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下午,裴祁安趕到醫院時,江聿風正好從舒的病房出來。
男人穿著黑剪裁西服,形頎長,迎面走來。
兩個男人相對而立,江聿風朝他手,“你好,我是舒的心理醫生,江聿風。”
裴祁安了然,回握,“你好,我是舒的丈夫。”
江聿風將手收了回來,“方便聊聊嗎”
“我想先進去看看,晚點可以嗎?”
“好。”
兩人換了聯系方式。
…
裴祁安推開病房的門,舒靠在病床上,寬大的病號難掩清冷出塵的氣質,掌大的小臉上盡失,眼眶有些紅,盯著一發呆,像是破碎的娃娃,沒了生機。
他輕輕合上門,走到床邊坐下。
“還有哪里難嗎?”
舒這才將視線移到他的臉上,沉默了半晌,搖頭。
朝他扯出一個蒼白的笑,“對不起啊,我好像一直在跟你添麻煩。”
他明明早就該去出差了,卻因為冒推遲了,現在出差了,又因為,提前回來了。
“還記得結婚那天的婚禮誓詞嗎?”他突然說道。
無論順境逆境、富裕或貧窮、健康或疾病、快樂或憂愁,都風雨同舟,患難與共,同甘共苦,為終生的伴。
舒有些不解。
裴祁安給了被子,“我是你的丈夫,我有義務盡我所能供應你的需要,包括給你提供緒價值,倘若你的人生僅僅只是多了一個我,那麼這場婚姻毫無意義。”
舒愣愣的看著他。
“雖然我們的節奏可能有些快,但是我并沒有排斥,我希我不僅僅只是你名義上的丈夫,所以,不要覺得你是一個麻煩。”他不急不緩,繼續道,“好嗎?”
他的眼睛深邃,目灼灼,舒有些難以招架,垂著頭,輕聲道,“好。”
“還有哪里不舒服”他不放心又問了一遍。
“有點暈。”
所幸樓層不高,摔下來的時候,磕到了頭,醫生說是輕微的腦震,腳踝了點傷,不過不是很嚴重。
“想吐嗎?”
“不想。”
裴祁安總算松了口氣,“你先休息一會兒,我去問問醫生。”
他從病房出來,正好上岳,“大伯。”
岳提著保溫桶,看到他愣了一下,“祁安,你什麼時候回來的”
“剛到,您要進去看看嗎?”
岳點頭,“燉了點湯,舒舒中午沒怎麼吃飯。”
“你們聊,我去問問醫生。”
“噯,好。”
…
“舒舒啊。”岳將門關上。
“大伯,您來了。”舒收回視線。
“不這麼久都沒吃飯。”
“不。”舒搖頭。
岳將保溫桶打開,將湯倒在碗里遞給,“不也吃點。”
又將勺子塞到手里。
相顧無言,舒低著頭默默吃東西。
看愿意吃飯,岳放下心來,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,“舒舒啊,多吃點,你看你都瘦什麼樣子了?”
昨晚他把抱起來,上的骨頭都有些硌人,他憐的看著,“你13歲來到家里,那時候長得白白的,都怪大伯沒把你養好。”
舒喝著湯,瘦削的肩膀忍不住微微抖起來,“對不起,大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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