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岱蘭說:“我又不是明星!”
“比起明星的八卦,有很多人反而更議論這些,”葉洗硯忍耐著,終于開口,“伍珂戴那條項鏈去見了葉平西,還有很多親朋好友。”
千岱蘭有點點明白了。
伍珂是無意的,但問題是,葉洗硯很多親戚、朋友都見過戴那串項鏈,包括葉平西——
“尤其是葉平西,”葉洗硯說,“他會以為,你戴的項鏈是伍珂戴過的。”
“可是這好像也沒什麼呀……”千岱蘭說,“有什麼問題嗎?”
看到葉洗硯臉頰的跳了跳。
“有什麼問題嗎?”他俯低,支撐的雙臂暴起青筋,“你怎麼能問出這種話?岱蘭?難道你真的完全不在意?一點點都不在乎?不在意伍珂和我曾經的流言?”
“可你也說了,那是流言啊,”千岱蘭推他膛,“讓開,我去撿回來,那麼貴——”
“我會給你比它更好的項鏈,什麼都行,隨便你選,只要你喜歡,”葉洗硯克制地說,“那個我們不要了,乖。”
“憑什麼呀?”千岱蘭也惱了,在這一刻發現自己原來是仇富的,“說丟就丟,還不讓人撿——你做事再過分也得有個限度吧葉洗硯?”
“那我們各自后退一步,”葉洗硯說,“你去和殷慎言斷決關系,我就可以撿回那串項鏈。”
千岱蘭用力推他:“滾你爹的蛋,讓開!”
葉洗硯不肯相讓,他約覺察到,今天如果讓就這麼離開,事又會像上次的爭吵一下,沒有下文。
千岱蘭這次是真的生氣了。
“你以為你是誰啊?葉洗硯?天底下的人都得捧著你,對嗎?你的確很牛,很功,年紀輕輕就賺了大錢——世界上資本家是不是都和你一樣啊?自己賺了錢就阻攔別人的路子,不許其他人發財分蛋糕?”越說越氣,開始口不擇言,“憑什麼你天天指導我的工作、指導我的學習,我的人生是我的,我自己的,你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媽媽,咱倆什麼關系?你憑什麼管我?”
“是啊,”葉洗硯問,“我們什麼關系?”
千岱蘭氣得咬牙:“炮,友的關系,不然呢?”
這倆字功激怒了葉洗硯。
“炮,友?”他重復,忽然笑了,那笑容冷冷的,“果然是我在犯賤。”
“不然呢?”千岱蘭問,“難道葉老板還有其他的想法?你想是什麼關系?男朋友關系?不是吧?你向我表白了嗎?你捧著玫瑰向我告白過嗎?你跪下來祈求我當你朋友了嗎?沒有吧?——別,你別說你現在就做,如果你誠心誠意的話,就不會拖到這時候才做!!!”
葉洗硯說:“你以為我將你當炮友?你怎麼敢這麼想?”
“我不僅敢這麼想,我還敢做呢,”說話間,千岱蘭忽而起去堵他的,親了不到一分鐘就松開,飛快手一抓,被燙一下后即刻松開,說,“一個親親就能讓葉老板忍不住了,這世界上難道還有比我們更合拍的炮,友嗎?”
“別故意說惹我生氣的話,”葉洗硯閉一閉眼,他真的很難控制緒,沉沉地說,“我們好好談談。”
“怎麼好好談?你一晚上說了好幾次’好好談’,實際上,每一次都是在高高在上地教育我,”千岱蘭說,“退上一萬步來講,即使我們是男朋友,你難道不認為對我人生的占有太強了嗎?”
葉洗硯問:“我何時高高在上過?”
“意識不到嗎?”千岱蘭問,“從三月份、你在北京攔下我、說要我打那個什麼’賭約’的時候,你就已經高高在上了。憑什麼要我去攻略你?我去攻略任何一個男人都行,何必通過攻略你來證實自己魅力?”
“因為我就是不想讓你去攻略其他男人,”葉洗硯說,“別說這話。”
“我偏要說,我就要說,”千岱蘭說,“葉老板,你沒有嘗過貧窮的滋味,你沒有會過在學校食堂連菜都買不起,只能吃五錢饅頭配兩錢辣條的滋味——對了,葉老板,您知道什麼是’’嗎?哦,對不起,我忘記了,您是文化人,應該用書面語——‘角’——讀初中時候的我,一頓飯只需要七角。我們自帶飯盒去食堂盛粥,喝完粥后自己刷——心疼家長的父母會給孩子買一大堆一次塑料袋,套在飯盒上,這樣喝完粥就可以丟掉,不用再刷。但我家困難到連這樣的錢都是負擔,所以冬天的我每次喝完粥后都要去冷水管下刷飯盒,凍得十手指又腫又裂——”
緒上頭。
這些不堪的、骯臟的、窘迫的過往,也全一腦地傾倒出。
“葉洗硯,你沒見過凍瘡,那我就告訴你,被凍傷后先是紅,再是,最后發熱,又熱又的痛,我撓啊撓,直到把它撓破了淌出明的水,偶爾還有——”千岱蘭用手他的臉,“潔癖如你,是不是認為很惡心?沒錯,窮就是會讓人很容易變得’惡心’,是我不想保護好手嗎?是我不想面嗎?是我不想干干凈凈溫溫暖暖的嗎?葉洗硯?”
千岱蘭從葉洗硯眼中看到心疼。
可不要心疼!
不想要這種心疼!
不想撕開傷疤只為了博取同——不要。
……可是,為什麼還是說出口了呢,千岱蘭?
為什麼在他面前,你總是不能控制好緒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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