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你太低估人的惡了。”喬綰綰搖搖頭,“已經走遠了,再也不可能回頭了,是不會悔改的。”
鬼手神醫長嘆一口氣,“真沒想到,好好的一個孩子,會變現在這個樣子,林墨這孩子,害人不淺啊......”
“現在只希戰胤能撐住,躲過這一劫......”
......
一直等到后半夜,喬綰綰才撐不住睡著。
等一睜眼,發現天已經亮了。
喬綰綰急忙起床下樓,找到戰景霆,“怎麼樣?找到戰胤了嗎?”
“我們的人手和警方那邊的人一起找了一整夜,人和車都沒有找到。”
“一旦進了沒有監控覆蓋的區域,的確不好找......”
“綰綰,你別急,警方連搜救犬都用上了,會找到的。”
“嗯......”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距離戰胤失蹤已經超過四十個小時。
喬綰綰愈發擔心,“天氣這麼冷,萬一他是在戶外,又不吃不喝,現在一定特別痛苦......”
“是啊,這可怎麼辦才好......”蘇靜也急得不行,“聽說江東去看守所找早早了,但進了看守所之后就一言不發,無論問什麼都始終不開口,更別說說出戰胤的下落了。”
“一定是我們忽略了什麼細節。”喬綰綰閉上眼睛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“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被我了,早早會把戰胤藏到哪里呢......”
突然,喬綰綰靈一閃,猛地睜開眼睛!
“綰綰,你想到了什麼嗎?”蘇靜急忙問道。
喬綰綰拿出手機打電話,“景霆,早早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,但是有一個地方可能很大,就是那個廢棄停車場!林墨就是在那里死的,那里對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!”
“我馬上安排人過去查看。”
“我也去!”
喬綰綰趕到的時候,戰景霆的保鏢已經先一步到了。
“夫人,胤在里面!”
喬綰綰急忙沖進屋,果然看見戰胤被綁在椅子上,渾都被鐵鏈綁著,本沒辦法逃跑。
保鏢立刻撕掉他上著的膠布。
“綰......綰綰......”戰胤虛弱又委屈,崩潰地哭出聲,“你總算是來了,我都快凍死死了嗚嗚嗚......”
喬綰綰既覺得心疼,又被他這副樣子逗笑,“好了好了,我來了,沒事了,啊。”
戰胤委屈得停不下來,“嗚嗚嗚早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是不是想要我死......”
“這事說來話長,快給胤拿服和吃的來。”
“是。”
喬綰綰不放心,先帶著戰胤去醫院檢查。
路上,戰胤邊吃東西邊聽喬綰綰說了整件事的經過,差點沒被里的面包噎死,“你是說,早早是林墨和林風的人?我去,這也太炸裂了吧......”
“我不是叮囑過你出門,不管誰找你都不能輕易出門嗎?”
“可你沒說要我提防早早啊!”戰胤辯解道,“早早是我們的家人,我怎麼知道他會對我下手......”
“是啊,我們都拿當最親的家人,從來不設防,卻反過來害我們......”喬綰綰靠在椅背上,“是我不好,沒有早點看清的真面目,差點連累了你。”
“綰綰,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。”戰胤安道,“我這不是沒事嘛,而且這也不能怪你,咱們所有人都沒有看清的真面目,唉,總之希能好好悔改吧......”
......
喬綰綰并沒有干涉程早早的案子,既沒有暗中使絆,也沒有幫,一切正常走法律程序。
因為案發地點是在國外,審訊周期長了些,兩個月后審訊才結束,因故意殺人罪,被判了無期徒刑。
冬去春來。
一個晴空萬里的上午,鬼手神醫去了趟監獄,見到了正在服刑的程早早。
的頭發剪短了,穿著寬大的囚服,顯得整個人更加瘦弱,也再也沒有了往日大明星的明艷。
鬼手神醫看著面前始終低著頭的程早早,嘆了一口氣,“聽說你一直不怎麼說話,這樣下去,人會憋壞的,一憋著就容易生病......早早,你瘦了很多,一定是這里的飯菜不合胃口吧?來,吃點餃子,還是熱乎的。”
程早早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餃子,終于抬起手,拿起筷子夾起一個,放進了里。
下一秒,愣了一下,輕聲開口道,“這是姐姐包的......”
“是,綰綰一早起來親手包的,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
程早早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,一滴滴地砸落進餐盒里,“還好嗎?”
“很好,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。”
“也是,從小到大,都是團寵,自然會過得很好......”
“早早,你要是沒對賀松齡下手,該有多好,就不會待在這里過完一生了......”
程早早笑了笑,“醫伯伯,行尸走,在哪里活著都是一樣的。而且在這里最大好是不用裝了,不用裝單純,不用裝善良,不用心積慮,我很自在,真的。”
“你這一生,都是被字困住了。”鬼手神醫心疼地看著,“孩子,下輩子,別把看得太重,尤其是不屬于你的。”
“多謝醫伯伯,但你不知道的是,我的人生,是在遇見林墨哥哥的那天才開始有了彩的,我不后悔遇見他,不后悔上他,也不后悔為他所做的一切......”程早早轉頭,向鐵窗外的藍天,臉上浮現出笑意,“他在天上看著,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,我才是最他的人......”
