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現自己控制不住現在的,只是看著葉洗硯傻樂。
“恭喜你,667,”葉洗硯揚眉,眼底藏不住的喜悅,“這麼好的績,我能不能請你吃晚餐,好讓我也沾沾喜氣?”
“要!要!要!不過要我請你,”千岱蘭連說三個要字,耳鳴——耳底有那種悠長的電流聲,知道這是因為過于激喜悅,只著葉洗硯笑,“立刻,馬上,我現在就要請你——還有楊全哥!”
請葉洗硯和楊全在酒店的粵菜廳吃飯,楊全早就準備好了慶祝的升學禮,是今年三月份剛出的iPad3。
楊全樂呵呵地說,這個很適合拿來看看電影聽聽歌之類的——哦不,學習。
千岱蘭興高采烈地收下禮,雙手合攏,捧到葉洗硯面前。
“我呢,我呢?”問,“哥哥沒給我準備升學禮麼?”
葉洗硯失笑:“那份合同不算麼?”
“那是我們生意上的合作,算什麼升學禮?”千岱蘭說,“不會吧?哥哥難道真沒給我準備禮?剛才哥哥還說把我當親妹妹,該不會連升學禮也沒準備吧……”
楊全嗆住了,咳嗽好幾聲,有點不敢置信地想。
啊,這玩得好像有點花啊……不愧是葉老板和小千老板。
葉洗硯了紙遞給楊全,看著千岱蘭笑:“升學禮在我房間,等會兒吃完飯給你。”
千岱蘭出的尖尖小虎牙:“謝謝葉老板!”
事實上,千岱蘭是真的沒想到“升學禮”這方面。
楊全送是驚喜,向葉洗硯要,也是習慣的,就像好朋友之間,麥姐那里,也會撒要些無關痛的小東西。大家都知道,關系親的,父母間,姐妹間,朋友間,這種’要’并非討,更多的,像一種變相來證實好的撒。有時候要的,也不過是一支筆,一個發夾,一頭繩呢,但倆人都從這種“撒討要”和“大方給予”中會到了緒價值。
千岱蘭也是習慣地撒完后,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次的瞄準對象是葉洗硯。
不過沒關系。
別說是撒要他送升學禮了,就算是撒要他查學禮,他都未必會拒絕。
吃飯中途,千岱蘭去衛生間,葉洗硯低聲告訴楊全。
“多錢?我報銷。”
楊全愣了一下,立刻擺手。
“不不不,”他說,“我是真想送給千老板的,是我的一份心意。”
“你那點工資不容易,”葉洗硯未置可否,“你若不肯收,也行,我看你常用的電腦有些舊了,回深圳后給你換臺新的。”
楊全:“謝謝洗硯哥!!!”
他端起桌上的葡萄酒,一口干,喝不慣,嗆咳好幾聲,狼狽極了,不得不去衛生間。
楊全發誓,他絕不是故意聽千岱蘭的電話。
但的聲音真的有些大。
是那種……緒接近崩潰的大。
正用巾紙服上紅酒痕的楊全愣住。
“……我是想和你分快樂,不是讓你來咄咄人來指責我的,小樹——殷慎言,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為什麼要給你取名字殷慎言而不是殷慎行嗎?因為你永遠對最親近的人說這些令人傷心的話,”千岱蘭聲音發抖,甚至可以聽得到哭腔,“為什麼非要對邊最親近的人說這些話呢?我當然知道忠言逆耳,可你沒發現,你有時候太過分了嗎?”
狠狠干眼淚,說:“是,我承認,這一年,我確實沒有全心投學習,確實還在做其他七八糟的事——我當然知道這個績考不上清華北大,可難道只能考上清華北大才能算功嗎?中國這麼多考生,難道必須考上清北才能有出息嗎?難道你就不愿意承認一句,說一句——你就算不上學也很優秀嗎?沒有讀書、白手起家的人有那麼多,難道就不能算我一個?不對,我還考了667呢!”
楊全屏住呼吸,他知道自己該走開一些,可是。
沒辦法,人類就是這麼八卦。
他悄悄地聽。
然后楊全聽到千岱蘭的冷笑。
“不錯,我就算上了大學,也不可能安安穩穩地讀四年,我就是要干淘寶,就是能把我的網店開起來;難道只有好好學習拿獎學金的才是大學生?我大學里一邊讀書一邊創業,難道不正是現在國家倡導的嗎?”
楊全想回去了。
好朋友之間拌吵架確實沒什麼好聽的——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他驚悚地發現,葉洗硯竟然也到了。
后者對楊全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靜靜地站著,聽。
男的盥洗室之間是分開的,中間有一小塊移植了不綠植的休息區,千岱蘭就是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打電話。
緒的崩潰讓很難住聲音,穩穩地傳來。
“是,上次,這次,我都是靠葉洗硯來賺錢,這有什麼不對?別說是葉洗硯,就算是張洗硯王洗硯趙洗硯,只要對我有利,我都會抓住——”千岱蘭說,“是啊,如果你能讓我賺錢,那現在我也不會和你吵架,而是慢聲細語地說好好好對對對殷先生,慎言哥哥無論說什麼都對。”
提心吊膽的楊全,發現鏡子里的葉洗硯居然笑了一下。
完了。
楊全的念頭是,老板瘋了。
“你先回去,”葉洗硯低聲,“悄悄地,別驚了。”
楊全躡手躡腳地離開,聽見千岱蘭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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