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你是自由的，你不屬于任何人。”

那個時候聽到這句話只覺得諷刺，一點兒也不自由，只是沈墨晝的私藏品。但現在再想起這句話，突然覺得倍鼓舞。

顧含章停下腳步，手腕用力往回拽，“再往走就是死路了，哥。”

盧澤如夢初醒，腳步頓然停住，慢慢松開手。

現在是上課時間，校園里幾乎沒什麼人。盧澤當時只是一心想帶逃離莫婉蘇，急之下并沒有看路，正巧就停在一簇花壇前。

他嘆了一口氣，轉，略帶不忍地看著顧含章，“章章，莫姨……不是故意的，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
顧含章角牽強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啊！每回都不是故意的！”

盧澤見態度敷衍，以為是對莫婉蘇失頂所以準備自暴自棄了，他不忍們母有誤會，又繼續解釋道：“章章，莫姨……還是你的，只是……”

顧含章牽強的角掛上諷刺的笑容，“我知道，只是生病了，也不由己，是不是？”

盧澤腦海里繃著的一弦就這樣徹底斷了，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含章。

莫婉蘇患有嚴重抑郁，一直在靠藥治療，常常不可控的大悲大喜大哭大笑……但這些，他一直以為顧含章是不知的。

顧含章蹲下子，用手擺弄著花壇里的一朵小花，良久，似自己想通了一般，側頭看向盧澤，“這些我都知道，所以！盧澤，你放心吧！我不會怪。”

從顧滄離開之后，莫婉蘇就病了。常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，還因為做不出一頓像樣的晚飯就把整個廚房都砸了，莫婉蘇以為不知道，其實那天剛好就在門外。

吃藥，因為害怕一個人照顧不好所以顧滄去世第二年就改嫁了，這些都知道。

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些，又怎麼可能放棄最的舞蹈，怎麼可能忍心去傷害江秋月？

只是覺得有些不公平，為什麼莫婉蘇失去丈夫就可以理直氣壯的病了，明明也失去了爸爸啊？

……

W市的市容市貌嚴格來說連個三線城市都算不上，這些京都權貴二代自小開闊的眼界就不是常人能比的，季行舟也不折騰，直接把他們帶去了姚嘉運的SPEED俱樂部。不巧的是，姚嘉運正好在外地出差，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，他直接讓俱樂部負責人把店關了，只對他們開放。

常書錦和楊子濤進了俱樂部就直奔賽道，兩人帶上賽車手套，立馬藤原拓海附，活生生把彎道賽車開了公園車。

季行舟從來都不在場飆車，這次也不例外，店里的招待給他們在賽道邊搬來了桌椅，季行舟也沒坐，只懶洋洋地靠在圍欄上，漫不經心的轉著手機。

莫小貝瞄了季行舟一眼，“阿行哥，你有心事啊？”莫小貝剛問完就覺得自己傻！京圈小太歲怎麼會有心事。

季行舟斜睨了莫小貝一眼，勾起角笑了笑，不置可否。

莫玖也沒有下場，圍著俱樂部走了一圈，慢慢坐回椅子，“阿行，嘉運哥真打算從商了？我看他這經營的有模有樣的。”

季行舟起，坐回椅子，“從商是最好的選擇，姚家的權分不到他手里，還不如用這些權把錢拽在手里。”

莫玖點了點頭。

這時場響起了常書錦的罵聲和楊子濤的笑聲，場外的三人循聲看去，楊子濤把常書錦得差點撞上護欄，常書錦黑著臉下車，取下手套丟回車里，走到楊子濤面前，一把把他從另一臺車上拽了下來。

“你TM跟我玩命呢？”

楊子濤還是嬉皮笑臉，“愿賭服輸，AMG GTR記得人送去我家，不過先說好啊，別讓我爸知道了，給我媽就，知道怎麼給我打掩護。”

常書錦，“老子送給你爺爺。”說罷，氣沖沖地往場外走來。

楊子濤理了理領口，笑著追上常書錦，“送給我爺爺也，他也知道怎麼給我打掩護。”

常書錦冷笑了一聲。

兩人一分出勝負立馬走出了賽道一邊一個挨著季行舟坐下，常書錦了懶腰，“阿行！W市也太無趣了吧，你是怎麼熬得？我聽濤子說你考了全市第二，你還真跑這用功讀書來了？”

