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晨笑著把服的拉鏈往上拉，說，“雪大，風有點兒涼，小心冒。”

來接機的居然是歐，他站在車旁，沖著蘇禾揮手。

蘇禾跑過去，欣喜地擁抱他：“歐哥，好久不見。”

歐一個大男人眼眶都紅了，隨后打趣：“站好，讓我看看長高沒。”

蘇禾笑著跟他鬧：“長屁呀，我都25了。”

歐直接將車開到了那家蘇禾以前很喜歡的火鍋店。

但蘇禾沒能盡興，去牛油鍋里夾菜，季晨立刻擋下來，說，“小落，你不能吃辣的。”

蘇禾筷子停在半空中，疑問的看季晨 ：“啊”

季晨眉頭輕皺，“你這幾天不是那個……”

歐抬頭看，“怎麼了？”

咳咳咳，蘇禾尷尬咳嗽，“我，我去個洗手間”

這，…！！

是的，前天生理痛，是季晨給熬了紅糖姜水，他顯然第一次做這種事，照著網上的步驟一步一步的來，蘇禾喝完了，他就立刻問，“怎麼樣，還疼嗎？”

“季大哥，你以為這是仙丹啊” 蘇禾當時臉蒼白，卻還是被他逗笑了。

“呃，”季晨在床邊守了整整倆小時，而且極其認真的打印出一份資料。

蘇禾了一眼過去：生理期十大忌。

差點當場暈倒……

季晨看著蘇禾離開座位，眼就跟著一路飄過去。

歐用筷子敲碗，提醒他：“行了行了啊，別眼穿了。”

季晨瞟他一眼，“你取笑我…楚暮宇什麼時候回來？”

歐把筷子放下：“快了，恭喜你，又多一個競爭對手，話說，怕嗎？”

季晨笑：“怕什麼，多一百個也不怕。”

歐以為他大言不慚，其實季晨想的是，因為所有人，都沒戲！包括他自己。

歐問他，“小落回來，他知道了嗎？”

“誰？”季晨明知故問。

“你說呢？”歐笑的揶揄。

“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吃頓飯嗎？”季晨連頭都不抬。

歐好笑的睨他：“行，行，吃吧。 ”

季晨卻放下了筷子：“不是，他知不知道跟我有什麼關系。”

歐一句點：“季總就是會自欺欺人。”

季晨有氣了：“歐，三年了，他如果真的在意，也不會全然不聞不問。”

“別人我不敢說，可他是誰，他是司辰律，手眼通天，若想查的下落，就一定可以查到，并且輕而易舉。”

歐很客觀：“也許他覺得不想讓他找到，也不想看到他呢？”

“你錯了，”季晨開口，“他沒有那麼偉大，不會因為小落不想讓他找到他就不找，他不找，僅僅就是因為他本就不想找，小落一個人在外三年，他在做什麼，還用我說嗎？”

尋花問柳，場浪。

上再不承認，心里也一直在等他。

季晨有很強的挫敗，三年了，近千個日子，走不出來，他也走不進去。

前天他半夜里飛過去看，為了不打擾睡覺，拿了鑰匙開門，結果客廳的大燈亮著，在沙發的角落里，捂著肚子，臉蒼白，額頭滿是冷汗。

“小落，”他沖過去。

“季…大哥” 從里出一句，眼里淚漣漣。

季晨慌了，“小落，哪里不舒服，我們去醫院。”

蘇禾搖頭，“不要，不用”

“為什麼不要 ，不許任 。”季晨彎腰抱。

蘇禾向后了，把腦袋埋在臂彎里，子疼的微微發抖，“季大哥，我快堅持不下去了。”

“我真的沒有辦法，我忘不了他……”

聲音很小，帶著難自已的無奈，無法相見的沮喪，抑太久的想念。

微微抬頭，迷茫的看他，眼淚流了滿臉，卻尋找不到答案。

季晨張了張，卻不知道說什麼。

說不用去醫院，每個月一次的疼而已，就過去了。

可是那天疼的厲害，冷汗直流，在最脆弱的時候，忘記了偽裝，無助的坦白了心思。

季晨終于發，“小落，你看著我，你清醒一點兒，他是什麼人，什麼樣的家庭，什麼樣的背景，你不是不知道，他只是逢場作戲，你就算付了全部真心，他也未必付出一分。”

蘇禾無助地捂著臉，眼淚順著掌心從指溢出，知道，怎麼會不知道。

季晨看著，結滾，想罵傻，卻終究不忍心。

每一天像常人一樣，生活自制，作息規律。

他原以為，總有一天，時間可以讓痊愈。

他想著，如果結果能是，那多等幾年又何妨。

只是不曾想，痊愈的只是外表，最深的傷藏在心底已開始慢慢潰爛。

季晨顧不上其他，把抱到床上，給蓋好被子，然后去給熬紅糖水。

等后來好點了，又笑著跟他開玩笑，眉眼彎彎的，“季大哥，你是我的幸運神吧，總是救我于危難。”

依舊蒼白，卻笑的燦爛，仿若剛才的事，剛才那個痛哭流涕，悲傷絕的人全然與無關。

季晨配合著笑了笑，說，“乖，快閉上眼睛睡覺”

蘇禾看季晨沒被故作輕松的樣子騙到，尷尬掖了下散落的頭發，眨了眨眼，然后閉上。

季晨等睡著了，關了燈，就那麼坐了很久，然后帶上門出去，在黑暗里打電話。

后天回去的機票，兩張，對……

他照顧的了的。

可是卻無法治愈的心。

……

季晨告訴的時候，是在早餐桌上。

“小落，明天我們回國。”

那個時候，距離兩人三年的期限，還剩不到兩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