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，心理咨詢室里隔絕了外面來來往往的腳步聲。

“舒，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，安眠藥只能做為輔助，你這樣長期吃下去不節制，只會產生耐藥。”江聿風給接了一杯熱水。

“謝謝。”舒抿著。

江聿風沉沉呼出一口氣，“方便講一講你的婚后生活嗎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怎麼講。”舒搖搖頭，水杯的溫度不斷傳到手心，“反正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。”

“那你覺得對你來說，是好還是不好”江聿風問道。

“算是好的吧。”

裴祁安尊重，不強迫做任何事。

”比如呢？”

“比如……”舒想了想，“在家的時候，心里總是悶的不過氣，這幾天就很會有這種覺。”

“還有嗎？”他繼續問道。

“好像更自由一點。”

“新的環境束縛你的東西了，氏也重新正常運轉，結婚的目的達到了，那為什麼你的失眠更加嚴重了”江聿風看了一眼手里的報告。

“你問我”

他一時語塞，抬手了額角，“早跟你說了，順從并不是彌補最好的方法。”

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，“反抗嗎？可是所有的悲劇都是因為反抗才發生的。”

爸爸媽媽是這樣，小堯也是這樣。

“你順從后得到了什麼，變本加厲的索求，甚至犧牲你的婚姻，這不會是最后一次，舒。”江聿風嚴肅道。

舒抬眼看他。

“對商人來說，任何東西都是有價值估量的，包括你的人生，你的幸福。”江聿風說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輕聲道。

“已經過去三年了，堯不會希你過得行尸走一樣。”他有些不忍。

提到堯，眼底閃過痛苦，“我沒辦法忘記，我只能盡量讓他們滿意，減輕我的過錯。”

“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是你的錯……”

“是我的錯！”打斷他，“是我的錯，如果不是我，小堯那天不會出去，就不會發生車禍！”

“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上難道你要為了他們，犧牲你自己的一輩子嗎？”江聿風沉聲道。

“13歲我就住進大伯家，大伯對我很好，什麼都放任我，大伯母雖然反對我的好，但是也并沒有阻止我。”眼眶發紅，有些哽咽，“我害的他們唯一的兒子沒有了，我怎麼能心安理得的丟掉他們”

“那以后呢？你打算怎麼做做一只金雀，一輩子關在籠子里嗎？”江聿風一針見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眼底一片茫然。

江聿風沉默的看了半晌，起，打開門出去了。

等他回來的時候，舒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，他將定量的藥放到面前，“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開安眠藥。”

舒將藥放進包里，“謝謝。”

“我這邊快忙完了，一起吃個飯”江聿風揚了揚下。

“今天不行，我約了下午茶。”舒搖頭。

江聿風輕嗤，真是不知道這種名利場有什麼好約的，圈子里的太太哪個不是看人下菜碟。

“你那是什麼表。”舒睨他。

“我送你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