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放學的時候,顧含章收到了莫婉蘇的消息,莫婉蘇告訴,學校的事已經辦好了,但盧良才因為一個人搬行李扭到了腳,所以他們今晚只能在S市休息一晚,明天再過來了。
莫婉蘇擔心顧含章搬到新家一個人不適應,還特意跟張老師打了個電話,一是,告知張老師他們的最終決定,二是,希能幫忙照拂一下顧含章,等回來。
張老師雖然對顧含章拒絕舞大的事不是很理解,但愿意轉學籍過來,說明這孩子心里還是向著市一中的。也相信,以顧含章的文化績,想要進一流名牌大學也不是什麼難事,無非就是再等一年。
既然事已經塵埃落地,張老師最終也只能尊重學生和家長的意思。
但還是把顧含章去了辦公室,最近高三考的勤,晚上又要借用低年級的教室,所以高二十個班的晚自習都取消了,張老師提出讓顧含章今晚去家睡,不過被顧含婉拒了,一個人生活了這麼久,沒什麼不能適應的。
張老師也沒再勉強,叮囑了幾句就放回去了。顧含章剛從辦公室出來,就看見夏溫溫和季行舟他們還在教室門口逗留,夏溫溫自然是等,但為什麼季行舟他們也在?
夏溫溫原本在跟楊子濤斗,抬眼看見顧含章,笑著沖招了招手,顧含章回了個笑容,慢慢走了過去。
季行舟一直在看手機,察覺到夏溫溫的作,抬眼跟著看了過去。
顧含章目不斜視,眼里就沒有他,直徑走到夏溫溫面前,“你們在等我?”
夏溫溫看了季行舟一眼,從早自習開始就覺到了,含含對季行舟的態度冷淡許多,明明之前已經改觀很多了啊。
季行舟也預料到了顧含章不會輕易原諒他,但真被這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冷遇,他差點還是沒忍住氣出聲。
陸行看在眼里,戲謔地笑了笑,再氣還不是得乖乖得著,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季行舟抬眼,淡淡地看了過來,陸行扶了扶金眼框,“我們為了慶祝你留在W市,約好晚上去阿行家開party,你是主人公,這次可不能不賞臉啊!”
顧含章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事,疑地看向夏溫溫。
夏溫溫抓了抓下腮,“這事吧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。”夏溫溫琢磨了一下,看向季行舟三人,“不對啊!你們怎麼突然這麼好心?還有!我們什麼時候關系變得這麼好了?”
楊子濤一聽,不樂意了,“溫溫姐,虧我還以為你也是江湖兒,率真果敢敢敢恨!沒想到也會拘泥于這種俗世之見!”
夏溫溫,“……”尼瑪,就你這文言文翻譯水平還敢一次用四個語!
楊子濤,“咱們好歹一起對抗過校園霸凌,過同一個顧含章,我們還一起吃飯打游戲,同一個老師同一本課本同一張課桌,這不是緣分是什麼?倒是你,每天京都人京都人在后面我們脊梁骨,我們幾個除了長得帥點,有點錢,我們有什麼錯?”
夏溫溫聽著前面還真有些愧疚打算反省一下,聽到后面就不下了。
楊子濤看向顧含章,“還有你!顧含章!你從看我們三個第一眼,就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,雖說你人設是清高了點,但我們也沒對你做什麼吧?你對我們的偏見是不是多有些以貌取人了?!中國14億人口,既然咱們都能遇見,這說明什麼?這說明緣分啊!朋友之間不是以認識時間長短來衡量的,是共共事,是格相投,我們拿你當朋友,你呢?是瞧不上我們嗎?”
顧含章愣了愣,剛想辯解,楊子濤又說道,“可別說是,寒心!我小桃子也沒為誰凌晨三點還在刷數據,你是不知道,我家老爺子給我的零花錢我都拿去給你買榜了,要不怎麼會一臺AMG GTR模型還得去坑常書錦那扣包,我現在窮得就差沒有去食堂刷飯卡了!”
楊子濤對窮的概念就是吃食堂菜。
季行舟冷冷地斜睨著他,小桃子?小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因為別人喊了他一句小桃子,就把人家門牙都打斷了。
顧含章也聽夏溫溫說了季行舟他們幫買下京都3D眼屏的事,一向吃不吃,而且也確實因為上輩子的事一開始就對他們存在偏見。
顧含章自知理虧,略帶歉意地說道,“我為之前的事向你們道歉,我那會確實對你們有偏見。溫溫也跟我說了你們對我的支持,還有……”顧含章看向陸行,“還有獎學金的事,是我知道你們在幫我,這些我都很激。”
顧含章又看回楊子濤,“但是今天的局我是真的去不了,我才搬家,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,要不改天吧。”
“那正巧,我們就去你家開party!正好你搬新家我們去給你暖個場!”
楊子濤這一瞬間的機智讓季行舟和陸行都嘆為觀止,自愧不如。
不管怎麼說,得益于楊子濤那一頓窮得只能吃食堂飯的賣慘,他們終于得到了給顧含章喬遷新居暖房的機會。
知道這個消息后最興的還要數莫小貝,原本生無可地在四米長的沙發上躺尸,莫玖和常書錦使喚做任何事,都跟沒聽見似的于假死狀態。直到,莫玖接了楊子濤的電話,順口說了句,“收拾東西,去顧含章家!”
莫小貝突然就像回返照一樣,彈跳起,一個側空翻越完落地。
“你們剛剛說去哪?!去找誰?”
常書錦手里的串啪地掉在地上,“舞蹈里面還有雜技?”
莫玖,“這輩子可能就只能發揮這一次吧。”
……
楊子濤從記了一功之后,在季行舟面前走路都開始帶風了。自打上回他教季行舟發表包被夏溫溫識破之后,季行舟就再也沒有重用過他了。剛剛季行舟給陸行使眼的時候,他可看得清清楚楚,這讓自覺‘經百戰’的楊子濤到了極大的侮辱,忍不住就作了一波。
怎麼說呢?雖然還有點小瑕疵,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。
顧含章既然已經應了口,放學就領著季他們一起去了新居。現在在學校的知名度比季行舟還高,不管走到哪都有人關注。
蘇沐婷遠遠看著顧含章,夏溫溫摟著的肩膀,季行舟跟保持一步之遙的距離,小心翼翼地守在后,還有楊子濤,一直在前面奔奔跳跳說著笑話逗們開心,連一貫清冷的陸行也笑的如沐春風……
明明對別人那麼不屑一顧的一群人,偏偏把圍了世界中心……
蘇沐婷眼眶漸漸變得模糊。半個月前,還可以依仗著家里有錢挖苦挑釁顧含章,但現在,本不敢去招惹了,一夜之間們就出現了巨大的鴻,就連一直以馬首是瞻的雨們,現在看到顧含章,都會親切地上去打招呼。
顧含章說得對,之所以敢欺負方維就是欺負窮,欺負不敢聲張。
敢針對顧含章,也是因為聽別人說,顧含章的父母不管,家里還有個抑郁癥的妹妹,而必須要半工半讀才能上得了學。
就欺負無人能依。
“蘇沐婷你別忘了!莫欺年窮!你生來優越不代表你以后會一直優越,而生來困頓也不代表未來會一直困頓,你又怎麼敢篤定的人生不會逆風之上扶搖九萬里呢?”
在食堂斥責的話還歷歷在目,沒想到,真的有一天扶搖直上去了九萬里云霄,把云泥之別還給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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