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禾推開他：“不用了，我有分寸，會注意的。”

緩了緩說：“那個…”

司辰律知道又要提離婚的事，索自己主說：“對了，離婚協議我看了，你之前寫的那個不能用，沒涉及到財產分割。”

蘇禾蹙眉：“我沒有財產，我也不要你的。”

司辰律笑了笑：“那哪行，我可是合法公民，絕對不鉆法律的，財產對半分吧。”

他話鋒一轉：“但是年底了，最近比較忙，你知道的，我財產實在太多了，等著讓黃肅那邊整理一下，到時候給你列個表，包括那些房產以及固定資產類，可能分不了特別細致，但總歸大差不差。”

他笑著：“放心，老婆，絕不會讓你吃虧。”

蘇禾心說，財產都是你的，我能吃什麼虧。

你就是分我一錢，那也是我沾了。

如果別人說自己財產實在太多，那一定是在做夢或是在吹牛，但他說出來，那確實是事實，他分分鐘上億的進賬，蘇禾有點兒不敢想象，他說的對半分，那是一種什麼概念。

如果糖糖知道了，指定做夢都能笑醒。

但還是拒絕了：“不用，我不要。”

司辰律也不直接拒絕：“那等整理出來你看看再說。”

接著他又調侃了一句：“老婆，別的人說不要，說的風萬種的，怎麼你說不要，像是在斗地主……”

蘇禾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，折騰了半個上午，終于被他逗笑了。

他趁機總結了一句：“老婆，諒諒我，快過年了，我一個生意人，離婚不吉利。”

蘇禾：“……”

中國人就是這樣，有四個字能解決一切矛盾。

這四個字就是：…大過年的……。

在司辰律看來，有些事，不能一蹴而就。

要慢慢灌輸，你要順著的思路走，而不是讓覺得你在逃避，但在順著的過程中，要讓路變得難走起來，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給它鋪的荊棘滿地。

司辰律看不再堅持，抬手看表，然后笑著說：

“今天給你請假？你好像遲到了…”

蘇禾：“……”

“你干嘛不早些提醒我？”

離上班點兒都過了一個小時了。

現在趕過去，真就了去吃午飯的了。

蘇禾在洗手間洗臉，司辰律在外面等的功夫，手機響起來了。

司辰律拿過來，接了。

關瑩：“喂，蘇禾，你今天……”

司辰律：“是我”

關瑩：“…司…總？”

司辰律：“嗯，蘇禾今天不舒服，我替給你請一天假。”

關瑩：“是，司總。”

蘇禾這時剛好從洗手間出來，司辰律對關瑩說你等一下，我讓跟你說，然后毫不避諱地說：“老婆，你電話，關瑩找你…”

蘇禾：“……”

“關經理，我是蘇禾。”

關瑩：“那個，沒事了，我是看你沒來，問問你是不是有事，剛司總說你不舒服，沒事吧？”

蘇禾：“咳，沒事，有點輕微冒了。”

關瑩：“好，那你好好休息。”

蘇禾掛了電話，看他：“司總，你能不能注意一下。”

司辰律邊磨出一圈笑，帶著人的調子：“能的，蘇助理。”

蘇禾：“……”

司辰律出門前突然問：“老婆，過年想要什麼禮。”

蘇禾頭也沒抬，隨口就說：“想要半斤老祥。”

司辰律笑得寵溺：“嗯，行，實在。”

他出來的時候，黃肅已經在外面等他。

他坐進車里，臉上的笑意和已經消失不見，面換上一貫的冷然，就像從家到車里這段距離，過了一條冰冷的結界。

他說今天不去公司了，然后說了一個地址。

一個小時后，南陵墓園。

天沉沉的，天空里飄起了細碎的雪花，暮園里孤冷凄寂，西北風掠過樹梢兒，雪花落在上，帶著冷颼颼的涼意。

司辰律沿著臺階，拾級而上，走到一塊墓碑前，他沉默了片刻，然后聽到后面發機的聲音時，直的跪了下去。

這是蘇禾爸爸的墓地。

黃肅站在他后提醒：“…司總，太太來了…不過好像沒下車…”

司辰律將后背直：“嗯。”

他第一次理解了冬天的寒冷，原本在他的世界里，一年四季，都是四季如春的。

先謀生，再謀。

自古以來，那些刻骨銘心的之所以都出自豪門，是因為絕大部分的普通人，謀生已經夠艱辛，這種非必需品，會在柴米油鹽里被榨的微不足道，所剩無幾。

窮人與富人之間永遠相互同。

你覺得他不浪漫，他覺得你無病。

此刻，凜冽寒風里，他下就穿著一條西，跪在堅的青石板上。

刺骨的冰冷，像細的針尖兒一樣扎在膝蓋上，放的漫向整個。

蘇禾的車一直停在下面，就那麼安靜的停著，沒下車，也沒離開。

一個小時后，他都凍的發抖：“黃肅…太太走了嗎？”

黃肅：“沒…”

司辰律無奈，閉眼深吸了口氣，了后背，咬牙把子跪直。

他是來懺悔的。

若是跪的歪歪扭扭的，哪里能現他的誠意，又哪里會心疼。

姜糖給蘇禾打電話，問干嘛呢，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。

蘇禾說：“在我爸爸墓地呢。”

姜糖：“阿禾，你自己？是不是心不好。”

蘇禾：“沒，還有二爺，他在上面跪了一個小時了，你說我要不要上去他。”

姜糖激了：“他干嘛？讓他跪。”

蘇禾看著那道跪的筆直的背影：“可是…下著雪。”

姜糖：“下雪那都還是老天爺心疼他，否則這時候就應該下刀子。”

蘇禾輕微嘆了口氣說：“黃肅也在呢”

姜糖：“別給我提他，他最近都沒聯系我了，哎，沒有新男友的日子，清湯寡水的，就像是在給他守孝一樣。”

蘇禾：“……”

司辰律沒話找話轉移注意力：“黃肅，你穿秋了嗎？”

黃肅：“…穿了…”

司辰律：“有備而來？“

黃肅：“不是，不穿秋顯得對冬天不太尊重。”

司辰律過：“嗯，現在不就在懲罰我了嗎。”

黃肅：“司總，要不我把外套了您墊著點兒？”

司辰律不著痕跡的將重心從左換到右：“用不著……還能再堅持會兒。”

就這樣，又過了半個小時，他整個膝蓋都從刺痛變麻木了。

黃肅：“司總，我看公關部忙，關瑩應該很需要太太幫忙。”

司辰律：“…時間會不會太短了。”

黃肅：“司總，不短了，一個半小時了。”

司辰律笑得無奈：“那你給關瑩發信息…讓找個由頭，把蘇禾走吧，嘶…堅持不住了。”

黃肅立刻給關瑩發信息。

三分鐘后，蘇禾接到關瑩的電話，發車子離開。

司辰律被黃肅扶著站起來。

整個膝蓋了一片，覺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。

他撐著黃肅肩膀往下走：“黃肅，你有沒有覺太太最近有一點兒喜歡我了？”

黃肅心說：沒有。

上：“有的，司總，我早就發現了，還不止一點兒。”

司辰律角微微翹了起來，雙手進服口袋里：“嗯，我覺得也是，畢竟連你這麼遲鈍的人都覺到了。”

黃肅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