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大爺軍中奇才,大娘子京城第一才,他們的妹妹又能差到哪里去?
門房將自己心里的輕視藏起來,小心回稟:“回稟三娘子,侯府的大門非得是紅白喜事才開,去年一年也就是除夕祭祖時開過,不是小的針對您……”
崔婆子也在旁幫腔:“老夫人說了家和萬事興……”
筠冉懶得聽們找借口。
的車隊里還有父母牌位。
正房嫡捧著父母牌位回自己家,當然要走正門。
當年中暑本就頭昏腦漲,又有了崔婆子一口一個“老夫人說家和萬事興。”
還當是祖母的意思,因此迷迷糊糊進了側門。
殊不知世家大族最講究這些禮儀規制。
爹娘的牌位從側門進是大大的不妥。
京城后來給父兄造謠時其中一條理由就是“連顧家人都不敢讓他靈位從正門進,可見他們自家人都覺得顧將軍不夠忠義。”
走了側門這事也讓侯府上下覺得大房式微,留下的孤也是個好拿的,紛紛投靠了二房,自己在滿城權貴的里就了笑話。
自養病不諳世事,不知這其中的門道,也是后來當了太子妃歷練了幾年才后知后覺:原來二房在這時就已經在給自己下馬威了。
想到這里筠冉就掐了手帕,不可能再錯一次。
于是朗聲吩咐門房:“平北侯府大房三娘子請侯爺夫人牌位進府,顧家上下開正門恭迎!”
門口的仆從們只聽說過這位三娘子自在許諸老家養病,還當是個病懨懨的藥罐子,誰知如今一見卻不同:別說長相,單是說一不二的氣度就充滿上位者氣魄。
那腰背直揮手吩咐的氣勢竟然讓人無端想起故去的侯爺,因此不由自主立直了板:“是!”便跑過去卸板的卸板,拆門檻的拆門檻,紛紛忙碌了起來。
眼看著大門要開,崔婆子慌了,手阻攔:“哎哎哎,小娘子年紀小不懂事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見那位三娘子抬起頭,淺淺瞥了一眼,卻是連半分眼神都不屑多給,轉問自己邊的白芷:“還不掌?”
崔婆子一楞,隨后就見那個大丫鬟使了個眼,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出來上前扭住的手。
“啊?!豈有此理!”崔婆子氣惱大喊,“三娘子,三娘子,我是你嬸母的娘啊!”
可三娘子早就上車了,馬車連停留都未停留,直直從邊走過去,只聽見車簾后小娘子傲然的聲音:“我娘不在后這府上的奴仆越發沒有規矩了。”
兩個婆子左右開弓“啪啪”給了兩耳,崔婆子被打得兩臉生疼,眼前金星直冒,疼痛還是小事,只怕一會就會傳遍全府,的老臉還往哪擱?一時之間又氣又。
馬車上白芷有些擔憂:“娘子……”那婆子是該打,可只怕娘子留下個跋扈的名聲……
“莫慌。”筠冉出言安,“二房如今翹首期盼著襲爵,自然不敢留下話柄。”
車簾輕晃,筠冉在心里盤算著:
前世被親戚蒙蔽,先是側門進,而后便是堂堂侯府千金稀里糊涂讓出了自己的正院和家產權柄。
自己這回重活,一要將侯府的大權攥在手里,二要查明當初給自己下藥的人,避開太子這門婚事。
當務之急第一件事,就是在侯府獲得容之。
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,現在堂妹已經鳩占鵲巢住進了自己的院子,前輩子自己悲傷過度,又聽信祖母那套家和萬事興的言論,才沒讓堂妹搬離。
不管是夢是真,在太子妃生涯中總算學到一點皮,這次絕不會行差踏錯,再被別人蒙蔽。
白芷盯著自己的娘子,欣又心酸。
欣是自家娘子自小養在老家,格單純不諳世事,誰知一夜之間也長大了。心酸是老夫人和二房居然還沒等三娘子進門就這般輕慢,以后還能得好?
可是十五歲的三娘子嫣然一笑,臉上的笑意讓窗外的石榴花都黯然了幾分:“走,我們去拜見祖母。”
第3章
平北侯府并不大,不過兩路三進,略顯擁。
這是有緣故的。
顧家祖輩是漁鄉下種田的富戶。當年顧家老爺被惡人打死,老夫人拉扯兩個兒子顧大戈和顧二棰,孤兒寡母自然不了被鄉里欺侮,顧大戈憤而投兵,恰逢江山更迭,跟對了皇帝立下了軍功,后來救駕了重傷這才得了侯爺之位。
顧家跟著滿門犬升天,顧老夫人一躍從泥土里來到了汴京富貴場。顧二棰也中了舉,謀求了個京的職位。
顧二棰買不起房,顧大戈便邀請弟弟同住,兩房就親親熱熱住在皇家賞賜給顧大戈的侯府里。
筠冉幾步就到了老夫人居住的松鶴堂。
侯府老夫人焦氏高坐正堂,老夫人有誥命在,可沒學會汴京夫人們的矜貴,皮黢黑卻偏喜穿艷,于是翠綠綾與明藍緞將襯得更加黝黑,手腕兩個金鐲,并不像京城里那些養尊優的貴婦人講究清雅,倒像是鄉間地主婆。
前世這位祖母待自己也算不錯,只不過后來摔了一跤去世了。
筠冉到底是個半大孩子,再怎麼在外人跟前強撐著,到了親近之人跟前也委屈滿腹。
想起前世過的委屈,睫微閃一下,淚水就要滾滾從眼眶里流出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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