......
越是臨近預產期,喬綰綰的心里就越張。
倒不是擔心別的,而是張孩子的別。
晚上,戰景霆回到主臥,卻沒看見喬綰綰。
他走出房間,直接去了隔壁的嬰兒房,果然看見喬綰綰在里面整理服。
“這都整理了多遍了,還沒整理好?”
“閑著也是閑著嘛。”
“待產包準備好了嗎?”
“準備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戰景霆在旁坐了下來,幫整理著小服,“你準備這麼多孩子的服,萬一生的是個兒子怎麼辦?”
“那就穿老三穿過的唄,如果真是男孩子,就撿哥哥的舊服穿吧,還省錢了呢。”
戰景霆:“......”
“綰綰,等生完孩子,我們補辦婚禮吧。”
“我們不是已經舉辦過婚禮了嗎?”
戰景霆想起在國外的那個小儀式,“那個不算。”
“怎麼不算了?”喬綰綰正道,“在我心里,那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婚禮。”
“當時我們的親人不在現場,你不會覺得憾嗎?”
“不會,我們跟家里人生活在一起,他們每天都能見證我們的幸福,何必非要用婚禮見證呢?”
“好,聽你的。”
喬綰綰眨了眨眼睛,“倒是生完孩子后,我想再去那里住一陣子,就我們兩個人。”
戰景霆抱住,“好。”
喬綰綰下樓吃宵夜的時候,客廳里格外熱鬧。
好奇走上前,看見戰胤和江東他們一群人正圍在茶幾前,一個個面前都有不現金。
“你們在賭博?”喬綰綰提醒道,“梧桐灣的規定,是不能賭博的。”
“綰綰,小賭怡。”戰胤笑著道,“而且我們是在猜你生的是男孩還是孩,不算賭博。”
喬綰綰:“......”
“猜這個啊?”喬綰綰一下子來了興致,“誰坐莊?”
“我啊。”
“讓我看看你們都押的什麼?”
“基本上都押的兒子,只有時謙哥押兒。”
喬綰綰意外,“我哥也參與了?”
“那當然。”
“那我也來押一把。”喬綰綰道,“我押兒,一千萬。”
眾人:“......”
戰胤角搐,“綰綰,你不會暗中去看過別吧?”
“天地良心,絕對沒看過。”喬綰綰挑眉,“你信不過我?”
“信得過信得過。”戰胤撓撓頭,“我就是覺得,你押這麼多,好像有絕對的把握會生兒似的......”
“要賭就賭把大的嘛。”
“夫人這麼自信,我也跟著夫人押!”
“我也押孩!”
戰胤:“......”這要是生個兒,他不虧吐了?
不過他有絕對的信心,戰家都是生兒子的,幾代下來從來沒人生過兒,他就不信到喬綰綰這會破例!
思及此,戰胤又安心了。
“趕押啊,多押點,買定離手,過時不候啊......”
......
初夏的清晨,喬綰綰從睡夢中醒來,還沒起床,便覺到肚子開始作痛。
立刻醒旁的戰景霆,簡單收拾了下,立刻出發去了醫院。
產房外,戰胤著急地來回踱步,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。
霍時謙哭笑不得,“戰胤,你這是什麼況?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才是孩子他爹。”
戰胤哈哈大笑,“時謙哥,你是不知道,自從綰綰下了注,家里其他人都跟著下,連你爺爺都參與了,全是大手筆!我現在就等著綰綰生下個兒子,我反手就能賺上億,能不激嗎?”
霍時謙挑眉,“那綰綰如果生個兒,你不是要虧大了?”
“呸呸呸!烏!戰家就沒生過兒,綰綰也不會例外的......”
霍時謙笑著搖搖頭,轉頭向了旁的戰景霆。
男人安靜地坐著,低垂著眼眸若有所思。
“景霆,你在想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戰景霆斂了斂神,道,“就是想著綰綰能平安,無論是男是,都是我和綰綰的寶貝。”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不知道過了多久,產房的門終于被打開。
“恭喜戰爺。”醫生走出來道,“是個小公主,母平安。”
在場的人既激又高興,只有戰胤,眼前一黑,差點沒暈過去......
......
喬綰綰睡了一覺,醒來的時候,已經在病房了。
戰景霆正在給著臉,見醒來,急忙問道,“覺怎麼樣?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還好。”喬綰綰問道,“男孩還是孩?”
戰景霆笑著的臉,“綰綰,恭喜你,夢想真,是兒。”
喬綰綰松了一口氣,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意。
這不單單是圓了的兒夢,更重要的是代表著戰家的基因被改變了,已經擺只能生兒子的魔咒了。
他們的孩子,不需要再承戰景霆曾經經歷過的病痛,不需要承活不過三十歲的命運。
護士把孩子抱來,喬綰綰看著嘟嘟的臉,喜極而泣,“長得好丑,都丑哭我了......”
“胡說,大家都說長得像你,怎麼會丑?”
“哪里像我?明明像你......”
“......”
窗外,不燥,微風拂過樹梢。
一如多年前,他初見的那個午后......
——全書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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