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,那可是連容家大公子提起來都向往的權勢之輩!
吏部員便請長公主就位。
贊禮唱畢,賓客落席,筠冉再按照蘇嬤嬤的指引揖拜贊者,隨后長公主上前。
諸人都賓住呼吸,就見長公主從旁邊的托盤里取出木梳,給筠冉梳頭后,再從托盤里取出個簪子,親自給筠冉上發間。
隨后潑酒祭地,長公主又從自己袖里掏出一份文書,給筠冉賜下字。
筠冉接過文書,先是奏對,三拜后才起。
這便是禮畢,長公主拍手笑道:“這簪子好看麼?”
諸人瞧過去,金簪鑲百寶,做街市繁華樣,最上面還有個金子鑄就的“康樂”字樣。
大家當然都稱贊:“長公主所賜,果然好看。”
“這可不是本宮的。”長公主笑瞇瞇看著筠冉,“這是太子殿下吩咐下面人做的,那兩個康樂的字更是他親自所做。”
諸人吃了一驚。隨后仔細看過去,這才恍然明白為何花團錦簇的簪子會為何多幾個老氣橫七的字。
為太子日理萬機,能吩咐人準備簪子已經是難得,誰能想到他還特意做了一個。
筠冉忽然想起前世時也見過這枚簪子。
不過是嫁過去太子殿下才給的。還當是宮里工匠們做出來的呢,原來是殿下早就做好的。
“還有那字。”長公主眨眨眼,“可不是本宮提的。”
筠冉這才翻開手里的文書,上面寫著“青青”兩字。旁邊還寫著“筠,竹之青皮也。”
筠冉再怎麼不讀書也瞧出來這是什麼意思,《詩經》里不是說“青青子衿悠悠我心”嗎,“綠竹青青有匪君子”。再看字跡分明是晏時雍的字跡,臉紅了大半。
時下男子有給妻室提字的風俗,只不過皇家講究含蓄,萬萬沒有太子這般明晃晃的。
還好忽然有人通稟:“鄭嬤嬤到!”
諸人忙迎接,就連長公主也恭敬起來:“太后娘娘還有賞賜?”
是太后邊的嬤嬤代太后前來:“太后娘娘老奴來送一套娘娘珍藏多年的南珠頭面,以恭賀顧家娘子及笄禮。”
提起太后筠冉就覺親切,前世就沒被太后老人家照拂,因此恭恭敬敬行禮:“回頭上宮里給娘娘謝恩。”
鄭嬤嬤見筠冉生得眼睛澄澈沒有一算計,心里暗暗歡喜,再看周圍也不過擺了幾桌,滿眼去除了武盼兒這個宦之其余都是百姓裝扮,便贊許點點頭:是個低調的好孩子。
門外的顧家二房在猜測:“怎麼又有宮里車駕進去了?”
“說不定是家派來斥責的太監。”顧詩意喝了一口茶水,“不信等會有族親出來我們再問問。”
“到時候就有好戲看嘍。”顧詩禮煩躁扇了扇周圍漸漸變熱的空氣,不過想到顧筠冉要倒霉他又高興起來,“看今天怎麼在親戚跟前丟人!”
第40章
顧家二房等啊等, 直到夕西下才看見滿臉喜氣的族親們一個個走出了顧府。
“哎吆這不是顧家二夫人嗎?”還沒等他們上前就有一位顧家堂嬸母認出了一家三口。
隨后便笑道:“怎麼?如今進不去侯府?”
顧二夫人被臊得臉紅,當年在侯府時沒仗著侯府的勢奚落那些上門的窮親戚們。不過還是厚著臉皮搭話:“我們就在外面喝茶。”
又推了推自己兒:“快人,這是你叔祖母并堂伯父、堂嬸子。”
顧家五房老太太眼花耳朵背, 沒聽清是什麼,待湊上前來看見顧詩意后便先冷了臉,翻了個白眼又去后面:顧家二房攀高枝的算計也傳到了他們耳朵里, 他們打心眼里覺得丟人。
六房堂嬸母笑:“怎麼沒進去呢?今天好大的排面呢!”
“是啊,長公主居然親自來當贊者,乖乖,俺們見過的贊者最多就是縣令夫人,哪里見過這樣的金枝玉葉。”一位族親滿臉艷羨。
“什麼?長公主親自做贊者?”顧詩意本不信, 指著那位族親問, “是不是弄錯了?來的是長公主邊的丫鬟吧?”一個顧筠冉哪里配驚長公主大駕?
“當然是長公主。”六房堂嬸母撇撇,“我們也是見過世面的,你還當我們是鄉下人呢?”
“更別提過一會太后居然也派人送來慶賀的禮品。”六房堂嬸母一開始是想眼氣二房, 可說著說著自己都激起來,“這一趟真是賺了!”
“太后也送了禮?”二夫人越聽越氣短,誰能想到顧筠冉這麼有面子呢?
顧詩禮一聽就急眼了,他是霸道慣了的格, 當即氣得跺腳。
可惜沒人搭理他。
“可不是麼?本來是湊熱鬧來喝三娘子喜酒,誰知這之前又是與長公主一起吃席又是能見到太后娘娘的賞賜呢!”另一位隔房叔叔激得山羊胡一聳一聳,“這下回村能跟人炫耀個一輩子!”
“說不定婚宴上我們還能見到皇親國戚呢!”有人跟著思索,“送親隊伍里需要娘家人送吧?”
族親們聽到這里一起轉過彎來:此時與侯府拉近關系豈不是就能進迎親隊伍了?到時候什麼世面都能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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