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蔓早就說過了，在季家，季行舟要想把誰哄得服服帖帖那都是分分鐘的事。乍見姜夏月他確實也懵了下，反應過來之后，走到廚房把東西放下，洗了手，一本正經開始胡說八道，“昂，這不是知道您來了特意去附近買了幾個菜。”

姜夏月睨了他一眼，“我都是臨時決定要來的，你從哪知道的？”

季行舟走到顧含章旁邊，見手里有個錦盒，心下了然，臉上笑容皮了一些，“要不怎麼說母子連心，您這剛起的主意我這一會就應到了。”

姜夏月斜睨著他，進屋除了第一眼一臉癡愣地看著，其余時間目就黏在這孩兒上，人在眼皮子底下還護的這般，怪不得連他小姑姑也坑。

季行舟無比自然地挨著顧含章坐下，拿過手里的見面禮，沖姜夏月晃了晃，“媽，您不是還有個配套的鐲子嗎，怎麼沒有一起拿來？”

顧含章眼眸低垂，不著痕跡地將子往旁邊挪了挪。

季行舟說的那只帝王綠玉鐲是季家老夫人叮囑要傳給的孫媳婦的，季行舟的態度已然知曉，可這孩兒的態度還不清楚，所以今天才想著上門親自來看看。

姜夏月目在顧含章上停留了一會，轉頭看向兒子，“那只鐲子意義不一樣，我想著你們關系有了進展再拿來也不遲，今天只是見面禮，這可是我年輕時候最喜歡的一條項鏈了，怎麼？還嫌寒酸？”

季行舟攬過顧含章的肩，“我跟妮妮說好了，明天回S市，領證。”

顧含章微微有些驚訝，沒想到季行舟竟然給他媽媽底了，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說，為了領證順利生枝節，這件事必須神不知鬼不覺誰都不能說。

果然，男人下了床也靠不住。

姜夏月聽了這消息，愣住了，目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，最終還是點點頭，“那行！下午我就去銀行保險柜把那只鐲子取出來，讓章章帶著領證，這也算全了你一輩子的心愿。”

顧含章眼瞼慢慢挑開，眼神里已經按捺不住驚訝的神了。

這種不知會家里，兩人就決定的婚姻在長輩眼里不是應該是離經叛道的事嗎？

姜夏月并不知道顧含章在想什麼，思索了一會，看向，“你的父母知道嗎？”

季行舟了顧含章的手心一把，搶過話，“不知道。他父母都不喜歡家世復雜的，也不希兒遠嫁，說了也不會同意。”

雙方議親，季家想門當戶對，可人家父母也未必真看得上他們。高貴權看著風，萬一哪天大廈將傾日子過得還不如普通老百姓。

顧含章的媽媽雖然看著糊涂，但絕不是會依靠嫁兒去改變階級層次的父母。相反，極有可能因為男方家世太過強橫而擔心兒委屈從而反對他們在一起，季行舟看得明白，所以才攛掇顧含章去戶口本。

這話要說給季景琛聽他或許會嗤之以鼻，但姜夏月自己也是兒家，當初若不是季景琛對好，還真看不上他。姜家門檻也不低，父親視如掌上明珠，本不會用的婚姻去換利益。年輕的時候，還幻想過自己會嫁給流浪畫家，或者創作才子，來一場說走就走的。

故而，對季行舟的話深以為然，“這…會不會太委屈章章了？你這麼拐人家兒，以后上門肯定不了一頓打。”姜夏月想了想，“什麼時候上門跟媽說，我帶著厚禮去，誠意足了你能挨點打。”

原本今天是來聯盟的，沒想到這倆小年輕明天就打算領證了，坐了一會又不安地起，“不行，我得走了，你們明天要做得事我權當不知，省的到時候被你連累得兩家議親我沒臉說話。”

季行舟懶懶地跟著站起，“不吃飯了？還專程給您買了菜呢。”

姜夏月著蘭花指了他的腦門，“你媽自從去國療養之后，一直虛不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剛剛那一袋子的鮑魚海參，烏松茸你當我沒看見？你當……”姜秋月目慢慢轉向顧含章，喃喃道，“不年不節的怎麼就突然想到去領證，難不是有了？！”

顧含章神一變，擺擺手，“沒……”

“那說不準。”季行舟一把拉住顧含章的手，“媽，您孫子能不能姓季就看你的了。”

姜夏月在他倆臉上逡巡了一圈，點著季行舟的鼻子，“你，送送我。”

顧含章知道姜夏月這是有話要跟他兒子私聊，識趣地推了推季行舟。季行舟了的頭，跟在姜夏月后出了門。

……

大門關上，阻隔了顧含章視線的一瞬間，姜夏月立馬破功，抓著季行舟的手跑到電梯旁，“寶貝兒子啊~讓媽媽好好看看~瘦了瘦了~都怪季景琛那個混蛋，讓你一個人在國外吃了這麼多苦，我的心肝啊~讓媽媽好好看看~嗚嗚嗚嗚~”

季行舟習慣了姜夏月的溺，溫聲哄著，“媽~我也沒吃苦，你別哭了，等會妮妮出來看見了，你婆婆的威信可就全沒了。”

姜夏月勉強揩了眼淚，捧著他的臉上下打量，“你也是個沒心肝的，跟你爸爸鬧連媽媽也不要了，回國這麼久家也不回，你都不知道媽媽有多想你。”

季行舟著臉，“哪能啊？天天都想您了，要不你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吧，咱們仨一起把季景琛趕出家門。”

姜夏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這話被你爸爸知曉了恐怕又得氣一個月了。他也是可憐，年輕的時候我的氣，現在我不鬧了，他還得我兒子的氣。”

姜夏月瞄了門口一眼，拉著季行舟又往角落走了一些，小聲道，“寶貝啊~我瞧著這姑娘對你也不熱絡啊，冷冷清清的，這事該不會是你剃頭擔子一頭熱吧？”

季行舟眸閃爍一下，“嗯~哼~，怎麼不熱絡了？那是瞧著您在不好意思故意端著，現在對我就四個字，死心塌地。”

“得了吧~”姜夏月心疼地拉著他的手，“是你死心塌地吧！你在家什麼時候買過菜啊？哎~真是因果循環，看來你的報應就是了。”

季行舟尷尬地了鼻子，姜夏月則一副眼不見心不煩地模樣按下電梯，沖他拜拜手，“回去吧，下午我讓人把聘禮送來。”

季行舟走進電梯，抱了抱姜夏月，“媽，謝謝您。”

姜夏月莫名又覺得眼睛酸了，了眼角的淚，“謝什麼？我是你媽，不管你多大，在我眼里都是孩子。”姜夏月漸漸有些委屈，“行行，媽媽不介意你疼媳婦，但你可不能有了媳婦忘了娘，偶爾也回來陪媽媽吃頓飯吧，你爸雖然上沒說，但肯定也是想你的。”

季行舟點了點頭，“誰送您來的？”

姜夏月抹了抹眼角，將他推出電梯，“家里的老張，回去吧，媽媽先走了。”

送走姜夏月，剛轉，季行舟就看見對面墻角一個白的攝像頭正對著他現在站著的地方，他目頓瑟了幾秒，開鎖進門，果然在門廳墻上發現了可視監控屏。

顧含章端著一杯水走過門廳，見他對著墻上的監控發呆，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，“哦~那個是一年前業加裝的，我忘記提醒你了，下次說悄悄話別在電梯門廳說，角落那個監控還有收音效果。”

季行舟，“……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