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不走!我氣死你!”傅競帆的態度十足強,也十足無賴。
“你!”隨遇對他這種理直氣壯不要臉的方式竟然一時失了應對之法。
“你什麼你?你自己定的約法三章四章的,自己破壞得心安理得,你看我這上面是什麼?”傅競帆指著他頭頂桀驁不馴的頭發們問。
他該不會認為是綠油油的草原吧?
這口大黑鍋隨遇可不背。
“我今天就是和宴岑哥一起吃了個飯,他順路送我回家。就這麼點事兒你至于嗎?我們倆清清白白這麼多年,問心無愧。”
雖然這些和傅競帆毫沒必要匯報,也跟他解釋不著半分,隨遇還是簡明扼要地概括了下,主要是不想被冤枉而已。
“反倒是你,鬼鬼祟祟在上面看著我倆的普通道別,臆想出那麼多齷齪,真正變態的是你。”隨遇指著傅競帆罵道,“我的人際往都是我私人的事,你真是一點邊界都沒有!”
傅競帆生氣的點其實不是隨遇和顧宴岑背著他一起吃飯這件事。
他生氣的是,他從隨遇昨天說話的語氣里聽出來心很差,所以披星戴月地理了大部分公事,一整夜幾乎沒合過眼,是出來一天時間飛回來看到底怎麼了。
結果就看見了剛才和顧宴岑在樓下含脈脈的一幕。
還頭殺!
遇到事了不和他說,而是選擇和顧宴岑傾訴,孰近孰遠不言自明。
傅競帆還在氣頭上,和隨遇對噴:“咱倆都睡了多次了?現在和我談邊界是不是有點太晚了?咱倆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。”
吵架就吵架,總邊是怎麼回事兒?簡直不講武德。
隨遇紅著臉道,“傅競帆,你真是……”
想了半天,也沒想到要說什麼來罵他,因為很多符合現在這個語境且活靈活現的臟話,隨遇都說不出口。
最后,出來一句,“你真是一只大蠢驢!”
傅競帆:“?”
這是罵哪個頻道去了,這麼意識流呢?
“傅競帆,你說你是不是在吃醋?”隨遇大踏步往前一走,著他不自覺后退了半步。
“誰吃醋了!”傅競帆抵死不承認。
“你看你現在,就像是一個小心眼的小丈夫一樣,小家子氣!”連著三個“小”字,彰顯著他的超小格局。
不知道怎麼了,傅競帆前一秒還于吵架的防反擊模式里,后一秒因著“小丈夫”三個字……噯?心好多了。奇怪不奇怪?
他依舊梗著脖子高傲道,“那個……也不是說不允許你和異吃飯,但你能不能稍微學學我,事先報備一下?”
“我憑什麼和你報備?你是誰啊?”隨刺猬懟他。
“我都跟你報備了,咱們至得追求個相互平等吧。”傅競帆認為自己這個要求合合理。
“你自己話癆報備是你的事,我什麼時候要求你報備了?”
傅競帆一噎,確實,一切都是他心甘愿的。
果然,誰先報備誰就輸了。
隨遇的攻擊還沒有止于此,繼續刺激他,“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,認清自己的份,不要沒事問東問西的。”
傅競帆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捯過來。
他一天之驕子大爺,前半生順遂無比,所有人都依著他順著他,從來沒有人敢和他說:你要擺正自己位置、認清自己的份……
他是個職業小三麼?
“隨遇,你說什麼?你再說一遍?”被懟得死死的傅爺一時詞窮。
人在吵架于下風的時候,本能反應就是會要求對方再說一遍,作為下一步反應的緩沖。
隨遇可不是隨便會按套路出牌的人,沖他氣勢十足地喊道:“我就不!”
不喝二兩二鍋頭都喊不出來這氣勢。
不為人知的倔驢一面,傅競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見證。
傅競帆惡狠狠道,“隨遇,狗都比你聽話。”
這話奇了怪了,狗不聽話還是狗嗎?
他倆之間的火氣進一步被拱了起來,但彼此已經忘記了剛才吵架的初衷,開始一味追求輸贏。
隨遇也開始戰略要求他重復一遍,“你再說一遍?你罵誰是狗?”
傅競帆沒忍住,真的又換了個說法重復了一遍,中心思想:“我說你還不如狗聽話。”
隨遇雙手抱臂冷笑道,“傅競帆你可真是一只聽話的狗,讓你重復你就重復啊?”
真的,沒小學生的心智,絕對吵不出來這種半斤八兩水平的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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