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頓好夏溫溫，季行舟牽著顧含章的手，兩人一路散步回到了小區。

觀山悅算得上是京都的頂級住宅，小區的綠化也是花了大手筆，簡直可以媲小型的生態公園。

顧含章平時鮮外出，雖然在這住了三年，但在小區里散步還是頭一回。

這個時間并不算晚，小區里不業主都在樓下消食，季行舟也毫不避諱，一路都是與十指相扣。

兩人手牽著手進了電梯，正好里面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和的母親，男孩見他們一直手拉著手，好奇地看著他們。顧含章微微有些不好意思，怕教壞小孩，抓了抓季行舟的手心。

季行舟垂眼淡淡看向男孩，小男孩看清季行舟的長相之后，眼神一亮，“哥哥好COOL哦~”

季行舟扯了扯皮，慢慢松開手，“記住了，哥哥再COOL，也得聽姐姐的，所以最COOL的還是姐姐。”

小孩子的母親一聽，捂著笑，唉喲~現在的年輕人談個能甜死人喲~

顧含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等電梯一到立馬走了出去，季行舟回頭看了小男孩一眼，沖他擺了擺手才跟了出去。

顧含章這一棟全是一梯一戶，開門整個前廳都是自己的，出了電梯，正準備按碼，季行舟從后面抱住了。

“我爺爺回來了，我現在要回祖宅一趟。”

顧含章愣了愣，回看著他，“那你快去啊？有事干嘛還要陪我走回來。”

季行舟一手托著頭，“想親完你再去。”

說罷便將顧含章抵在門板上，一路親吻研磨。

門廳的燈因為長久沒有應到聲響，自然而然就滅了。

晦暗的一瞬間，曖昧的氣息在每一次息間擴大，他們相互擁吻，纏，料相撞發出的窸窣聲在黑暗里被放大無數倍……

結束時，季行舟吻了吻的角，“晚上我回來，不許鎖門。”

顧含章無力地掛在他的脖子上，“你不是知道碼嗎？”

季行舟輕笑了一聲，低了聲音，“我說的是你的臥室門。”

顧含章將纏在他腰的慢慢放下下來，“你怎麼知道我反鎖了。”

季行舟眼里星歸海，“當然是爬床失敗了才知道的。”

顧含章，“……”

……

季行舟走后，顧含章回到家先洗了個澡，出來時微信消息一直在響。

這樣消息轟炸的除了夏溫溫不會有別人。

顧含章點開微信，夏溫溫那99+全是炫耀怎麼整陸行的，但凡遇見個要刷卡的就往最便宜的弄，最后還提出來要把顧含章給定的房退了，重新去租便宜的旅館，陸行生怕真的鬧出幺蛾子，沒待多久就落荒而逃了。

夏溫溫最后還特意強調了，落荒而逃這四個字。

顧含章輕嘆了一聲，這傻姑娘，等陸行反應過來，只怕有哭的時候。

夏溫溫最新一條消息，勝負很強。

「含含，你在做什麼？你為什麼不回我的消息？」

「你現在是不是不開啊？.gif」

「我現在發給你我的珍藏里番還來得及嗎？我跟你說哦~陸行已經被我嚇跑了~~~你要不要我現在過來救你啊？」

顧含章托腮，彈了彈手指，直接發了視頻請求過去。

夏溫溫立馬接通，兩眼不敢置信，“你竟然還可以跟我打視頻電話？我看漫男主角都是一夜七次，季行舟怎麼這麼不中用？”

顧含章，“……”還真是又菜又玩。

夏溫溫瞪著銅鈴眼，盯著視頻里的顧含章看了一會，表諱莫如深，“寶貝~你洗澡了？”

顧含章神自然，“睡覺之前洗個澡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
夏溫溫，“我不信！你把鏡頭圍著屋子轉一圈我看看？”

顧含章嘆了一聲，“季行舟回家了，今天他爺爺回來了。”

夏溫溫沒勁地點了點頭，又開始細數是如何整陸行的。

最絕的是，一瓶礦泉水喝了不敢再開第二瓶，非得去接洗漱間的水，陸行眼神變了又變，最后‘落荒而逃’。

顧含章，“……”

要不要告訴這傻姑娘，可能掉馬了？

……

季家在京祖宅就在市中心，是一間七進的四合院。

大門外，張樓早早就候在前廳等他，一見季行舟面兒立馬迎了上去，“阿行，好久不見了，長大了。”

季行舟朝張樓躬了一躬，笑著應到，“樓叔，五年了，您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變。”

張樓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指著東廂，“快去吧，老爺子已經等很久了，你爸也在。”

