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利國搶救過來了，但是醫生說他因為傷及到了心肺，一時醒過來還是不太可能。”韓立向重癥監護室里了一眼，“現在還在ICU，什麼時候轉普通病房，還得看他的況。”

韓立站在醫院的走廊里，距離趙利國被送到醫院，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。無論如何人沒死就好。

“那行，等會兒我給方隊說一聲，找個人過去替替你，你出去吃口飯什麼的。”楊一向辦公室里了一眼，看齊哲正在收拾桌子上的飯盒。

“局里這邊進行的都順利的，你別心了。恩，掛了。”掛了電話之后，楊一長舒了一口氣，只要趙利國還活著，案子偵破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。

莫津坐在座位上看著齊哲收拾也不太好意思，便將袖子往上挽了挽，把齊哲剛摞起來的盒子都放在了地上的垃圾袋里。

“沒事，你坐著就行。”齊哲看莫津要收拾，忙將袋子從莫津手里搶了過來。

“沒事的。”雖然很想幫忙，但看齊哲飛快地將這里收拾好，莫津只好將手叉在一起，默默地站在一旁。

楊一在外面打完電話回來，就看到莫津一個人站在角落里看著齊哲收拾，便向莫津招了招手，“你先坐著，等咱們把筆錄做完了之后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
等吃飯過后，莫津的狀態也恢復到了正常，筆錄工作相較于之前要順利很多。

“你有聽到對面房子里傳來吵架的聲音嗎？”楊一問。

“沒有。因為我們這個房子隔音不是很好，如果一家吵架的話，街坊鄰居都能聽見。”聽莫津的回答，楊一忽然想到了齊哲今天下午的話，打字的手不在鍵盤上一頓。

抬頭瞟了眼不遠的齊哲，又接著問道，“之前趙利國有往家里帶過人嗎？”

“恩.....沒有，趙哥不常在這邊住，一個月偶爾來一兩次而已。有時是他來，有時是他老婆來。”

莫津的回答基本都能和趙利國夫婦的況對的上，說明趙利國確實一直在這邊有著生意，也不知道小張在涂縣那邊調查的怎麼樣了。

就在楊一給莫津做筆錄的時候，齊哲忽然收到了痕檢老王的消息。

“早上你拿來的那片羽，確實是蛋白質纖維，但是這個和在段紅殷上發現的不一樣，段紅殷上的是鴨絨，而你拿來的是鵝絨。”

看著老王發來的信息，以及傳過來的鑒定報告，齊哲仔細地看了好幾次才確認，李井山上的羽確實和段紅殷上的羽不一樣。

是自己多慮了嗎？

希如此吧。

“那好，今天咱們就到這兒吧，你可以回去了，謝你的配合。”楊一看著電腦里剛記完的筆錄，對莫津說道。

聽楊一的話，齊哲低頭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，已經快晚上九點了。

“楊一警察，我...我不敢回去。”提到林景村，莫津眼可見的變得局促起來。

“那...那沒事，我們警局旁邊就有個長民酒店，你可以住哪里。”楊一想了一下，安道，“我一會兒可以陪你過去辦理住。”

“不，不是的。”聽楊一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，莫津著急地說道，“我是.....不敢一個人住......”

莫津說著將頭低了下去，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，雙手地叉著放在前。

雖然莫津說的很含糊，但旁邊的楊一和齊哲還是明白了莫津的意思，相互對視了一眼，盡是為難。

“那個......莫津，”楊一組織了一下語言講，“莫津，其實因為職業的特殊，我們是不提倡還有不建議和證人單獨待在一起的，尤其還是在進行中的案子，所以...你有親人在這邊嗎？我可以把你送過去。”

自從楊一說完話之后，莫津就一直站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，只有泛白的指尖流著此時的心。

這種事之前也沒遇到過，一時，楊一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，只能慢慢走到莫津邊，將手搭在的肩膀上，表達著楊一的關心。

莫津的一直在發抖，楊一把手搭在莫津肩上時才發現原來莫津一直在嘗試著說服自己。

“我沒有家人。”只見一顆豆大的淚珠砸到了地上，接著莫津發的聲音在安靜的房子里響起。

忽然，楊一覺得自己的心的像一灘水，想莫津只要再開口說一句，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將莫津帶到自己家去住。

就像是的心思能被猜一樣，莫津又接著說道，“我一定不會打擾您的，如果害怕違反紀律，我不會說一句話，更不會做，只要別讓我一個人待著就行。明天出去我就找新房子，我搬走就不會再麻煩您了。”

“我....”

