬過那細韌的腰肢,將人打橫抱起,朝陳佑卿道了謝,立即帶回府。
毫不拖泥帶水。
走這麼快,琥寶兒的熱茶都來不及喝一口。
陸盛珂抱著塞進馬車里,若說平時是面無表,今日可算是面覆冰霜。
琥寶兒知道惹他生怒,同樣不高興:“我不想進宮。”
明知道妃來者不善,還要送上門去。
再說,本來失憶前就得罪過不人?
“怎麼,現在后悔嫁給本王了?”陸盛珂冷聲道:“全是你自作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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