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霽本以為,這一生便是如此郁郁不得志的過去了,卻沒想到慶國生變,敵軍襲城而來,人如此措手不及。
他佝僂著子咳嗽著,已是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活頭。
如今婺國攻城而來,他恨自己年老遲鈍,所能做出的策略始終覺得像是差點什麼,甚至心下有些惶恐的想著,他所做出的策略真的是正確的嗎?
年的蓬之志,而今暮沉沉好似連帶著心中那點兒壑都被時間填平了。
宗延黎率軍退守姚安關外,照舊讓人前去勘察地勢地形,估算著敵軍的兵力。
“魯瑞廣此人攬兵之數不多,約莫六千至八千人不定。”裴良將四打聽來的消息說來道:“但是姚安關地勢偏高,城墻固守駐防也極為險峻,易守難攻也。”
“且此人囤糧囤下軍資不計其數,甚至不顧關百姓死活,極為自私自利。”公孫璞補充著說道。
“激戰之下,其恐怕會做出以民眾充數對敵之舉,若要困守圍死,恐怕所需時間太久太久了。”詹皓月不認為婺軍可以耗在這里,此已是慶國腹地,要做的當是速戰速決。
“諸位可有什麼好計策?”宗延黎略微點頭,繼而抬眼看向眾人道。
眾人也都犯了難幾番商談之下也沒拿定主意,最后只能暫且以不變應萬變,先看看況吧。
涼風至,寒蟬鳴。
轉眼間又是一年立秋了。
本該是即將收的季節,可在這慶國之中卻什麼也看不到,每天似乎都在有人不停的死去,那盤旋于頭頂的黑帶來的是死亡的氣息。
宗延黎在這時收到了家中的來信,不遠萬里從婺國送至慶國之中,除了家書還有父親為募征的軍資用,過冬的棉絮等等,一路歷經坎坷送至此地。
“見過大公子!”那運送資來的不是別人,正是宗延宏景邊的親兵,曬的黝黑的男子見著宗延黎卻是滿目亮。
“王銘?怎麼來的是你。”宗延黎見到王銘亦是萬分親切,王銘自小就跟在宗延宏景邊,如今也從曾經的青年長中年了,許是一路來的著急,滿臉的胡子都沒刮,臟兮兮的。
“大將軍不放心旁人,便讓我親自送來了。”王銘從懷中出了家書兩封,一封是母親和阿妹送來的,還有一封是父親的。
“快進去歇歇腳喝口茶。”宗延黎喚來霍文啟,讓他清點一下送來的資,招呼著王銘進了帳中。
“婺國之中一切可好?”宗延黎沒著急拆開信,先讓王銘喝了口茶坐下之后才詢問道。
王銘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壺水,抹了把才說道:“平南營倒是一切都好,就是京中出了大事。”
王銘嘆了口氣,簡略的說了一下京中的況,也就是在宗延黎離京奔赴戰場之后不久,太子冊封典禮之上皇上遇刺了,雖說并未傷到皇帝,可皇帝年老此驚嚇險些就不行了。
幸虧是皇貴妃求來了仙丹,生生將老皇帝那一條命給吊了回來。
“皇帝倒下,太子年,這執掌朝權竟是莫名的落在了皇貴妃的手里。”王銘說到此也覺得又怪異又佩服的,要知道皇貴妃高嘉月,那還是高國公主啊!
婺國皇權怎會落在的手里呢?
可如今朝中本無人有能力奪權,高嘉月就這麼獨攬大權,以太子年之命將權柄握在了自己手中。
皇帝遇刺之事,經過多番追查,最終查明原來那刺客原本想要刺殺的是太子,奈何老皇帝對太子殿下太過相護,最終遇刺驚。
而這主導刺殺之人不是別人,正是不甘心的宣王。
高嘉月原本也沒打算留著宣王,只想等皇兒冊封之禮過去之后,塵埃落定再慢慢跟宣王算賬,誰知這宣王也是個坐不住的,許是想著孤注一擲了。
“就在前些日子,皇貴妃查明了宣王叛國,勾結外邦,泄軍機等等重罪。”
“如今宣王已經獄,判決秋后斬。”
宗延黎聽著這話眸沉沉,早知高嘉月定不會放過宣王,卻沒想到做事如此干脆利落,如此一來便是徹底沒了患了。
王銘接著說道:“大公子帶兵出征這些年,聲名在外以至宗延氏愈發壯大,大將軍在平南營募征兵卒,如今兵力擴張兩倍有余,已在盡力培養。”
也是在太子冊封典禮后不久,老皇帝一封諭旨送至平南營,冊封宗延宏景為兵馬大元帥兼安晉伯,將原本屬于宣王的封地都給了宗延宏景管轄。
如此殊榮,其實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,那是因為宗延黎如今統領兵權已經足夠多了,再給權不合適,只能轉而封賞宗延宏景。
宗延宏圖為婺國駐守圓石關,如今雖是傷病痊愈,卻也再也沒辦法統領兵馬了,背脊負傷連坐立都需要借助外力站起來走,而他帳下兵將全軍覆沒。
造這樣的本原因,卻是因為宣王叛國!
老皇帝心中對此有愧,也只能追封一個大將軍的封號,將昌郡賜給了宗延宏圖管轄作為補償了,等同于是給了個將軍的封號和郡守的閑職。
宗延黎聽著王銘一樁樁一件件說著這些事,在說到宗延宏圖站立困難的時候,宗延黎還是忍不住攥了拳頭。
當初將宗延宏圖救回這一命都不容易,當下軍醫其實晦的提起過,那一箭穿了宗延宏圖的脊梁,極有可能造下半徹底癱瘓,如今并未癱瘓,只是站立困難,需要輔助行走已經算是萬幸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宗延黎聽完了之后,吐出一口氣半晌之后說道:“我去帳看看父親和母親的書信,你休息自便。”
“是。”王銘連忙應下,剛要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,連忙住了宗延黎道:“對了,大公子您的義子大將軍命人將其送去了京城,如今由您的母親暫且養著。”
“軍中事多,且孩子漸漸大了不好再養在農婦家中,大將軍便做主將其送去了京中。”王銘如此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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