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行舟剛給兒子放好水，季嶼穿著小熊屁顛屁顛跑進浴室，小胖手拽著正在亮屏的手機，“爸爸，桃子叔叔的電話。”

季行舟不慌不忙地試了試水溫，隨手拿起手機直接掛斷，順便再拉黑。

季嶼好奇地看著季行舟，“爸爸不接嗎？”

季行舟直接把手機丟一邊，淡淡道，“你記住，桃子叔叔跟我們不，你以后也聽他胡扯。”

季嶼皺了皺眉，不嗎？很啊。

季行舟了他的小腦門，“你這是什麼表？”

季嶼抬起頭，扇形的桃花眼像兩只bulingbuling的星星，“可是爸爸，桃子叔叔對我很好，他給我買了一屋子的玩，他還會帶我去賽車。”

季行舟蹲下，掉他的小，抱著季嶼一起躺進浴缸，“這些爸爸也可以給你買。”

季嶼胖的小手抓著浴缸邊緣，浴室的水汽沾了他的睫了，“可是爸爸，桃子叔叔還給我做寶劍帶我打妖怪，下雨天帶我去玩水，我們還一起給小蚯蚓挖房子，這些爸爸也可以陪島島一起嗎？”

季行舟怔住了。

季嶼一向心思敏銳，原本期盼的眼神瞬間撲滅了。

季行舟神微變，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也這樣期盼過，但季景琛那個時候也忙，自己的那份期許后來不知不覺間就消散了。

他盯著眼前肖似自己的兒子沉默了一會，慢慢道，“行，爸爸答應你了。”

季嶼瞬間眼睛一亮，在水里撲騰起來，季行舟被他冷不丁地撲了一臉水，無奈地抹了抹臉，他這兒子，從小就乖，給點甜頭一天就過去了。

季嶼在水里蹦蹦跳跳，“爸爸，我待會就錄視頻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把媽媽哭回來。”

季行舟輕呵了一聲，還上道。不過這小胖子噸位確實有些重了，這一跳，浴缸的水都溢出了一半。季行舟盯著他圓鼓鼓的皮球肚，想到這小鬼因為自己說他像小豬氣的哭鼻子，是把要減的話吞了回去。

眼看季嶼玩得正開心，季行舟盤算著趁機好好培養一下他和兒子的親子關系，省得這傻小子被人三言兩語就挑唆了。

“胖…季嶼，別跳了，爸爸要跟你說件重要的事。”

季嶼量不高，胖胖的小手抓著浴缸邊緣，面團似的臉上掛滿了水珠，“可以的~”

季行舟扣了扣眉骨，認真地看著他，“爸爸從來沒有因為你不是兒就不喜歡你，不讓你玩秋千是因為戶外不安全怕你摔著，爸爸不親你是因為醫生說了，不能隨便親小孩，而且你是男孩子，爸爸希你更獨立一點，以后勇敢堅強，跟爸爸一起守護媽媽。”

季嶼似懂非懂，漉漉的眼睛天真地看著季行舟，“真的嗎？”

季行舟眼皮輕垂，懶洋洋，“這還能有假？你是爸爸最的人上掉下來的一塊，爸爸理所當然你，你記住了，你是爸爸除了媽媽以外，這個世界上最的人。”

……

四年后。

“爸爸！爸爸！高一點，哈哈哈！再高一點！！還要高一點！！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小笨蛋，再高就飛天上去了。”

季嶼坐在花架下，雙手托腮，認真看著自己的爸爸賣力地陪妹妹在戶外秋千，眼神里一片無奈，果然那個時候爸爸就是騙他自己的。

季瞳悅坐在秋千上，笑聲如銀鈴般清脆，“哥哥，快來啊~~陪月月一起玩~”

季嶼站起，慢慢走到秋千下，“月月，小心點，別掉下來了。”

季瞳悅膽子一向大，三歲的年紀已經活潑的過分了，整個季家除了顧含章誰都治不了，偏偏又生的好，完全復刻了顧含章的優點，長了一張小仙的團子臉，季家男團團就沒有一個不被拿的。

“哥哥，抱~”

季嶼還沒反應過來，就看見季瞳悅朝撲了過來，彼時的季嶼已經七歲了，早已有了小小年的模樣，臉一變趕撲抱住了季瞳悅。

季行舟也嚇了一跳，抱起季嶼，皺著眉看著躲在季嶼懷里的搗蛋鬼，他還沒來得及訓斥，季瞳悅一雙神似顧含章的含眼立馬淚眼汪汪地看著他，“爸爸不要兇，不要兇。”

季行舟，“……”

顧含章遠遠就看見那個小魔頭使壞，進了院子，先了季嶼的頭，“島島真棒，媽媽看見了，你剛剛勇敢保護了妹妹。”

季嶼眼眸一彎，拉著顧含章的手，“媽媽。”

顧含章彎下腰，語氣溫，“疼嗎？”

季嶼搖搖頭，“不疼。”

