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，可能會懷疑，是不是私吞了這筆貨，但這人要是謝尉，那就不可能說假話。

因為他恨極了這些東西，多一下，都覺得臟。

“怎麼會沒拿回來？他們是不是對你起疑了？”

謝尉想到昨天發生的事，避輕就重的解釋：“沒有，是我這邊出了點況，一時忘拿了，我個時間再去拿。”

對方嗯了一聲：“你自己萬事小心，別讓他們發現了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“對了，我拿貨的時候，發現他們那里還做高利貸。”謝尉眸沉沉：“你最近不是在查這些案子，把他們家也撈一撈。”
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

***

祝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，只知道，就算在睡夢里，人都不是踏實的，整晚都在天上飄。

仙死果然是為這些東西配的詞，死是終點。

睜開眼，祝蔓就看見謝尉坐在對面的沙發里，剛有作，他聽到聲音，視線立馬從電腦上收回。

放下電腦，謝尉起走過來，一手撐在床面，一手覆在額頭，溫度，似探的不準確，他忽的低下頭，額抵額。

近在咫尺的距離，祝蔓都能看見他臉上的絨，呼吸吐納間，灼熱的氣息都落在臉頰上。

謝尉：“溫度降了。”

“怎麼樣，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水。”

一張，祝蔓都被自己嚇一跳，聲音怎麼啞公鴨嗓了。

謝尉：“等著。”

話落，轉給倒溫水。

端過水，謝尉將床搖起來，讓坐著喝。

溫水，祝蔓舒服多了。

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了，接過杯子，謝尉問：“還要嗎？”

祝蔓搖頭：“不用了。”

“我什麼況？”

這是現在最擔心的事。

謝尉如實道：“醫生說是新型藥，藥效大，你后面還會復癮。”

聞言，祝蔓臉頓時一白。

所以，這是染上了？

謝尉又給平定心神，“不過醫生說了，最難熬的是頭次，后面的癮會越來越小，只要徹底不，今后都不會有事。”

“昨天你都熬過來了，以后肯定不會有事。”

想到那注劑注，謝尉現在都是一陣后怕，他不敢想象，要是全部都進，那后果不堪設想。

祝蔓：“這意思是，我能戒掉是吧？”

謝尉頷首：“對，可以戒。”

聞聲，祝蔓那繃的一弦終于松開了，有如釋負重的覺，還好還好，不算全完蛋，還能補救。

“我以為我要為癮君子了。”

他不知道，自己昨天有多絕。

謝尉：“你福大命大。”

祝蔓：“你又救了我一命。”

謝尉挑眉：“救命之恩，你打算怎麼回報？”

祝蔓問：“你想我怎麼報？”

謝尉說：“這不得來個以相許？”

祝蔓：“我現在難道還不‘以相許’？”

一天天的，但凡合適，不都得獻。

謝尉順勢道：“你就說我對你的恩，你該不該？”

祝蔓也不矯：“該。”

命都是他給的，舍‘’取義，又算得了什麼。

謝尉轉而將把話題轉移到高利貸上：“你怎麼會欠他們的錢？”

他們可不是正規的民間放貸，全都是暴力放貸，普通人本不會去哪里借錢。

祝蔓說：“不是我欠的，是祝德鴻欠的。”

“他兩腳一登，拍拍屁，死的干凈，倒是不忘給我留下這一大筆的債務。”

祝德鴻欠的，那就合理了。

謝尉：“這就是你四打工的原因。”

不是詢問，而是陳訴。

祝蔓嗯了聲。

欠這麼大一屁債，不打工能行麼。

不過現在好了，無債一聲輕。

難怪人人都傍大款，這大款傍起來不是一般的香。

蹦——

祝蔓額頭忽遭攻擊，謝尉收回彈腦門的手。

捂住額頭，祝蔓不解困道：“你打我做什麼？”

謝尉說：“該打。”

祝蔓：“……？”

謝尉說：“我要不是給你這筆錢，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一筆一筆的贊起來？”

祝蔓不答反問：“不然呢？”

錢不都是這麼贊出來的。

謝尉道：“我這麼明顯的ATM機擺在你眼前，都送上門讓你取，你都不知道用？”

“我不知道他是好還是壞。”

誰能想到他會這麼大方，一上來，就甩一千萬。

第一次遇大款，沒適應這個節奏。

謝尉：“現在呢？”

祝蔓：“現在我不缺錢了。”

沒了外債，再掙的錢就可以走儲蓄路了。

謝尉：“……”

讓占便宜，都占不明白。

醒來又檢查了一遍，問題不是很大，就辦理了出院手續。

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癮發，避免不必要的影響，跟魏擎請了個事假，有謝尉這個條大，他現在對自己相當客氣。

祝蔓蝸居在家里，謝尉也沒去公司。

忽然想到什麼，祝蔓直勾勾盯著他：“我忘了問，你為什麼會在哪？”

自己是事出有因需要進哪污穢之地，他呢？

現在回憶一下，那個大胡子男人比張彪好像更有分量，而這個有分量的人，卻對他很客氣。

祝蔓腦門又吃了一記打，剜他：“又打我做什麼？”

腦子現在本就糊涂，再來幾下，腦子都要作廢了。

謝尉道：“把你眼神給我收一收。”

祝蔓不答反問：“我什麼眼神？”

謝尉開口：“你就差把同流合污四個字按我腦門上。”

祝蔓矢口否認：“我沒有，你別冤枉我。”

謝尉嗤了一聲：“我要跟他們一樣，你早就不知道被我賣了多回，數錢你都沒機會參與。”

祝蔓：“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？”

謝尉說：“自然有我要出現的理由。”

也是不能說的理由是吧。

問不出來，也就不問，反正是他的私事，只要不對有害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