季行舟不在意地笑了笑，走過幾垂花門，推開東廂門。

季老爺子坐在主位，見他的小金孫來了，拄著拐杖沖門口的季行舟招了招手。

“快進來。”

季行舟桃花眼淡淡瞥了季景琛一眼，慢慢走到茶案前，垂首恭敬地喊了聲，“爺爺。”然后挨著老爺子坐了下來。

季景琛，“……”

老爺子睨了兒子一眼，拍了拍季行舟的手，“還跟你老子置氣呢？連爸都不喊了？”

季行舟角扯了扯，“季先生。”

季景琛，“……”

老爺子虎著臉，端詳了季行舟整整一分鐘，眼里藏不住慈，“算了算了，不就不吧，這是你們父子的事兒，只要不要影響咱們爺孫的就好了。”

季景琛，“……”

剛剛是誰拍著茶案說要教訓這目無尊長的臭小子的？！

老爺子一手拍了拍季行舟的肩膀，“不錯！果然是長大了！看來這幾年出去倒真是學了點東西。”

季行舟瞥了季景琛一眼，“那還不是被的。”

不聾不啞不做家翁，老爺子假裝不明白他們倆父子的硝煙，沏了盞茶遞給他，“法大的院長已經聯系你爸了，聽說你的申請資料都提上去了，申請了換生名額怎麼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？”

季行舟，“商量什麼？當初不是有人說了嗎，只要我選了司法這條路，就不要指季家能出一分力。”

老爺子瞪了兒子一眼，又和悅地看向孫子，“耶魯是全最好的法學院，你既然看好了這條路為什麼不在國修完，我聽院長說，你報了法大的碩士班？”

季行舟，“耶魯大四的課基本都是自修，我只要在最后考核拿到優就可以順利畢業了，現在普通檢察員的學歷都要求碩士以上，兩年我耗不起，所以今年畢業后，我就去法大讀碩士。”

季景琛忍不住了，“兩年你有什麼耗不起的？你去法大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心知肚明。”

季行舟歪著頭，“你倒是說說我為了什麼啊？”

老爺子清咳了一聲，瞪向季景琛，“瞎什麼話？你還要不要聽，不聽給我出去！”

季景琛對著老父親實在有些無奈，“爸！你看你把他慣什麼樣子了？他現在眼里哪還有季家？”

季行舟冷冷地睨向季景琛，“扣帽子，我眼里除了沒有你，什麼都有。”

季景琛，“……”

老爺子同仇敵愾，“我把他慣什麼樣了？老子慣他慣出的耶魯，你慣個試試？前幾天我還在那幾個老戰友面前顯擺，他們家那幾個孫子，大學名字百度都搜不出，拿著家里的錢在國外買車洋人朋友，過年國家讓他們說句英文的賀詞都說不出，我家行行比他們強一百倍！你要是也像行行這麼有上進心，我也不至于干了這麼久才退休。”

季景琛，“……”

老爺子和藹地了大孫子的手，“行行，你以后想進司法機構還是檢察機構，你跟爺爺說說，爺爺給你規劃規劃。”

季行舟瞥了季景琛一眼，“去司法。”

老爺子點點頭，“改明我請你周伯伯來家里坐坐，他現在是首席大法，讓他提點一下對你總是好的。”

季行舟把弄著手里的茶盞，笑了笑，“還得是您最疼我。”

老爺子哈哈一笑，“那是！爺爺聽說你提前回來了，連夜收拾東西就回來了，你倒好，讓我坐在這空等一晚上，你干嘛去了？”

季行舟放下茶盞，“陪顧含章吃飯。”

老爺子神微變，過了一會故意瞪著眼，“你還真敢說！難不比你爺爺還重要？”

季行舟眼尾一，“瞧您說的，您哪能跟比？”

老爺子一聽，心愉悅哈哈大笑，笑到一半突然琢磨回味，“臭小子！你剛剛說什麼？”

季景琛皺著眉，“阿行，你到底想做什麼？你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真正干預過你任何決定。你明知道咱們家的命脈在軍，你偏偏選司法，你明知道那個孩不適合你，你偏偏選，你敢說你不是因為改變了你的人生規？你敢說你回法大不是為了？”

面對季景琛的連番質問，季行舟倒顯得氣定神閑，一慌都沒有。

老爺子擺擺手，示意季景琛冷靜點，他思忖了片刻，認真看向季行舟，“五年前，你曾經跟爺爺說過，你喜歡上了一個孩兒，你想把帶回京都，那個時候爺爺問你要怎麼安頓，你說你還沒想好。行行，你現在長大了，那個孩兒還是五年前同一個人，爺爺今天再問你一次，你想怎麼安頓？”

季行舟看向老爺子，眼神堅定，“爺爺，我想娶。”

二十二歲回來，就因為現在娶合合法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