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Drop to my knees and I'm pleading
(我屈膝祈求)
I'm trying to stop you from leaving
(試著去求你不要離開我)
You won't even listen so f*ck it
(而你聽都不聽,**)
……”
楊全坐在車里,被這瓢潑大雨澆得心涼了一截一截又一截。
這麼大的雨,等會兒怎麼開車啊?
他愁眉苦臉。
雨像瘋了,風也瘋了。
雷閃電鳴,天地搖,海震城傾。
兩側燦爛的簇簇黃鐘花被雨水擊打得東倒西歪,雨點又狠又辣,砸到一地凋零落的小黃花。
隔著被雨水打到噼里啪啦作響的車玻璃去,楊全只能看到外面被吹到變了形的樹木,像無法抵抗,徹底為無形的風那有形的狀。
唯獨滿載貨的火車一趟又一趟,風雨無阻地穿過這混的夜。
坐立難安的楊全將整個CD聽了一遍,第二遍也要到尾聲了,還看不到人出來。
他真不敢想象倆人這次鬧了多大的矛盾。
這都幾個小時了啊。
可真夠能吵的二位,力充沛啊。
“I'm tryin to stop you from breathing
(我想現在就不讓你呼吸)
I put both hands on your throat
(雙手掐住你嚨)
……”
漆黑的爭吵,清晰的談,雙雙紅膝,抓破脖背。
“我在氣什麼?你問我氣什麼?我氣你騙我,我氣你對旁人講真話,我氣你偏偏對我瞞,我氣你……”
我氣你——
并不我。
驕傲的孔雀難以低下頭顱,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,也難以在被言語深深刺傷后再去哄。
不是不愿意哄,是葉洗硯察覺到今天冷的決心,意識到即使再哄,也未必能回心轉意。
但葉洗硯再次打破自己原則。
他再次退讓。
“……只要你收回那句話,”葉洗硯的襯衫著千岱蘭的背,他一手脖頸,另一只手穩穩托住幾乎要垂到膝下羊絨西裝的T恤,他第一次用跪姿說出求人的話,非常艱難,“收回那句以后不認識的話,我還是我,你還是你。你想要什麼都可以。”
“但我什麼都不想要,”千岱蘭哆嗦,“除了現在這木艮。”
葉洗硯從不怕的索求。
他并未預料,有朝一日,他會害怕的別無所求。
拒絕通,拒絕了他的一切暗示,拒絕了他的示好,拒絕他的一切求和,拒絕他。
愿意接其他男人的資助,唯獨拒絕他。
唯獨。
葉洗硯第一次不想要的這種特殊對待,第一次不想要的這種“唯獨”。
現在,只要稍稍回轉,想要什麼、想做什麼不?
偏偏就是不肯低頭。
如此倔。
偏偏他也如此中意的執拗。
葉洗硯捂住千岱蘭的,不想讓再說出更多傷人的話了,今天說的話太多太多了,除去那些無意識且斷斷續續的聲音外,其他都是他不聽的,非常不聽。
在此之前,葉洗硯最喜歡聽里冒出一串又一串有趣的語言,而現在,它們都變生的刀,萬箭齊發,將他扎得心穿。
葉洗硯的著耳朵,他想很恨地咬一口,讓也嘗嘗被傷害的滋味;可耳朵那麼紅,那麼燙,此刻也因為窗外突然而落的驟雨而燃。
他以一種近乎絕的耐心等待雨停。
但雨停后的第一時間,千岱蘭就推葉洗硯,想將他推出去。
“And I would do anything for you
(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)
To show you how much I adored you
(告訴你我有多麼的你)
……”
“可以,”葉洗硯對著這那溫度漸漸消退的耳朵說,“我答應你。”
黑暗中,許久,葉洗硯被千岱蘭的手用力地又推了一下。
那力氣像鯉魚跳出魚缸、尾在地板上的最后一重拍打。
“太好了,”千岱蘭說,“再見吧……不。”
葉洗硯聽到以可怕的冷靜說:“我希我們以后再也不要再見面了。”
“250,000 miles on a clear night in June
(在六月的靜澈的夜晚,25000英尺的高空)
And I'm so lost without you
(沒有你我會迷失方向)
……”
叩、叩、叩。
車正休息的楊全,被敲擊車玻璃聲驚醒,循聲,錯愕極了。
他那尊貴無比、潔癖又嚴謹的驕傲老板,現如今,被一場大雨淋了寒凜凜、森森的男鬼。
嚇得楊全立刻下車。
葉洗硯現在看起來很糟糕。
雨水一,手臂上仍搭著那件羊絨西裝外套,襯衫看起來像是被水洗過。
他那睫甚至都在滴水。
楊全擔憂:“洗硯哥?”
“沒事,”葉洗硯說,“上車吧,不肯跟我回去。”
聲音聽不出毫異常,甚至沒有吵架后的跡象,像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楊全更害怕了,慌忙打開后車車門。
被雨淋的葉洗硯沉默上車。
后者表正常得讓楊全心發。
車音樂還在繼續,楊全知道葉洗硯不喜歡聽這類歌,想關,但葉洗硯阻止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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