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和老閨在一家粵式茶樓約著吃早茶。

不同于一般茶樓的熙熙攘攘、人聲鼎沸，這家走的是豪奢路線，提供很多尊獨立包廂供客人邊吃邊聊。

此刻許久未見的二位貴婦便在一套雅間用餐，正題開始之前，必然是一陣相互關懷熱絡，只是慕容心有點急，心不在焉。

老閨也不勉強，笑容爽朗道，“啊呀老慕，我知道你現在抓心撓肝似的，就等我切正題，是不？”

慕容嗔著一笑，“老董，那你不趕快點？我等著呢。”

董凌和慕容是初中同學，后來前者留學歸來在衛健局任職，自然和這幾家醫院的老領導們都相。

老董笑瞇瞇，開口就是王炸，“啊呀！這個小隨，可是三院的風云人～”

「風云人」這個詞可褒可貶，慕容一時拿不準覺，追問道，“哪方面的風云啊？你是在夸人家，還是諷刺呢？”

“當然是夸啦！我和你說老慕，找我打聽小隨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呢！帝京多醫療口的老同僚都想讓我當中間人，找機會給自家兒子說呢。”

董凌表述善于使用夸張手法，而且三句話說不到重點。

非常適合當領導。

慕容：“喔，你和小隨醫生很？”

董凌：“不啊。”

“……”慕容閉了閉眼睛戴上痛苦面。

這位老姐妹聊天極其意識流，經常被吊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
“但我和隨遇的幾位老領導啊，們普外科主任趙尋以前在*醫大念書的時候還追過我呢～”

“不過我沒同意，老趙太古板了！”

“三院院長老章我就更啦，我們以前一起在前*聯留過學……”

慕容翻了個白眼，“人家章院長也追過你啊？”

“那倒沒有。”董凌話鋒一轉，“他沒看上我。”

慕容：“……”

“啊！扯遠了，說回小隨。”董凌還知道往回拽拽話題呢。

“小隨人家是三院的院花！嘖，你都不知道，高長臉蛋更漂亮，我一個人看著都由衷喜歡～就有點像……有點像總演電視劇的那個天仙，但氣質比人家高冷一些。”

“初見給人覺拽得二五八萬似的，我是怎麼知道的呢？”

慕容：“……”

“以前小隨跟著們領導一起來衛健局開會，當時我主持會議……”

慕容：“長話短說。”

“嘖，你這人太不解風了～就開完會我們一起吃飯嘛，發現小隨的長相和格反差特別大，人家謙遜有禮還非常有能力，以前去M國留學，提前畢業拿到的博士學位呢。真是人不可貌相！我原本以為是個花瓶……”

“后來我聽章院長說，小隨還很有為國家醫療事業奉獻的神，拒絕了國外頂尖醫院的聘任，堅持回國發展，這不就有了后來花落三院的談～”

慕容聽得饒有興趣，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，“M國……”

當年小兒子毅然決然放棄和老大一起接掌家業，也不在國好好發展，反倒跑到M國……這事兒就值得細細品。

“你也知道各行各業都講究論資排輩……”董凌繼續道，“小隨雖然現在職稱是主治醫師，但其實已經可以獨挑大梁了，好幾例復雜的手都是主導的，非常功，在醫療口的相關討論會上經常拿來做經典案例剖析呢。們趙主任乃至章院長都對都寄予厚呢。”

“小隨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，以后沒準能早早破格提副主任醫師。”

董凌solo了半天，自豪之溢于言表，就好像隨遇是的門生一樣。

慕容聽了這些敘述，目中的欣賞分也隨之加多。

突然，董凌一拍大！“隨清堂你知道嗎？”

“知道啊。隨遇該不會是……”慕容忽然輕捂住。

董凌隨之為其揭，“沒錯兒，隨遇就是隨清堂創始人隨老的親孫！原軍醫院院長隨風的獨生～”

“家世好，長得好，格也好，人還聰明……哎，上天究竟給安排了什麼短板呢？”董凌搞不懂似的自問道。

短板？

慕容心說，大概是命不好加上腦，遇到了那混不吝的小兒子，和他不清不楚地廝混在了一起，別被欺負了去，唉。

好好的一姑娘，當初被傅競帆塞到柜里……這個做母親的，真是！

現在回想一下，柜沒準會為心中永遠過不去的坎兒，思及此，慕容替兒子愧難當。

難保傅競帆不是為了應付他拿人家姑娘當擋箭牌呢，老太太還真信了不？在他大乖孫那吃了多塹了也不長一智……

而且，老大竟澤都和隨想在一起了，那應該是隨遇的親姑姑啊……

兄弟和姑侄，慕容又閉了閉眼，真就這麼巧？眉頭一皺，覺事并不簡單。

本來以為兄弟倆方面的事都要有“著落”了，做母親的應該到欣喜才是。可是知道這中間彎彎繞繞的關系和一些幕，總覺想欣喜都喜不踏實。

想到這里，慕容又在心里罵了傅競帆一萬八千遍。

“噯老慕，你想什麼呢？”

“啊？哦。”慕容快速調整神，“你說之前幫人家說，小隨的意見是什麼？”

“嗐！”董凌喝了口茶，“我和小隨醫生不也不嘛，就讓章院長試探著問問，也不知道是這些老直男口條和商不行還是怎麼，得到的口風都是人家說目前要把所有力放在工作上，現在無暇之類的。”

“唔……這樣啊。”慕容回得心不在焉，因為正思忖著要找個機會和小兒子談談，在不“出賣”小姑子傅偃月和婆婆的況下。

“你之前不是還熱衷和徐臻結親家嗎？怎麼后來沒下文了？”董凌又問。

慕容嘆道，“孩子們互相沒來電唄。”

“嘖，舒雯那丫頭，優秀歸優秀，但可不是一般男人能hold住的。”董凌說的言又止。

慕容一聽就知道，有八卦，“怎麼說？”

無論哪個圈層，八卦起來都是那一個套路：“我和你說，你可別往外傳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