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讀到五年級的時候,我生了一場病,臉上起了一大堆紅疹子,”千岱蘭說,“我生紅疹子那一個多月,以前經常和我說話的男同學都不理我了,也不往我的課桌里送牛送蘋果。”
葉洗硯并不意外:“瞧,我早說過,小學的男生就開始壞了。”
“我完全接不了這種落差嘛,所以就去找哭,告訴我,紅紅啊紅紅,你看看窗戶外面,樹長什麼樣,要等秋冬天全落了葉子才能看見;要等你過得不順利時才能發現,到底誰是真心對你好,”千岱蘭說,“我想說的就是這個。”
親了親這個剛剛暴對待的人鼻尖:“哥哥也是,工作上不順利也好,其他事上也罷……反正只有在逆境里,你才能清楚地看到樹的枝干。”
黑暗中,到葉洗硯輕輕地了掐痛的位置,他似乎在突然的關心和安穩中找回理智,用指腹輕輕挲按下的指痕。
葉洗硯嘆息:“你能說出這些,我很難相信,過年時的你還在為寫作文發愁。”
“不一樣嘛,作文要寫議論文,要總分總地套格式,引經據典,”千岱蘭說,“我看的書又不多——唔。”
說到這里時,葉洗硯親了口的,把的話都堵回去,又說:“現在你有時間好好讀書了,你們學校的圖書館很不錯。”
千岱蘭忽然沒由來地到心虛,幸好葉洗硯重新又英了起來,這讓大大地松了口氣,畢竟糊弄小頭可比糊弄聰明的大頭要簡單多了。熱地去親葉洗硯的額頭和臉頰,一直親到十二點。
第二回 剛結束時,千岱蘭還能嘆一句自律健的男人就是不一般,但等到第四次時,開始有種不妙的預,后知后覺一定是哪里什麼問題。攥著葉洗硯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?
今天做的事完全不符合一個養生男的觀念。
葉洗硯什麼都沒說,只是重重地咬一口的脖子,力氣大到千岱蘭差點流淚。
接下來,無論千岱蘭怎麼喊,他都沉默著相似的作,重上加重,千岱蘭的手蓋在自己的月土月齊上,到有什麼東西正規律地隔著定手掌心;也不記得最后是什麼樣子,眼前的煙花也從白到黑漆漆,直到凌晨醒來,千岱蘭才意識到,這一次,潔癖的葉洗硯破天荒地沒有在洗澡后再睡,兩個人就這麼疲倦地相擁而眠。
驚醒的是葉洗硯,對方的手不停,從的頭發到后腦勺,再到脖頸,他的臉就埋在發間,仔仔細細地嗅。
“我現在一定很臭,”千岱蘭悶悶地說,“別聞了。”
不希給潔癖留下什麼臭臭的印象。
“全是我的味道,”葉洗硯說,“現在我們聞起來一樣了。”
說這話時,他閉著眼睛。
聞不到那個突兀的香水了。
這樣很好。
他很不喜歡那種陌生的氣味。
郁的青草,苔蘚,森林,那種生冷又陌生的香水氣息,會讓葉洗硯想到千岱蘭真正的初。
真正的、好無芥、不任何世俗影響上的那個人。
幸好現在聞不到了。
現在的千岱蘭全是彼此的親氣味了。
“你剛剛做了噩夢,”葉洗硯突然說,“一直在嘆氣、發抖,你夢到了糟糕的事?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算不算糟糕,”千岱蘭茫然地說,“夢到我突然醒了,發現什麼淘寶店呀,好大學呀,特別高的高考績,還有你……都是我躺在深圳那個小工廠宿舍里做的一個夢。醒來后的我還只是流水線上的一個小工,要早起去水龍前排隊刷牙洗臉洗頭發,拿著搪瓷缸子去食堂打飯,要準時上班,去給電子表打小螺釘。”
葉洗硯輕輕著的臉頰。
側著支撐起,他看著千岱蘭日漸消瘦的下,因為過瘦,的眼睛更大了,在暗沉的夜晚中,像一只疲倦的茉莉花小靈。
“好孩子,”他說,“這不是夢,考上好大學不是夢,我也不是。”
千岱蘭說:“我知道,一般我做春,夢也不會有這麼多細節,到了關鍵時刻保準醒。”
葉洗硯笑了。
千岱蘭想,他是真的累了,累到酒窩全都藏了起來;話又說回來,這個年紀的男,也很有連續四次還能活蹦跳的吧。
安心地著葉洗硯結實的月匈月幾,忽然間明白為什麼澳洲的消防員慈善日歷會賣得那麼火;誰能拒絕鍛煉好看的男呢?(除了直男),誰能拒絕一個溫暖結實的膛呢?就連剛剛做過噩夢的千岱蘭,現在只需要一他的月匈月幾就可以慢慢地平復心。
然而,葉洗硯下一句話,又往漸漸平靜的心拋下石子。
“你考這麼高的分數,非常不容易,”葉洗硯說,“寒窗苦讀這麼久,換來這樣優秀的績,我很為你開心。”
千岱蘭說:“當然,這都是我應得的。”
“那麼,”葉洗硯說,“一件事既然有了好的開始,之后也不應當荒廢,對嗎?”
千岱蘭愣住。
臉被他的大手捧住,葉洗硯要看著自己。
“已經得到的東西,也應該用心去守著,對嗎?”他問,“半途而廢,是不是和前功盡棄差不多?”
千岱蘭說:“可是我的店也很重要。”
夠了沒錢的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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