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你來我往，劃拳聲、笑鬧聲織在一起。

顧盼兮的珍珠耳墜隨著的作輕輕搖晃，有一次不經意間掃過容覽的手背，帶來一陣麻的。

容覽心頭一，眼神閃爍。

“我輸了，容姐姐……”

顧盼兮撐著桌子靠近他，紅輕啟，吐氣如蘭。

容覽看著近在咫尺的顧盼兮，白皙的在暖黃燈下顯得格外人，眼波流轉間，自帶醉人的。

顧盼兮用指尖輕輕點著自己的紅：“彈腦門算什麼？有本事彈這里。”

容覽的耳瞬間泛紅，他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，故作鎮定地說：“你喝醉了。”

“我沒醉！”顧盼兮不服氣地反駁。

容覽看著迷離的眼神和泛紅的雙頰，忍不住手幫掉邊的酒漬。

“你……”顧盼兮愣了一下，心臟莫名地跳了一拍。

顧盼兮拍開他的手，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。

從桌上拿起三筷子，塞進容覽的指間，煞有介事：

“來，我們拜把子！以后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姐了！我的魚塘分你一半！”

容覽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個瘋人，有些無奈：

“聽說你魚塘里都是食人魚，我可不敢要。”

顧盼兮“哼”了一聲，起說：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
走了幾步，腳步踉蹌，差點摔倒。

容覽眼疾手快地扶住，像整理重要文件般，把擺正，叮囑道：

“小心點，別摔著。”

顧盼兮看了他一眼，沒有說話。

突然腳下一，整個人不控制地朝前倒去。

“小心！”容覽眼疾手快地沖上去，一把摟住的腰，將穩穩地扶住。

“沒事吧？”

顧盼兮抬起頭，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匯。

“我……”

顧盼兮剛想說話，卻突然覺一陣天旋地轉，胃里翻江倒海般難。

推開容覽，捂著沖進了洗手間。

容覽在門口等了許久，也不見顧盼兮出來，他開始有些坐不住了。

便拜托路過的一個生幫忙進去看看。

生進去沒多久，就扶著顧盼兮出來了。

接過顧盼兮，把扶到沙發上坐下，又倒了杯溫水遞給。

“我沒事……”顧盼兮想要推開容覽的手，卻不小心弄掉了頭上的絨發卡。

容覽撿起發卡，看著上面還殘留著的溫，鬼使神差地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口袋。

架著顧盼兮，幾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弄出了酒吧。

顧盼兮像一攤爛泥似的掛在他上，里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：“本姑娘的魚塘，大得很…”

好不容易把顧盼兮塞進車里，容覽幫系好安全帶，對司機千叮嚀萬囑咐：

“路上慢點開，喝多了。”

司機應了一聲，準備發車子，容覽又停下腳步。

不行，這丫頭醉這樣，司機把送回去，萬一出點什麼事…

他抓了抓頭發，干脆送佛送到西，也坐上了車。

顧盼兮在車上睡得昏天黑地，頭一會兒靠在車窗上，一會兒又到容覽的肩膀上。

最后干脆像個八爪章魚似的，整個人都纏在了容覽上。

容覽僵地坐著，顧盼兮溫熱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脖頸間，的。

他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睡，長長的睫，小巧的鼻子，紅潤的……

想啥呢！他趕狠狠掐了自己大。

不自在地了子，想要拉開一點距離，卻又怕吵醒了。

到了顧家，顧父顧母看到兒醉醺醺的樣子，臉頓時就變了。

顧母心疼地扶著兒，顧父則一臉嚴肅地看向容覽。

“怎麼回事？怎麼喝這樣了？”

容覽連忙解釋：“叔叔阿姨，實在不好意思，今天是我不好，讓盼兮喝多了，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。”

顧父顧母見容覽態度誠懇，語氣也緩和了一些。

“盼兮這孩子，從小就被我們慣壞了，一點酒量都沒有，還總喜歡逞強。”

“是我的錯，是我沒攔著。”容覽主攬下責任。

顧父顧母知道自己兒什麼德行，也不能怪人家。

他們把顧盼兮扶進房間，容覽也識趣地告辭了。

*

溫蘼和厲郁珩返回空山居的途中。

春雷炸響，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車窗上。

溫蘼被突如其來的雷聲嚇了一跳，下意識地抓了厲郁珩的角。

厲郁珩騰出一只手，握住的，聲安道：“別怕，快到家了。”

車子駛空山居，雨勢毫沒有減弱的跡象。

從車庫到庭院，再到客廳大門，不算長的一段距離，厲郁珩卻怕溫蘼淋。

下外套擋在頭上，自己則完全暴在雨中。

回到屋，溫蘼犯了懶，蜷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，翻閱著畫冊。

寬大的綢睡袖口半掩著上次在淋浴間被某壞人勒出的腕間紅痕，還沒消退。

厲郁珩端著姜茶，斜倚在門框上，襯衫扣子松了兩顆，出的鎖骨和頸側未愈的抓傷。

的黑發垂落眼尾，倒是增添了幾分慵懶的魅。

他斂去往日侵略，將骨瓷杯輕擱在面前的桌上，指尖若有似無地過冰涼的腳踝。

“喝點姜茶，別冒。”尾音還混著兩聲故意抑的咳嗽。

溫蘼瞥見他西裝腳浸的雨水，想起他剛剛燒才退：

“你趕去換服洗澡，別又燒起來了。”

厲郁珩卻固執地站在原地：“寶貝兒先喝完姜茶。”

溫蘼無奈地白了他一眼，端起姜茶一飲而盡。

厲郁珩這才滿意地笑了笑，轉走向浴室。

溫蘼抱著雪團上樓，無意中瞥見床頭柜上他的那一側。

被撕碎丟在垃圾桶里的退燒藥說明書，此刻正被心裝裱在鎏金畫框里。

上面還有隨手畫的關于他的速寫。

有像小狗一樣眼著的他；

逗生氣一臉得逞后壞笑的他，

也有象的，長著翅膀的惡魔，旁邊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“厲郁珩是大壞蛋”。

下面居然還被厲郁珩寫了備注，龍飛舞，瀟灑恣意——

注：溫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