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。

林清微醒來就收到陳肆的微信消息。

rencontrer：【睡醒了嗎？】

w：【醒了。】

今天有早八課，室友還在與時間做抗爭，林清微了睜不開的眼睛，然后悄悄下床洗漱。

隨意將頭發扎丸子頭，穿了件白襯衫配直筒寬松牛仔闊，外套裹件針織開衫，慵懶又隨。

上課用的書拿好，背著包包來到吳夏床鋪前，林清微輕輕打開床簾，小聲說：“夏夏，你吃什麼？”

吳夏拱在被子里，悶聲道：“煎餅果子和豆漿吧。”

“好，那我走啦。”

林清微這才關門下樓。

下樓時，看了看手機，幾分鐘前陳肆發來微信說，他已經到宿舍樓下。

林清微角微揚，收起手機，隨后加快速度下樓。

秋風習習，樹葉自由飄落地面，輕踩形落葉的沙沙聲。

樓下，陳肆靠在墻上，雙手兜，姿態懶散，路過的生抬眼打量他。

看清林清微的影后，他立即站起，徑直走過去，“跑什麼？”

林清微不想他等太久，所以從五樓小跑著下來，白皙臉頰微紅，不控制地氣。

等氣勻后，林清微才開口：“怕你等太久。”

陳肆的目在上徘徊，輕笑了聲，調侃道：“好笨。”

“……”林清微想反駁。

他又認真說：“見我不需要跑，等多久我都沒關系。”

林清微抬頭看他，淺淺彎，溫聲說：“謝謝你”

“……”

陳肆嗤笑了聲，傾往耳朵湊近，低聲音，語氣著捉弄，“真想謝我？”

一灼熱的氣息灑在耳邊，又燙又，林清微下意識的了脖子，誠實點頭，“嗯。”

陳肆頓時氣笑了，沒好氣的朝頭上的丸子使勁了。

“哎呀，要了。”林清微的嗓音了許多，抬手護住自己的丸子頭，防止散掉。

陳肆趁機又了的頭，才肯罷休。

林清微整理好頭發，仰起頭瞪他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
小姑娘的眸子圓潤且亮澈，像蘊著一層朦朧的霧，好乖。

陳肆悶笑：“不逗你了。”

林清微才不相信他，轉朝食堂走去。

“我給你拿書。”陳肆跟上的腳步，與步伐一致。

他看著手里多出兩本專業課的書，隨口問：“上午滿課？”

林清微如實回：“嗯。”

陳肆：“那我陪你去上課。”

不是詢問，而是陳述。

林清微偏頭，眨了眨眼，反問：“你不用上課。”

陳肆眉梢一挑，懶淡道：“不用。”

他一周就兩節課，并且必修課的老師基本不管，只要每節按時簽到就行。

林清微：“……”

兩人在食堂吃完早飯，林清微買了煎餅果子和豆漿，打包拎著回教室。

教室里零散坐著幾個人，兩人慢悠悠來到教室。

吳夏還沒來，林清微找了個靠后且靠窗的位置，瞥了眼陳肆，輕聲說：“你坐里面。”

這樣還可以挨著吳夏坐。

“嗯。”陳肆沒意見。

離上課鈴打響剩余五分鐘時，吳夏姍姍來遲。

“微微，你怎麼來……”這麼早。

目不經意往里掃了一眼，話也戛然而止。

話說一半，林清微懵然，“什麼？”

吳夏笑了笑，打開煎餅咬了口，“沒事。”

林清微到無聊，打開手機玩起消消樂。

而一旁的陳肆則手臂撐在桌上，用手托著臉，好整以暇地看著。

孩坐的倒是端正，背不靠椅，薄背筆直，優雅且端莊。

不過小表還富，時而蹙眉，時而鼓起臉頰，時而笑笑。

陳肆起眼皮，朝屏幕隨意掃了眼。

原來是在玩游戲啊。

他輕哼了聲，一手自然且懶散的搭在椅背上，湊近點，漫不經心道：“你理理我唄。”

林清微歪頭，抬眼，思索了幾秒，笑著說：“你可以先幫我把這關過去嗎？”

陳肆：“……”

無語。

“不要。”他選擇逃避，開啟新話題，“中午要吃什麼？”

林清微垂下眼，心里莫名其妙泛出酸的覺，知道他拒絕正常且合理，可就是有點難。

討厭這樣的自己，強控制住自己無理取鬧的緒，頓了頓，說：“沒想好。”

繼而自顧自地玩著消消樂，很平靜，臉上的小表消失不見。

陳肆張了張口想說話，恰時上課鈴聲響起。

“噎死我了。”吳夏艱難的吞下最后一口煎餅，還打了個嗝。

林清微收起手機，順手擰開在食堂買的礦泉水，遞給，“喝點水。”

吳夏接過，連續喝了幾大口，吐了口氣，“微微，你好心。”

林清微扯出一抹僵而不自知的笑，沒說話，打開課本，專注聽課。

人越是想做什麼就越干不什麼。

半節課過去，林清微表面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，只有自己知道思緒早就飄遠了。

腦袋的，像被漿糊堵住了，心也一團線，捋不清楚，解也解不開。

第一節下課休息，陳肆把手機隨意擱在桌上，結果一偏頭就見孩頹廢似的趴在桌子上，給人種睡覺的錯覺。

但臂彎下的眼睫卻在不停抖。

陳肆慵懶的靠在椅背上，盯著纖瘦的背影發呆。

他在想，是上課累了，還是心不好，又或是上難。

過了一小小會兒，陳肆猶豫又糾結中做出了決定，他出左右輕輕拽了拽林清微的角。

服輕慌，林清微怔了一下，而后出半張致的側臉，眼皮緩緩掀開，悶悶地說：“怎麼了？”

陳肆屈著長，手肘撐著桌沿，傾拉近，低聲問：“昨晚沒睡好？”

林清微抿，“沒有。”

陳肆又問：“那是心不好？”

半晌，林清微一聲不吭，目一直停在他上。

陳肆見狀大概確定了，但他想不出原因，因為來教室的時候是高興的。

隨即皺了皺眉，“因為什麼？”

嗓音低沉，帶著哄，“你不說，我就沒辦法哄你。”

林清微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