莫小貝原本在刷微博，一聽見季行舟考了全市第二，立馬出一個大拇指，“阿行哥牛哦~那陸哥哥呢？”

楊子濤，“老陸第五。”

莫小貝看了看時間，“陸哥哥什麼時候放學啊？他也真是的，連阿行哥都請假陪我們出來玩，他還雷打不地去上課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”

楊子濤，“老陸就是這樣的人！小小年紀刻板得厲害！你忘記他小時候手足口都不請假還來兒園上課，害得咱們院里一個班都被隔離！”

楊子濤的話瞬間燃起了大家對陸行的不滿，莫玖回想了一下，“你說這事我想起來了，我因為被傳染燒到了40度，把我媽嚇得當場休克。”

常書錦，“老子那次一炮，喝了一個星期的粥。”

莫小貝努力回憶了一下，“我們不是一個班的嗎？怎麼我沒這印象了。”

楊子濤，“害，別說了，他小子也邪乎，整個班只有男生被傳染了，生沒事。后來整個軍院機關兒都在傳，他小小年紀就懂得憐香惜玉！呸！他哪是什麼憐香惜玉，他就是不跟生玩，狗比老陸，手足口還吃我的小桃子，老子差點沒被他害死！”

莫小貝笑了笑，沒再接話，又繼續盯回手機。

常書錦勾著脖子往莫小貝手機屏幕瞧了一眼，“看什麼呢？連我們討論陸行你都不搭腔了？”

莫小貝搖了搖手機，“忙著會呢？好不容易跟印章團會長搭上話，得讓幫我開個后門才行。”

季行舟原本聽著老友們扯哈哈，也正懶懶地笑著，莫小貝突然一句話讓他愣了愣。

楊子濤眼神怪異地斜睨著莫小貝，只見捂著笑得一臉春心漾，上次這麼笑的時候還是陸行幫帶了個生日帽。

常書錦，“稀奇啊！小貝公主也追星？”

莫小貝一臉燦爛，擺擺手，“你不懂我們舞蹈人的快樂！我追的不是星，是信仰。會長大人剛剛給了我一個任務，要我配合圖文部小伙伴維持今天的數據，要是數據好，我就可以從邊緣進核心組織了。”

楊子濤看了季行舟一眼，季行舟慢慢放下手機，單手撐著下額，一臉深思地看著莫小貝。

莫小貝抬頭，見大家都看著，不解道，“你們看著我干嘛？”

莫玖輕笑了一聲，“我們只是很好奇，平時除了陸行誰也看不上的貝公主，怎麼會變哪個豆的小迷妹。”

莫小貝撅著，“不是豆！是時代天才！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！”

楊子濤默默地點開手機，然后默默地把手機遞給莫小貝，“小貝，你想要哪個位置跟你濤哥說聲就是，雖說這一百萬人競爭確實大，但誰讓你是我親妹子了？”

莫小貝皺著眉，“嘰里咕嚕說什麼呢！”這邊話落，正好接過楊子濤的手機，才看了第一眼，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一聲魔音繞耳，震得另外四人差點當場去世。

常書錦摳了摳耳朵，“小貝，你當初就不應該學跳舞的，你這嗓子不去唱民歌可惜了。”

莫小貝哪還顧得上常書錦，蹭得站起，一把抓住楊子濤的胳膊，“原來你也是印章啊？百萬人騎士團團長？！太厲害了！濤子哥你怎麼做到的，你認識印章會長大人嗎？你可不可以讓也給我分一個團啊？”

楊子濤角了，“小貝，你是個假吧！”

莫小貝黑臉，“胡說！我不許你質疑我對小印章的！”

還？！楊子濤點開微博，隨意在聊天群里找到一張顧含章的照片，直接懟莫小貝臉上，“那你昨天看見人家還一副懟天懟地懟死人不償命的樣子？”

莫小貝盯著楊子濤的手機看了許久，呆愣了幾秒，側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季行舟，“阿行哥？顧含章是小印章？夏溫溫是印章會長？”

季行舟眸里的沉淀了幾分，雖然沒有回答，但莫小貝已經懂了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