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行舟的告白沸沸揚揚炸裂了整個市一中。

站在高臺的校長現在終于明白了，什麼做請神容易送神難。臺下的學生們就跟一鍋煮沸的熱粥一樣，不停地有浪翻滾而來。

校長清了清嗓子，“季行舟，關于學習方面有什麼要說的嗎？”

季行舟，“這是天賦，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
校長，“……”

低開高走的國旗下告白變了整個校園最津津樂道的話題，所有人紛紛都在猜測，能讓季行舟在國旗下高調示的生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
夏溫溫心照不宣地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含章，悄咪咪地問道，“你跟他說什麼了？把他這樣？”

顧含章角微微牽扯，以為憑季行舟的傲氣，昨天那番話已經足夠讓他知難而退了……

張老師被季行舟這一鬧弄得略微尷尬不上不下，俗話說，不聾不啞不做家翁，無奈地嘆息了一聲，拍了拍顧含章的肩膀，“隨我去趟辦公室。”

顧含章愣了愣，抬眼看了看高臺上的年，轉跟著張老師走出了場。

張老師一進辦公室示意顧含章先坐，然后拿著桌上的獎學金申請表遞給，“諾！這次的獎學金名單下來了，咱們班里就一個名額，你是綜合績里最好的，所以老師還是推薦了你。”

顧含章愣了愣，這次陸行和季行舟的績都在之上，怎麼獎學金還有的名額。

張老師也看出了的疑，拿出綜合評分遞給，“季行舟和陸行都主放棄了獎學金名額，這事我已經打電話跟他們確認過了。”

顧含章不語，看著手里的綜合排名表，的綜合績排在第三，前面是季行舟和陸行。顧含章慢慢掃視，頓然目一滯，的育績是優秀，個……

顧含章輕輕地用指腹著紙張，微微有些出神。

張老師見神凝重，不解地反問道，“怎麼了？怎麼拿到獎學金還悶悶不樂的樣子？”

顧含章連忙斂神，輕聲道，“只是覺得之有愧。”

張老師聞言輕笑，“說的什麼傻話，獎學金的初衷本來就是為了鼓勵和幫助品學兼優的學生，季行舟和陸行愿意讓出名額把它留給更有需要的人，他們是好孩子。可這并不代表你就勝之不武，如果你不夠優秀，老師也不會偏心眼選擇你。”

顧含章眼眸一暖，“謝謝老師。”

填好獎學金申請，顧含章便向張老師提出了十天長假的請求。

張老師又開始扶額，這孩子什麼都好，就是哪來的這麼多假要請啊！

顧含章斟酌了一會，“張老師，我確實是沒辦法不得不請假，但是請您放心，學業上我一定會自己把握好分寸，不會影響績的。”

張老師自然是信得過，思考了片刻，從屜里拿出批假申請，“回頭記得讓家里給我打個電話。老師還是那句話，你們不止是我的學生，更像我的孩子，要真遇上什麼難事，隨時給我打電話。”

顧含章點點頭。

張老師收好顧含章的獎學金申請，又問道，“打算從什麼時候開始請啊？”

顧含章，“今天，您批了，我待會就走。”

按行程安排，的假應該是明天才開始，可是……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季行舟，為此甚至不惜把所有的計劃全都打，讓原本就倉促的十天變了地獄難度的九天。

顧含章從辦公室出來時，巧就遇上陸行來辦公室，兩人目在空中匯了一秒，又淡然自若的轉開，陸行等顧含章已經走了過去才跟著的影看去。

那個方向，不是回教室的。

顧含章確實沒有回三班，在微信里跟夏溫溫代了一聲，便向學校大門而去。

季行舟等了半天也不見顧含章回教室，心緒不安地轉著手里的萬寶龍。臨上課前，陸行從教室前門走進，直徑走到季行舟面前。

季行舟手中的筆一滯。

陸行，“顧含章請了十天的假，剛出校門。”

這時，第一節上課鈴響了。

季行舟起，飛快地跑了出去。

他一路飛奔追出校門，卻還是沒有看見顧含章的影，他不死心，又往學校最近的公站臺跑去，依然沒有那道悉的影。

季行舟氣笑出聲，眼里似有狂風暴雨卻又不得宣泄。

不過就是告個白，你至于怕這樣嗎？

真不在意，你躲什麼！

他閉了閉眼，拿出手機，找到顧含章的微信，噼里啪啦一頓按。

顧含章站在臨街對面的車站，默默地看著季行舟垂眼轉，落寞離去。

此時，手機輕震。

顧含章點開微信。

「你有本事就別回來！」

顧含章靜靜看著這八個字，不覺又想起他追出來時眼里的驚慌失措……

是十六歲的顧含章，也是二十五歲的顧含章。

世界以痛吻我，要我報之以歌。

學會了堅強，忍，善良，獨立，可是卻再也學不會人……

……

謝之珩得知顧含章提前了一天休假，并沒有多問，立馬安排人去顧含章家里把接到機場直飛甘城。

敦煌拍攝已經籌備了三年，謝之珩事先早就安排了好下榻的酒店，雖說按照計劃，顧含章是明天才有行程安排，但敦煌拍攝組已經陸陸續續到了一批人，謝之珩怕顧含章不適應，特意給安排了一個年輕的小助理照顧的生活起居。

顧含章進酒店，一名娃娃臉的短發生就熱地幫接過行李箱，“你好，是顧含章嗎？我江萌，是你的生活助理。”

顧含章剛下飛機又顛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，初到酒店還有點懵。

江萌已經推著行李箱熱洋溢地在前面帶路了，“謝導說了，我站在門口看，哪個漂亮的讓我挪不開眼，哪個就是我這十天要照顧的對象。我已經看了一下午了，只有一個你。”

顧含章慢慢地跟上的腳步，“那個……行李箱我還是自己來吧。”

江萌回頭，笑瞇瞇，“這可是我的工作，你想讓我失業嗎？”

顧含章笑了笑，“辛苦了，江姐。”

江萌腳步一頓，了顧含章的臉頰，“我萌萌姐，江姐江姐的，都把我老了。”

顧含章，“萌萌姐。”

江萌略有回味的看了看自己的手，然后又了自己的臉，果然，不是的手變了，是臉不同。難怪，咱們這位眼高于頂的謝導會用人間仙來贊嘆眼前這孩兒，這也太漂亮了，要不是還著氣，還以為是畫里的人。

江萌把顧含章帶到房間，“你先好好休息一會，晚點我再帶你出去逛逛。”

顧含章接過行李箱，“好。”

江萌出去之后，坐在床頭，給夏溫溫發了酒店定位，隨即又告訴了夏溫溫家里鑰匙藏在哪，拜托空去給小虎頭喂食，帶它散步。

下午，謝之珩也提前抵達了甘城，晚上由他做東，請所有拍攝組的工作人員到下榻酒店二樓聚餐，并正式將顧含章引薦給在場所有人。

“這就是我的舞者，人間仙，顧含章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