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律以為蘇禾會問他當年的事，但是沒有，一路上都很沉默。

快到盛世的時候，姜糖給蘇禾打電話：“寶兒，想你了，晚上一起吃飯嗎？上鄭喬。”

蘇禾抬手看了看時間說好，地點你們定？

司辰律開著車，幽怨看一眼，意思是：老婆，那我呢？

蘇禾選擇視而不見。

姜糖：“那我得想想，最近每到飯點兒就發愁，你說現在和荒年代有什麼區別，那個時候為飯發愁，現在還是為飯發愁。”

蘇禾：“那能一樣嗎，那個時候是的，現在是吃飽了撐的。”

姜糖：“那我爸年輕時一個月掙2000，我現在也一個月掙2000，這算什麼？”

蘇禾：“算你們薪火相傳。”

姜糖：“哈哈哈，那你那點子工資，也可以讓你上班魚毫沒有愧疚，這問“薪”無愧。”

蘇禾下意識看司辰律一眼：“誹謗啊，你這是誹謗我！”

老板在旁邊呢，就這麼口無遮攔說上班魚。

司辰律笑著話：“老婆，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個吃飯的地方？”

蘇禾：“可以啊，但不帶你。”

司辰律：“……”

姜糖聽到司辰律聲音：“阿禾，千萬別帶他，看見他我吃不下去飯。”

蘇禾說好的，我也是。

司辰律咬著牙笑：“你們兩個說人壞話，能避著點兒當事人不，現在都興當面說了嗎？”

姜糖一頭發：“害，沒區別，反正我不當你面，你也知道我會說你壞話，還不如大大方方的，再說了，這不打電話呢嗎，也沒當你面兒。”

司辰律輕哼一聲：“是嗎？我還說你弄那個直播，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，給你串幾個明星去你直播間站臺呢，這麼看來，姜總好像不需要啊。”

姜糖：“？？？？”

立刻變了臉：“呵呵，不是，司總，那個，您晚上賞個臉一起唄，地方您定，我請客。”

司辰律拒絕的干脆：“不好意思，沒空。”

姜糖苦了臉：“……阿禾，救命啊。”

壞話說早了！覆水難收！

蘇禾：“不說了，到公司了，先掛了。”

到了車庫，蘇禾才想起來，就他倆人回來了，把黃肅和關瑩落下了。

司辰律說的輕松：“他們打車。”

晚上蘇禾們三個去的司辰律推薦的一個粵菜館，淞間明粵，新開不久。

不在熙攘的街區，而是一個幽靜的私人會所。

是那種，明月松間照，清泉石上流的意境。

來之前司辰律還給蘇禾推薦了幾個菜，避風塘炒南蝦，荔茸拆魚羹，花雕芙蓉蒸膏蟹，過橋東星斑……

向來話多的姜糖悶頭干飯，“絕啊，寶兒，拋開他這個人不講，他品味是真絕啊。”

鄭喬：“要是拋不開呢？”

姜糖答非所問：“拋不開你就替我出一半兒。”

鄭喬：“哈？不是說好了你請客？我白給你直播間站臺了？”

姜糖吃完了一蟹意猶未盡嗦手：“你還好意思說，本沒人認識你是誰好不，你在的一個小時，我那款產品賣了三單，我的天，真多啊！”

鄭喬撅了：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嘛。”

姜糖：“所以讓你出一半啊，要不你得全出，那三單你都得賠償我神損失費。”

鄭喬：“行吧，行吧，上次是我狀態不好，下次…”

姜糖：“還下次？你等下輩子吧。”

鄭喬到了傷害，可憐看蘇禾：“難道你就眼睜睜看這麼嘲笑我。。”

蘇禾事不關己：“沒事，我可以把眼睛閉上。”

論耍皮子，姜糖除了在司辰律那兒吃癟，還真沒在誰那兒輸過。

最后賬是蘇禾結的，姜糖和鄭喬，們倆一個開工作室的，一個演員，為了四千塊錢飯錢，鬧到要絕，最后苦了蘇禾一個牛馬打工人。

一個月工資六千，一頓飯下來，等于二十天白干。

結果剛結完賬，小票還沒打完整，們兩人又握手言和了。

鄭喬說有點兒，小聲嘟囔，“早知道蘇禾結賬，就打包兩瓶飲料了，剛剛飲料都沒舍得喝。”

姜糖深諳世俗，“咳，我們沒開發票，不給我們三瓶快樂水嗎，額，我是說雪碧。”

前臺：“抱歉士，沒有雪碧的。”

姜糖：“那可樂呢？”

前臺：“抱歉士，也沒有呢。”

這時從樓上下來一波人，首當其沖的正是蘇禾三個小時以前才見過的司辰律。

他穿的還是白天那套服，平整利落的襯領口敞著兩顆扣子，袖子卷到手肘，下擺在勁瘦的腰沒黑的西。

外套松垮搭在臂彎。

閑散又貴氣十足。

遠遠的，他薄輕啟，眉目含，用語：老婆。

然后隨意一抬手，餐廳經理馬上過來了，彎腰：“司總。”

司辰律說：“給們做幾份楊枝甘打包帶走。”

餐廳經理：“好的司總。”

姜糖還惦記著司辰律說讓明星給站臺的事，這會兒主打招呼，笑得十分便宜：“司總，嘿嘿。”

鄭喬也連忙打了個招呼。

司辰律：“姜總吃的可盡興？”

姜糖：“盡興，盡興，司總推薦的地方，服務和菜品質量果真都是一流。”

司辰律一扭頭，沖著大廳經理：“來，就沖姜總這句話，給姜總辦個會員卡，以后全場八折。”

姜糖：“這不會是司總您的店吧？”

司辰律一點頭：“正是在下。”

姜糖：“……”

嫉妒讓蒙蔽了雙眼，怎麼哪哪兒都有他的產業呢？

蘇禾的關注點兒：？？？？剛才的飯錢，能不能給退一下。

大堂經理問姜糖：“士，您說下電話”

姜糖覺得有些不妙：“怎，多錢…”

司辰律：“不貴，首充10萬就行。”

姜糖干笑著：“呵呵，呵呵。”

姜糖突然覺得這套路有些悉，再一想，這不就和上次，他趁喝醉給開了兩瓶軒尼詩，坑了176萬那次有異曲同工之妙嘛。

司辰律眉梢挑了挑：“怎麼，難不姜總剛說的服務和菜品質量好是假的。”

姜糖咬牙從包里拿出銀行卡：“怎麼會呢？刷卡！”

辦完卡，不給司辰律和蘇禾說話的機會，拐上走了。

宏遠地產的老總拍馬屁：“司總，剛才穿白那位是您太太吧，幾年不見，太太氣質還是一如既往，甚至更勝從前了。”

司辰律掀眼，略驚訝，似笑非笑問：“張總之前見過我太太？”

“有幸見過一面，就在時間有些記不清了，大概有三四年了吧，不過我記得，那天下著大雨，說來也怪，早上還天朗氣清的…

司辰律：“下著大雨？”

“沒錯，那日太太好像緒不好，走的匆忙，當時在您辦公室附近，還撞散了我手里的文件，后來黃特助正好路過，和我說了，我才知道是您太太。”

三年前？

司氏？

一個下大雨的早上？

司辰律神黯了黯，掛在邊的笑，沒了。

他看著蘇禾的背影，闊步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