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，”葉洗硯說，“在這件事上，我們還不夠悉，或許我們需要一個磨合的過程。”

千岱蘭說：“你都大張大合過了，現在還說什麼磨合——輕點。”

自己做的時候，很會深度探索。

畢竟進化完全的孩子獲得快樂的途徑不像男人那麼單一，有時冒失的需要做好衛生，也有掌握不好弄傷自己的風險。

然后千岱蘭又聽到葉洗硯的“對不起”，語調有著薄荷般的清涼味道。

他放緩力道，左手穩穩地托著肩膀，徹底地摟住的胳膊；的胳膊像剛剛從雪地里淌過，任意的和溫度都像被熱水熏燙，千岱蘭側臉，從落地窗看到了外面的大海，和他們映照在落地窗上的影子，像大藍閃蝶的半邊翅膀，的頭是前翅的尖尖，不停抖的足尖是后翅的尾。

落地玻璃窗外，偏南季風吹過千里巖和濟州島，遙遙地推著黃海的波浪，一層又一層地推到青島的沙灘和海岸線上。六月的青島屬于半日區域，每日的兩次高，間隔在12小時左右，千岱蘭雖然學習的是理科，只依稀記得，到月亮引力，地球上的海洋有了汐的漲落，晝為，夜做汐。

此刻葉洗硯的手指正如那高懸在空的月亮，牽引著的汐。

夜晚寂靜，月亮牽引黃海的水規律地拍打青島岸。

這里的海岸有三亞那般的大面積沙灘，更多的是大塊堆積的礁巖。規律上漲的海水拍打巖石，浪聲清脆又悠長，適宜伴愁腸的人得到安然恬靜的夢鄉。

千岱蘭不自覺抓住葉洗硯的肩膀，手指隔著襯衫抓出深刻的指甲痕；到葉洗硯的嘆氣，明顯的結緩緩下沉，和手指的繭同樣，有一個悠長的停頓。

“你似乎很擅長口是心非，”葉洗硯說，“偏偏在某些時刻，又誠實到讓人措手不及。”

千岱蘭說：“某些時刻，是什麼時候？”

“譬如現在，”葉洗硯笑，“我甚至不敢想象，假如……算了。”

他的言又止并不影響千岱蘭的驗，微微繃，習慣地想要坐正。

臺門沒有閉，一微涼的海風靈活地玻璃門，清冷冷地吹到千岱蘭的肩膀上，，在外的脖頸和鎖骨一陣清涼，嗅到細微的、來自大海上的淡淡海鹽腥味，和上次住的那件小旅館不同，這里安靜，空曠，紅木柜的白大理石臺面上擺著香薰蠟燭，是玫瑰花和白麝香的味道，音響中放著一首舒緩的西語老歌，聲音很低。

“……Cuando me enamoro

（當我墜河）

Doy toda mi vida

（就是一生一世的）

……”

千岱蘭聽不懂西語，倒是想將西語作為二外來學習，憾的是目標院校中暫時未開設西語系，這個學習愿未必能真。仰臉，想問問葉洗硯能不能再快點，已經完全適應了對方的做事方式，而葉洗硯垂眼，側臉上的。

很顯然，對方誤將的加速祈求當了求吻。

不過這樣的驗也很不錯。

這個溫的吻有薄荷和綠茶的味道，千岱蘭注意到這個男人一天要漱八百遍口，就連喝了茶和酒后也會立刻用漱口水，嘗不到任何酒的味道，不像葉熙京，后者總喜歡在吃到酸的橙子后來親——打住。

現在在親吻他的兄長。

不能在吻哥哥的時候想弟弟。

可哥哥在接吻的時候比弟弟溫很多，那種控制也是暗暗地藏在紳士之下，絕不會出銳利的、令覺察到的鋒芒。千岱蘭甚至覺他的吻像一種優雅的進食習慣，，舌尖，口腔，呼吸，他都要一一緩慢地剝奪、進食。

月亮步步升空，夜汐一層推一層，層層撲岸，海逐漸洶涌。

而在那水即將拍到巖石最高時，葉洗硯和他的忽然同時離開，只差一點，只差一點，千岱蘭抓住他手腕，阻住他離開，聲音也干了：“為什麼不繼續吻我？”

“你不專心，”葉洗硯說，“剛剛在想誰？”

千岱蘭說：“我在想學校里要不要繼續學西語……唔。”

葉洗硯捧著的臉繼續吻，吞掉剩余的語言。

空調明明開著，千岱蘭卻覺到熱。

北方的空氣天然就比南方干燥，常理來講，于海濱的青島應該氣候潤，可卻覺來青島的這幾日，每天都那般燥熱，坐立難安的燥熱。

葉洗硯在耳側低低嘆息：“你似乎很喜歡拿我和其他男人比較，這樣很不好，岱蘭。”

他又開始稱呼為岱蘭，而不是剛才那句寶寶。

千岱蘭拉著他的手腕，催著他繼續：“沒有沒有，哥哥天下第一好，快點快點。”

最后一個“點”字了舒服的嘆息，酒店中只開了氛圍的燈帶，的眼睛異常地發亮，干干凈凈的清亮。

葉洗硯順從了。

千岱蘭細致而敏地覺察到他的大拇指同樣干燥，甚至能到他并未被鍵盤磨平的指紋，它們像白鶴涉水而過時起的一圈一圈漣漪，是白鶴口中銜住的一點小紅杏，均勻緩慢地略過水波。

葉洗硯又要吻了。

他對接吻的喜好超過千岱蘭的認知，還以為潔癖都不這種親的接，可事實上，葉洗硯簡直要把一口吞掉。吻時，就像千岱蘭小時候吃牛雪糕小布丁，一定要把冰糕兒到沒味道才肯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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