季行舟心虛地輕咳了一聲，拉了拉兒的小胖手，“趕給哥哥道歉。”

季瞳悅從小就是人，立馬抱著季嶼的胳膊，天真憨，“我，小月月，對著這個天，對著這個地，發誓，我哥哥，永遠哥哥。”

季行舟，“……”

季嶼噗哧一笑，前幾天祖祖拿著這段語音哄騙月月，讓說永遠祖祖，裝傻充楞就沒讀對過，沒想到現在拿來哄他了。

季嶼了的臉，語氣溫，“月月，以后不可以像剛剛那樣，很危險的。”

小魔王故作乖巧的點了點頭，轉撲上顧含章，“媽媽，抱抱寶寶~~”

顧含章有些頭疼地看著這個幾乎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人兒，用姜夏月的話來說，的格簡直就是季行舟的翻版，或許是島島太乖巧了，季家人竟然對這個小魔王狗憎人厭的格無比懷念，又因為是孩兒，對的容忍簡直高出了天際。

尤其是季景琛，小魔王看見他就要騎大馬，也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，以前騎大馬季景琛還知道躲著，現在直接在正廳都能玩鬧起來。

“島島，月月，外婆來看你們了。”

自從顧含章生了二胎，莫婉蘇為了方便照顧，直接在京都定居了，盧良才自然也由著。

原本顧含章是希莫婉蘇能給月月立規矩，不想莫婉蘇也逃不掉隔代親的魔咒，小孫晚上十二點還拿著IPAD看《小豬佩奇》不僅不阻止，還一起討論劇。

“婆婆，公公~”　季嶼和季瞳悅都很親外婆外公，特別是外公。

盧良才笑瞇瞇地彎腰抱起季瞳悅，季嶼已經大了，莫婉蘇還是親昵地把他摟懷里，“我的島島寶貝，想婆婆沒？”

季嶼微微有些不好意思。

季瞳悅被盧良才抱著，卻反摟著莫婉蘇的脖子，對著親了一口，“婆婆，月月好想你啊！我，小月月，對著這個天，對著這個地，發誓~我婆婆，永遠婆婆。”

莫婉蘇對著這張臉，心都要融化了，抱過，“哎喲，我的小寶貝啊~婆婆都要哭了。”

盧良才指著自己，“月月，公公？還有公公。”

季瞳悅又天真無邪地發了一次誓，哄得兩位老人都合不攏。

顧含章搖了搖頭，“我怎麼會生出這麼萬油的兒？”

季行舟愣了愣，“這怎麼是萬油，這分明是個小天使。”

“小天使？現在在兒園已經制霸了，大班的小朋友都不敢惹。你知道你兒最常在學校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？我爸是季行舟，你敢不聽話我就讓我爸爸把你抓起來。”

季行舟忍不住笑出聲，怎麼做到的，從小就這麼可。

“呵？”顧含章見他還一副沉醉的模樣，氣笑了，“你就笑吧，等以后長大了，對著鏡頭我爸是季行舟，看你怎麼辦？”說罷，不再搭理他，往閣樓走去。

季行舟了鼻子，是他告訴月月，如果兒園里有人敢欺負，就報爸爸的名字。妮妮這麼聰明，肯定知道是縱的，季行舟屁顛屁顛的跟上去。

“我知道了，我下次一定好好教訓，好不好，寶寶~”

顧含章停下腳步，淡淡瞥了他一眼，“我可不是你的寶寶，你的寶寶在那。”

季行舟低笑了一聲，拉過的手，“月月還小，等再大一點我一定嚴格要求。是寶寶，你是寶貝兒~”

顧含章冷眼看著他，“那島島呢？島島是意外？”

手心手背都是，對季行舟而言本不存在偏，只是男孩兒和孩兒的教育會存在偏差，再加上月月長的太像顧含章了，他才偶爾會對月月溺一些。

“放心吧，我跟季景琛和老爺子不一樣，我可是很有原則的。”

顧含章一想到季景琛和老爺子對月月的溺又開始頭痛了，現在家里除了可以出手教訓那個小魔王，誰都不得。

季行舟低頭替整理額前的碎發，“育兒問題本來就是要循序漸進的，急不得，搗蛋是孩子的天，你別被島島帶歪了。”

顧含章想想也是，島島真的從來沒有讓過心，相對比月月才顯得‘頑劣不堪’。

不放心地睨了季行舟一眼，“你記住剛剛說的話，要有原則。”

季行舟眼尾一揚，“我還不夠有原則？月月想騎大馬我從來不慣，能在我頭上的只能是你，就是我兒也不行。”

顧含章臉一紅，“誰你頭上了？”

季行舟低頭吻上的角，輕聲慢調，“你啊~小尼姑~”

“哥哥，你捂著月月的眼睛做什麼？”

季嶼抱著季瞳悅跑出院子，原本他們是來請示爸爸媽媽能不能跟公公下河魚，但爸爸媽媽現在好像很忙，沒空搭理他們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