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……是王爺單方面在氣惱?
琥寶兒喝了茶,帶上梨枝一起出了灤紗苑。
自從搬到這里,不論是出府還是到照楓院都很近,幾乎是挨著的。
如今王府外,是來去自如,沒有誰會阻攔。
琥寶兒順利,青序猛然見著,頗為意外,沒想到會來這麼早。
“見過王妃,”青序低了聲音行禮,道:“主子正在練劍……”
他以為特意過來,是有要事求見王爺。
誰知,琥寶兒一搖頭,自顧自在庭院的石桌旁落座,“你去忙吧,不必管我。”
是來看練劍的,順便蹭一杯陸盛珂的早茶和糕點。
青序見狀,遲疑著退到一旁。
琥寶兒的視線落在陸盛珂上,劍氣凌厲,法飄逸絕倫,來回翻飛之間,卷起一地枯葉。
流暢自如,賞心悅目。
武學和文學一樣,都是荒廢不得,一旦放下,不進則退。
琥寶兒撐著下,看得津津有味,覺待會兒早飯能多吃半碗。
一個門外漢,品不出什麼門道來,不過這人手長腳長,每一個招式都能畫一般。
真是人羨慕的魄。
若不是怕惹惱了陸盛珂,都要拍手好了。
旁邊來了個那樣打眼的觀眾,陸盛珂怎麼可能一無所覺。
他很快收了劍,側目來,不冷不熱的:“尋本王何事?”
琥寶兒一臉老實:“我隨便看看……”
梨枝機靈,發現王爺眉頭蹙起,斗膽話道:“娘子是做了噩夢,才起得這麼早,惦記著過來陪陪王爺。”
陸盛珂聽了,緩緩一抬眼皮:“你這樣的人,也會做噩夢?”
他還以為,沒心沒肺的呆子只知道每日瞎樂呵。
琥寶兒一鼓臉頰,不太確定:“你是不是在諷刺我?”
沒一句聽的,都不想與他繼續對話。
梨枝無奈得很,生怕兩人吵,更加鬧個不愉快,忙道:“王爺,娘子夢見狗了,說是什麼前世,興許和的失憶有關系呢……”
之前就腦袋疼,指不定就是快要恢復的跡象。
陸盛珂聞言,果然收整了神:“前世?”
他微一抿,這人到底是什麼腦子,竟然懷疑到了前世?這是尋常人會想到的麼?
他覺得,不能再放任這樣糊涂下去了。
“隨本王進來。”
陸盛珂把劍給重錦,抬步往屋走去。
“我嘛?”琥寶兒挪了挪腳尖,不知道他有什麼事,想回去等吃飯了。
陸盛珂回頭斜睨一眼:“進來。”
琥寶兒無法,只得跟他進了寢室。
青序已經備好朝服在里頭,他換過裳會稍微用一些早點,便去上朝。
陸盛珂把人揮退出去,留下琥寶兒一人,朝展雙臂:“過來替本王更。”
“哦……”所以是讓進屋伺候他?
琥寶兒乖乖過去,雖然不怎麼了解男子服飾,但看上去并不難。
手去解他的腰帶,指尖到男子的腰,舉止坦然,沒有一忸怩。
陸盛珂垂眸,瞅著低頭在他前的小腦袋瓜,懷疑沒有把他當一個男人看待。
“琥寶兒,”他喚名,“你失憶后,忘記了自己名字。”
抬頭看他一眼:“我沈若緋。”
“是旁人告訴你的,”陸盛珂面無表的:“你就不曾懷疑過麼?”
“啊?”
什麼意思?
略微愣怔,繼而迷,張著小傻眼了:“我、我應該懷疑什麼?”
琥寶兒的手停了下來,指尖輕。
“你自己想一想。”陸盛珂也不要來解了,自行解下腰帶,褪下外袍。
琥寶兒確實沒有懷疑過,不曾往離譜的方向去想。
但是并不傻,陸盛珂點一下,的腦子立即運轉起來,很多奇怪的地方,變得通順起來。
從月蘿到嫁妝,還有娘,甚至是家里人微妙的態度。
無不在說著一個問題——鳩占鵲巢,并非原主。
現在得到的一切,不論好壞,都是屬于沈若緋的,而不是沈若緋。
所以婢娘不會心向著,所以娘親的親切流于表面,所以爹爹生疏祖母冷漠,就連嫁妝都舍不得給。
以及出嫁后被轉給妹妹居住的閨房——分明是妹妹住慣了,又忍不住搬回去吧?
琥寶兒眼珠子都瞪大了,一手揪住陸盛珂的袖:“王爺,我是誰?”
“你是沈知鳶。”陸盛珂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。
他眼角余留意的神,看來并沒有大打擊,也沒有嚷嚷頭疼。
不過一臉蠢相罷了。
陸盛珂自己把朝服穿上了,不需要伺候,道:“有事等本王下朝后再說。”
他趕時間。
琥寶兒沒有搖頭也沒點頭,一臉難以置信:“可是,為什麼呢?”
“哪有那麼多為什麼。”陸盛珂輕嗤。
他一手扶上細細的腰側,微微俯湊在耳畔:“沈知鳶,你不妨仔細想想,誰能幫你。”
他不是什麼大善人,沈家這樣愚弄于他,當然要付出代價。
只是順道,給琥寶兒討回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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