“好！”

齊哲：？？？

齊哲剛準備開口再給莫津開導一下，就聽旁邊楊一氣沉丹田地說了一句好，要干嘛？

“莫津，今天晚上就和我去我家住吧。”說著楊一就拉起了莫津的手，好冰。

聽到楊一的話，莫津猛地將頭抬了起來，滿臉的淚水還沒來得及，一臉不可置信地說，“真...真的嗎？”

“真的，你等我換個服，換完咱們就回家。”說著楊一回頭看了眼旁邊的齊哲，了下眼睛。

向我眼睛干嘛？齊哲覺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死機。不對啊，楊一姐不會是在給他拋眼吧？

不可能啊，按照楊一姐的格不是這種人啊。

不會是想讓我保護們吧？

想著齊哲不好意思地了后腦勺，其實楊一姐手也好的，只不過沒想到竟然這麼相信他。

“這也沒讓我保護啊。”此刻站在楊一家樓底的齊哲，看著楊一和莫津離開的背影，郁悶地在原地跺了下腳。

那眼睛到底是啥意思啊？

到后來，齊哲在家想半天才明白，那個眼神只是楊一說幫兜著點的意思。

并沒有保護的意思 ，更沒有相信他的意思。

氣的齊哲拿起衛生間的拖布，來來回回地了好幾遍地。

“我睡地上就可以，”莫津站在臥室門口，“我不挑地方。”

“沒事，我也不挑人。”正在收拾床鋪的楊一回頭看了一眼莫津，笑了笑說，“你年齡一看都比我小的多，我不可能讓你睡地上的。”

“吶，你的睡我給你拿出來了，是新的。”

站在門口的莫津手里拿著楊一遞給自己的睡，一臉復雜。

沒能想到楊一真的能把自己帶回家，而且還讓睡到另一邊床上。

......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是壞人嗎？就沒有懷疑自己是在騙嗎？

楊一聽自己背后半天沒有靜，便回頭看了一眼，只見莫津直直地盯著自己，然后一句話都不說。

“怎麼還不去洗漱呢？一會兒該睡覺了。”楊一一回頭看莫津站在原地一不，還以為是不好意思，“沒事，你去洗漱吧。”

“恩...”莫津點了點頭就像衛生間走了進去。

本來楊一也是想要睡覺的，但是目前手頭的線索又又雜，明天還有一個案分析大會，楊一沒有選擇的必須得熬夜。

看著躺在床上的莫津，楊一怕打擾到休息，便手將臥室的燈都關掉了，只給桌子邊留了盞小燈。

小張那邊一天了也沒傳過來消息，趙利國家到底發現了什麼楊一不知道。痕檢的同事也沒發過來報告，楊一也不敢對今天發生的況加以揣測。

看來，在明天的會上面應該會做一個統一的回答和分析。

“你覺得殺趙利國的人和殺段紅殷的人是同一人嗎？”看著已經睡著的莫津，楊一窩在凳子里給齊哲發微信道。

消息剛發過去，就看齊哲回道，“還不睡？”

“捋案子呢，現在發生的事太多了，有點沒頭腦。”楊一嘆了口氣，是真的沒頭腦了。

“沒頭腦就去睡覺，明天就會有堆的線索涌向你。”齊哲將旁邊的水杯拿了過來，才發現自己里面的襯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被蹭上了。

看對面楊一一直沒有發來消息，齊哲便起將上的服換了下來，將帶的地方了，然后扔到了洗機里。

夜晚就是像是一個無形的擴音，洗機運轉的聲音傳遍了齊哲房間的每一個角落。

齊哲端起床頭被晾到溫熱的牛，仰頭一口氣便見了杯底。以前沒有睡前喝牛的習慣，只覺得這東西腥得很，后來開始喝，還是因為楊一告訴他，睡前喝熱牛有助于睡眠。

喝了這麼久，到覺得那腥味不見了，甚至還有點甜。

這樣想著，齊哲才知道，原來楊一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自己這麼多。

過了有半小時，楊一的消息才發了過來容是，“你說得對，所以我準備睡覺啦，晚安。”

看著手機上面的信息，齊哲在屏幕上了，刪了刪，又了，最終還是發了晚安二字。

在將手機擱在桌子上的時候，齊哲無意看到了立在電腦后面的照片，想了一下，手將相框從前探了過來。

“哥哥終于打聽到了你的消息，雖然就是一條很小的信息，哥哥也會盡力去將你找回來。”齊哲隔著玻璃惜地了孩的頭，“一定要等著哥哥。”

“不要！”

楊一聞聲將床頭的臺燈打開，這是莫津在晚上第三次在夢里驚醒了。

看著莫津頭上層層的冷汗，楊一轉從床頭拽了兩張紙遞在了莫津手里。

莫津這麼難，楊一慶幸還好自己晚上把帶回來了，要不然只有一個小姑娘，不得嚇死。

想著手拍了拍莫津的后背，了眼睛安道，“別怕，都過去了。”

“對不起。”誰知道莫津慢慢將蜷在一起，將頭埋在胳膊間，哭著說道。

莫津這一哭，把楊一最后的一點瞌睡也給趕走了。

不知道為什麼莫津會突然給自己說對不起，可能是覺得這樣會過于的打擾到楊一，或許是其他的原因，但是這些對于楊一來說都沒有關系，能夠向別人給予到一時的幫助，楊一便是開心的。

看著旁邊因為啜泣而一抖一抖的莫津，楊一才發現對自己來說合的服，在莫津上卻大了許多。

因為服太大，領口的服一直往下去掉。

忽然間，楊一想要幫莫津拉服的手停在了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