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雨無阻，不曾休息一次。

“我都不知道你買車了，”千岱蘭說，“好看的。”

末了，殷慎言微微側臉，英俊的臉看千岱蘭。

“對不起，”他說，“上次打電話時，我喝多了酒，緒激。”

“沒關系，”千岱蘭說，“我原諒你了。”

“其實，”殷慎言說，“我上次提清華沒有別的意思，也沒有說你的分數低；我當時是想說，如果你那一整年都用來學習、而不是深圳廣州沈來回跑的話，能考更高的分——”

“殷慎言，”千岱蘭淡淡地說，“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。”
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

周蕓端了甜甜的粥來，笑著招呼殷慎言吃飯。殷慎言在應酬場合吃得不多，笑著說謝謝姨，一邊又提到，他帶了些滋補品，等明天再給他們燉滋補湯喝。

周蕓眉開眼笑地說哎呀哎呀怎麼這麼客氣，下次可不許買了。

一邊又主讓出地方，不打擾他和千岱蘭，留他們單獨說話。

一走，千岱蘭也站起來，又被殷慎言住。

“我今天晚上看到了葉熙京那小子，”殷慎言看的臉，“還有他哥葉洗硯。”

“你怎麼比我還關心葉熙京啊？”千岱蘭說，“我和他都分手好幾年了，你怎麼還盯著他？”

“就憑他欺負過你，”殷慎言問，“我盯著他，有問題嗎？”

他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
錢包中，那個被封后的驗孕棒，還靜靜地躺著。

“那也不算欺負呀，”千岱蘭說，“談嘛，很正常。”

“正常？”殷慎言冷笑一聲，“那時候你們已經分手——算了。”

他側過臉，臉靜靜地浸在影中，郁沉沉。

“我不知道你在這里，所以沒準備禮，”殷慎言說，“現在就你我在上海了，岱蘭，改天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
千岱蘭應了一聲。

先前和殷慎言聊天、每每聊到爭執時都令傷心，甚至都產生了輕微的應激反應；在對方反問“正常”的時刻，甚至想立刻從這個房間逃跑掉，再也不聽他接下來的話——

幸好，殷慎言似乎改好了，沒有讓事態進一步升級。

周六周日，殷慎言主來倉庫幫忙。

倉庫中的悶熱和飛絮，他也混不在意；從小生活的條件比這差得多，他連生自來水都喝，冬天也啃過放暖氣片上烘熱的干饅頭。

千岱蘭吃面剩下一半，他也習慣地拿過去就吃。

周六晚，看千岱蘭還在手地拉淘寶各大品牌店的銷售數據和價格，想以此來判斷現在網購者的偏好習慣。

殷慎言在后看了一陣，忽然開口。

“我給你寫個爬蟲吧，”他說，“手統計太浪費時間了。”

千岱蘭回頭：“啊？什麼爬蟲？”

“就是寫個小程序，模擬你剛才的行為，自幫你把想要的信息整合在一起，你就可以直接看整合后文檔；不過我電腦不在這兒，這邊也沒主機，”殷慎言彎腰，看的電腦屏幕，“你先給我演示一下，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信息，我回去就寫，差不多……三天，三天就能給你。”

千岱蘭眼睛發：“行呀小樹，你現在好厲害。”

殷慎言笑了一下，又起。

在這個瞬間，他低頭看開心的千岱蘭，萬般涌上心頭，卻難以化作語言。

最終，他輕輕偏了偏臉：“現在，給我看看你想要的信息源。”

周天晚，千岱蘭坐了殷慎言的車去上海。他買的是一輛黑SUV，空間更大，忙了一天的千岱蘭也得以躺平睡覺，上蓋著一張薄毯。

薄毯上是殷慎言的香水味。

漉漉的青苔味道，像濃森林的幽暗土地，又有淡淡的苦，好像天空一點點暗下來。

千岱蘭困得睜不開眼，心想，啊，原來小樹也開始用香水了啊。

這兩天，不單單是累，心理也累。

葉洗硯在周六早晨就約吃飯，千岱蘭哪敢讓對方知道、自己其實跑去了杭州？他比導員還關心千岱蘭的學習況和校園生活——

一個謊言，需要千千萬萬個謊言去圓。

千岱蘭只好繼續騙，說自己周六周天要參加實踐，還有班級團建；很聰明，說的都是這兩天切實發生的事件，熱心腸的舍友，還告訴了實踐及團建地點。

如此高明的謊言。

除非葉洗硯親自去地點數人，否則絕不會察覺到自己上當騙。

周天晚七點，沾染了一香氣的千岱蘭，睡眼惺忪地在校門口下車，和殷慎言道別。看了眼時間，又打出租車，去葉洗硯的酒店。

實在編不出理由，千岱蘭今天終于約好同葉洗硯吃晚飯。

本來訂在六點半，但市區堵車嚴重，才延誤到這個時刻。

終于見到葉洗硯時，他笑容淡淡，向來守時的他，今天不僅寬宥了千岱蘭的遲到，還打破了晚餐不食油膩的原則，額外點了份上次贊過的脆皮鴿。

千岱蘭吃飽喝足后，跟著葉洗硯回房間，興高采烈，想驕傲地分這次淘寶店的單，沒想到，剛關上酒店房門，葉洗硯就將按在玄關，開始暴地按住后腦勺吻。

暴到千岱蘭差點以為他生氣了。

也不甘示弱地熱回應，兩下練地解開他西裝搭扣和金屬拉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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