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時候天真的以為，他們真的可以柴米油鹽，三餐四季，看日出黃昏。

以為可以一輩子著的人和他的人。

但太過好的事就像是泡沫，一夜之間全都化了烏有。

以前有多幸福，現在想起來就有多心酸。

任何關系，比結束更痛苦的，就是像他們現在這樣，拖泥帶水的耗著。

說吧，看不到希，說不吧，又會在某個瞬間瘋狂的想念，一邊崩潰，一邊自愈，被無限循環的反復折磨著。

就這樣吧，蘇禾想，快點兒結束。

再多的刻骨銘心，在歲月更迭里，最終都會被輕描淡寫，回歸到只是相識一場。

……

下午接著收拾，一直到夕金黃的余暉從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。

最后蘇禾發話，隨便挑，喜歡什麼拿什麼。

倆人嗷嗚一嗓子，搶包去了。

但們都很克制，也不多拿，一人就挑了兩個喜歡的，然后掏出手機，找角度，拍照，發朋友圈炫耀去了。

流程不能說像，簡直就是一模一樣。

蘇禾搖著頭，半是無奈笑了笑。

鄭喬也開始跟著姜糖喊蘇禾寶兒，“晚上去唱歌不，累了，犒勞一下自己。”

姜糖：“好啊，去淺野，我有會員卡。”

鄭喬：“別別別，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花錢了，問界一小時，176萬，破了記錄了。”

姜糖叉腰：“……你凈我肺管子是吧。”

說完又轉頭看蘇禾：“阿禾，我發現了一首歌特別適合你，一首有點兒凄慘的歌曲，你唱就會很有覺，怎麼說呢，就是會給人一種死了丈夫的寡婦的無奈。”

鄭喬：“噗…”

蘇禾：“……”

一時分不清是在夸，還是在中傷。

形容的很好，下次別形容了。

“等著我去顧之那里問問，哪里有賣啞藥的。”

姜糖睜著大眼：“買那干嘛？給誰吃？”

蘇禾：“誰話多給誰吃。”

姜糖歪著頭了。

黃肅敲門進司辰律辦公室的時候，手里還捧著那個八馬圖。

司辰律手里文件一扔：“黃肅，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是吧，明天把辭呈上來。”

黃肅不慌不忙賠著笑：“司總，我特意查了，馬不克您，您屬虎，遇馬是大吉呢，尤其是婚配，馬與虎天造地設，天作之合，絕配！”

司辰律長一撐，椅子轉過90度，看著他，角緩慢起一個弧度，眉梢兒一挑，慢悠悠反問：“絕配？”

黃肅堅定的點頭：“絕配！”

司辰律子往后靠了靠，兩直閑散的疊，隨著座椅子微微晃了兩下。

“那隨便找個地方放吧。”

黃肅找了個不太明顯的位置試探：“司總，這兒行嗎？”

司辰律仿佛隨手一指，“那兒吧。”

一個最顯眼的位置。

黃肅心里：呵呵！。

上：“哎呀，還是司總審好。”

司辰律哼笑一聲，主赦免了他：“找到合適的人之前先干著吧。”

黃肅自然點頭哈腰的千恩萬謝：“多謝司總。”

夜晚十點，問界。

顧之姍姍來遲，進門后把手里一個藍資料袋沖司辰律揚了下，隨后放在了牌桌上。

司辰律本是興致缺缺的樣子，一邊出牌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牌桌，但看見顧之從門口進來的時候，他疊的雙放了下來。

“怎麼樣？”他問。

洪昇看司辰律有話問顧之，站起來給他讓了個座兒。

顧之坐了下來，不忘吐槽一句：“什麼破牌。”

然后清了下嗓子：“咳，怎麼覺得有點兒呢。”

默言打出一張牌，莫名其妙：“那你喝水啊，不就在你旁邊？”

“干嘛還要說出來？”

“還指著有人伺候你不？”

誰知剛說完，司辰律哼笑了一聲：“呵，明白，我來。”

然后在幾人驚詫的目里，他站起，繞到茶幾邊兒給顧之倒了杯水，“來，顧總。”

顧之喝了兩口咂了咂，“不錯，同樣的水司二爺倒就是比別人倒的甜。”

司辰律：“顧總再來一杯？”

顧之拿喬：“一會兒的。”

司辰律微笑：“那我坐？”

顧之：“你要想站著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默言：“噗…咳咳。”

