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熙京啊,一吃醋就讓人改名是你們家族傳統嗎?”千岱蘭仍在震撼,“當初他就這麼無理取鬧——你們倆真是親兄弟。”
葉洗硯表不變:“我不希他繼續頂著你取的名字,以此為傲,還自以為掌握你們之間的親關系。”
“你知道改名字有多麻煩嗎?他現在大學畢業了,很多證件都改不了——”
“我知道,我會補償他。”
千岱蘭一下冷靜了。
“補償?”反問,“什麼補償?金錢嗎?”
葉洗硯沒有反駁。
千岱蘭懂了。
“你看,你一邊勸我說,不要因為賺錢而耽誤學業,校園生活的驗遠遠比金錢更重要,”說,“另一邊,你又用錢肆意踐踏他人的自尊,以為金錢能買斷一切。”
“岱蘭,”葉洗硯語氣緩和,“我只是想讓他改掉你親自取的名字,換一個,什麼都行,改名殷慎行也不錯。”
“你太雙標了葉洗硯,”千岱蘭指責,“你不能這樣虛偽,因為你自己家財萬貫就阻擋我賺錢的腳步,用道德來約束我賺錢,另一邊又用錢去買他人的尊嚴——你和那些一邊把工廠建在發展中國家用它們的資源人力、污染他們環境、一邊又從道德上去指責他們不夠環保的發達國家有什麼區別?啊?”
葉洗硯贊賞:“你的地理也很好。”
“謝謝夸獎,我一開始也想選文科——這不是重點,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這一個,”千岱蘭說,“我們在討論你的雙重標準,這樣不公平。”
“世界上會有人不雙重標準嗎?”葉洗硯問,“岱蘭,你對我,和對熙京也不同——這樣對我公平麼?你想過麼?”
千岱蘭怔住。
“如果我不曾見過你如何為他改變的模樣,如果我不曾見過你怎樣他,現在的我或許也不會明白,你并不是真正的——”
葉洗硯的語速不自覺加快,卻又在最后兩個字上停頓;這樣的事讓他到難堪,就好像園中、眾目睽睽之下,一只永遠在向配偶急切開屏、永遠都得不到回應的孔雀。
他平息一下心,說:“這不會對他造損失,我有辦法讓他心甘愿地接。”
千岱蘭生氣了。
一言不發,推開葉洗硯,站起來,收拾的包和鞋,就要往外走——葉洗硯自后死死抱住:“岱蘭。”
“你放開我,我不是千岱蘭我是神仙!”千岱蘭說,“好啊,我回去后就開始有道德地賺錢,你看看,看看有道德的我,什麼時候窮到破爛衫地破產!”
“岱蘭,”葉洗硯抱住,“我們好好談談,好嗎?”
“我可不敢和你談,”千岱蘭說,“現在就開始花錢讓人改名字了,我害怕再談下去,你該花錢送他坐火箭升天了。”
“……我們先不談他,抱歉,”葉洗硯暫且妥協,他低下頭,說,“我們好好地談談你和我的未來打算,好嗎?”
千岱蘭沒說好,也沒說不好。
現在也是一點點的生氣,生葉洗硯的氣。
這麼大人了,怎麼還能像十七八歲的人那樣吃醋?
他今年到底幾歲啊?那麼穩重的人,怎麼忽然在這里變得這麼稚?
話音剛落,服務臺打電話上來,說是有東西要送給千小姐。千岱蘭明白,是梁婉茵讓人送來的珍珠項鏈,讓他們送過來。
誰知道,在看到那悉的包裝盒后,葉洗硯瞥一眼,直接將它丟進垃圾桶。
千岱蘭愣住了。
“明天我們去選一串更漂亮的,”葉洗硯說,“這個不能再戴了。”
千岱蘭說:“只是婉茵和伍珂試戴過——我知道,將你送我的禮轉借給人,是很不禮貌的行為,但是——”
“東西送給你,就是你的,”葉洗硯說,“你想借給誰都沒關系,我丟它,是因為——”
“因為伍珂戴過?”千岱蘭聰敏,皺眉,“就因為這個?”
葉洗硯沉默了。
片刻,他問:“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在意?”
“這有什麼好在意的?”千岱蘭費解,“只是戴了一次而已,你剛剛還說,送給我就是我的,那我不想丟。”
彎腰,想從垃圾桶中將它撿出,但葉洗硯按住的手,不許垃圾桶。
“之前幾年,葉平西想撮合我和伍珂,所以那段時間,有了很多讓我困、卻不方便直接澄清的流言蜚語,”葉洗硯看著千岱蘭的臉,不放過任何一個表,“你當時還在和熙京……所以,應當也聽說過。”
“是啊,確實聽說過一點點,”千岱蘭說,“他們都默認伍珂會是你的未婚妻,怎麼了?”
葉洗硯很失:“你不在乎?”
“這有什麼呀,”千岱蘭不以為然,“我爸說他想招殷慎言當上門婿啊,這不是也沒人當真嗎?”
葉洗硯慢慢松開千岱蘭的手。
他的瞳孔因為這句話而了一。
千岱蘭已經順利地從垃圾桶中拎起裝珍珠項鏈的盒子,但下一刻,葉洗硯從手中拿走,再度將它重重丟掉。
“你干什麼呀葉洗硯——放開我!!!”
千岱蘭的尖終止于被丟到床上,掙扎著想從松的床上坐起,但葉洗硯雙手撐在旁邊,將牢牢地困在這小小空間。
“岱蘭,”葉洗硯的名字,“有人看到伍珂戴過那條珍珠項鏈,今后如果你再戴,被其他人看到,他們可能會污蔑你,攻擊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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