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算不算回應？

也不知道……

來京都的第二年，季景琛就找到了。

那會兒，因為《花木蘭》大火，邀出席某次高規格的宴會，退席之后，被人請到了宴會偏廳，一個西裝革履，冷峻嚴肅的男人正坐在茶臺上等著。

季景琛與季行舟形似神肖，是故，顧含章一眼就猜到了眼前男人的份。

在季景琛面前，坐姿規規矩矩，連案臺上的一杯茶都因為拘束不敢抬手去拿。

居高位的政治家自帶強大氣場，季景琛并未在意的局促，單刀直，“小顧同志，初次見面，我是季行舟的父親。”

顧含章禮貌地點了點頭。

季景琛，“請你見面是有件事想要親自向你求證。”

顧含章抬眼看著他。

季景琛，“你和阿行之間的所有事都是他一廂愿，是嗎？”

顧含章手指微微彎曲，抓了抓褶又慢慢松開。

季景琛沒有錯過這個心虛的小作，冷峻的神毫未變，語調卻還是很溫和，“小顧同志，你不用張，我并沒有要遷怒誰的意思。我請你來，只是想提醒你，年人的沖往往都是一時腦熱的飛蛾撲火，等他長大了，那些沖自然就沒有了。”

“沒有管束好我的兒子，反而要過來找你協商，關于這點，作為父親我到很慚愧。”

顧含章猶豫了片刻，“您要跟我協商什麼？”

季景琛，“我希你永遠不要給阿行任何回應，作為回報，我會幫你瞞下沈家。”

話已至此，季景琛起，眸里的全是殺伐果決的冷漠，“你是聰明人，應該知道怎麼選擇。恕我直言，你和阿行階層不同，如云泥之別，你，還配不上他。”

季景琛走后，顧含章低頭笑了笑，抬手捧過眼前的茶盞，垂眸輕啜。

本想留個好印象，所以不敢端杯，后來覺得大可不必，只可惜明白得有些晚了，茶已經涼了。

……

那晚回到家，對著季行舟給的書一直在發呆。

恍然間又想起上輩子沈墨晝把帶到沈嚴面前，沈嚴也說過類似的話，“配不上你，做不了沈家兒媳，至于其他，我不干涉。”

突然覺得這世道可憐可笑，不不搶，不坑不騙，卻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輕賤，為什麼明明是他們沒有管束好自己的孩子還有臉來指責？

憑什麼他們就是云，就是泥？

誰給他們的權力可以去定奪別人的一生？

顧含章看著書上那一顆心，手指漸漸收攏，那一刻有些魔怔了，提筆就畫下了一顆小心，畫完之后又忍不住抱膝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
重活兩世，從來沒有過什麼是。就在心口松漸漸要破防時，竟然有人特意來告訴，年的歡喜是一時沖的飛蛾撲火，等他長大，他的熱就不在了。

的心防就要破了，他卻不在了……

發泄完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，把這封書重新夾回了書里，丟進了雜間任它塵封。

那顆心，是對那段青春心過的證據，也是曾癡心妄想過的證據。

最后選擇將它丟在不起眼的雜間，更是對自己尊嚴的最后挽留。

誰都別想妄圖用云泥之別，高低貴賤碾。

誰都不行，季行舟也不行！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