和沐蕭對視一眼，考慮要不要也站起來的時候，司辰律坐下了。

顧之看他一眼，收起了剛才的吊兒郎當：“屬實，蘇禾確實抑郁過，最近一年的時間都有治療，找的國的心理咨詢室，一直是線上，但最近終止了，就在回國的三個月前。”

司辰律蹙眉：“治好了？”

顧之看了他一眼：“要聽實話嗎？”

司辰律頓了下，隨后將手里半截子煙在了煙灰缸里：“你試試，有半句假話，你就跟這煙一樣的下場。”

顧之：“……”

接下來顧之花了十五分鐘給司辰律分析，最后的總結就是，蘇禾子使然，天大的事都憋在心里，似乎有不過去的坎兒，前期還好，后面就很抗拒，沒辦法全心去信賴他們。

顧之從資料袋拿出一張卡片，遞給司辰律：“咨詢室那邊說，這是最后一次結束治療時說的話。”

那是我第一次遇見那座山

自然聽不得好言相勸

世間多的是空手而還。

司辰律著那張卡片，反復看了好幾遍。

沒明白什麼意思。

山？哪座山？跟山有什麼關系？

顧之攤手，“別問我，人文學，醫學專業解不。”

一旁的洪昇不嘆一句：“人這麼麻煩？”

司辰律冷笑一聲，斜睨他：“死人不麻煩，你去墳頭兒談去！”

洪昇了脖子：“錯了，老大。”

司辰律問顧之：“所以這種會對日常生活有什麼影響嗎？”

顧之：“那肯定的，抑郁癥自殺的還嗎？”

司辰律臉瞬間就變了，零星的煙灰抖落在他墨的西上他都沒注意：“你是說…”

顧之看他嚇得不輕，把話往回圓：“不是，我只是說，這個群有存在這種傾向的人，那正常人也有啊，對不，還是極數的。。。”

司辰律將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，拎起一邊的大：“先走了。”

等他出了門，洪昇一臉懵圈地看顧之：“老大去干嘛啊？”

顧之鄙夷：“你說呢？你是不是傻！”

洪昇撓撓頭：“去找蘇禾？但好像不太搭理老大的樣子啊。”

顧之哼了一聲：“蘇禾是你的？你小心當他面兒，他讓人掌你。”

洪昇抬手拍在自己上，糾正道：“順口了，嫂子，嫂子都不太搭理老大哎。”

顧之悠哉悠哉的：“那有什麼辦法，腆著臉上唄。”

洪昇：“…”

真難以想象，老大腆著臉求嫂子開門是什麼樣子，但是說實話，又有點兒想看啊。

蘇禾幾人本來要去淺野唱歌，但后來鄭喬的經紀人打電話找臨時有事兒，黃肅那邊也打電話找姜糖。

姜糖一邊穿著大一邊癲：“什麼？約會？會就是會，不會就是不會，約會是什麼意思？”

一個合格的前任，就該跟死了一樣。

但黃肅時不時出來詐尸。

姜糖也習慣了。

于是就剩蘇禾一人在家宅著了。

庫里南在北風呼嘯的深夜里一路狂飆。

到了西郊，司辰律甩上車門，甚至連大都沒穿，就跑進了院子，然后按碼，按完剛要進門，卻提示他，碼錯誤。

他微怔了下后反應過來，幾乎要被氣笑。

有些狼狽的靠在墻壁上，冰涼的，讓一路沖高的緒慢慢冷卻了下來。

顧之只是說，這個群有這種可能而已。

那麼怕疼，破一個小口子都能抱怨半天。

怎麼會呢。

可執拗的很，三年前也不是沒做過。

他閉了閉眼，深吸一口氣，想著常用的那幾個碼。

又試了一個，門輕微地咔噠一聲，開了。

笨蛋。

他打開門，漆黑一片，連個頂燈都沒開。

換了鞋，一路把沿途的燈都打開，“蘇禾，”他了一聲，沒人回應，屋空的，帶著回音。

他踩著樓梯，噔噔噔上了樓。

蘇禾正在浴缸里泡著澡，被升騰的熱氣蒸的昏昏睡的時候，砰一聲，浴室的門被推開了。

“啊！”蘇禾尖一聲，下意識捂住了關鍵部位向水下鉆。

看清來人后，第一次連名帶姓的：“司辰律！”

惱怒的聲音里還帶著驚魂未定的。

司辰律看著眼前的景，一顆心慢慢歸位，幽深的眸子漸漸浮上笑意，散散漫漫的：“這麼好聽干嘛？”

“我在洗澡！”

司辰律毫不避諱打量：“看的出來。”

蘇禾吸氣，簡直是對牛彈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