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飯后，許筱周幫忙收拾碗筷。

李霽辭站在水池前沖洗，則拿著干凈的洗碗布干碗碟上的水漬，再將碗碟放進櫥柜里。

兩人通力協作下，餐很快都被清洗干凈。

李霽辭將雙手到水龍頭下，任由水流沖洗著，轉頭看許筱周，“明天中午有空嗎？”

“醫院的同事明天舉辦婚禮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？”

許筱周愣了下，明天上午第四節沒課，倒是可以提前一會下班。

至于去參加婚禮……想到了上次去醫院看到的一張張善意的笑臉，還有給塞小零食的護士，猶豫了一下，點頭答應了。

“好。”

對他醫院的同事們印象還不錯。

李霽辭得到肯定的答復，角勾起一抹笑，“明天中午我去一中接你。”

“我會準備好紅包。”

言外之意是許筱周不用再額外準備。

許筱周松了口氣，倒不是舍不得一點禮金錢，主要是可能和對方僅有一面之緣，不好把握分寸。

“我差不多十一點能下班。”

李霽辭笑了下:“我知道。”

一中這麼多年的上課時間表就沒改過，作為從一中畢業的學生，他當然清楚。

兩人回到客廳，墻上掛鐘的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一點。

“要午休嗎？”

許筱周想了想，搖了搖頭，“算了。”

下午只有一節課，晚上也沒有晚自習，不睡午覺也撐得住。

“那……”李霽辭環顧一圈，視線略過電視機，“我們玩會游戲？”

玩游戲？

許筱周神態略顯茫然，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手機上的各種小游戲，可幾乎從沒玩過。

哪怕在某些游戲特別風靡時，也沒下載過，游戲經驗為零。

正糾結著，又聽見了李霽辭的聲音，“有撲克牌嗎？”

許筱周這回反應很快，“有。”

從茶幾屜里拿出一副撲克牌，撲克牌的外包裝盒看著只有七八新，帶著明顯的使用過的痕跡。

這幅牌還是殷佩茹帶來的，和殷佩茹趙開宸三個人湊一起，剛好能玩斗地主。

李霽辭將撲克牌取了出來，許筱周靜靜地看著他的作，然后看著他將這幅牌里的大小王和四個八都取了出來，看到這兒，一下猜到了他想玩什麼游戲。

果然，李霽辭只保留了大王牌和紅桃八，將剩下四張牌剔除出去，又從留下來的一摞牌里取了一半，和大王牌、紅桃八混合在一起。

“玩王八。”李霽辭說著，一摞紙牌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不斷被清洗，杜絕了任何作弊的可能。

“誰贏了可以向對方問一個問題，輸家可以選擇回答或者……親對方一口。”

看著許筱周瞪圓了眼睛，李霽辭又補充，“親任何部位都行。”

許筱周覺這是一個坑。

萬一贏了向他提問，他豈不是可以選擇不回答而是……

好像都是吃虧。

瞪圓了眸子，直勾勾盯著他。

李霽辭輕笑一聲，沒想到這回反應還快，只好又道:“嗯，我只有回答問題這一個選項。”

;許筱周答應了，“那就玩吧。”

第一游戲正式開始，兩人流揭牌，許筱周運氣不好，一下把大王和紅桃八都拿到了手里，暗暗祈禱這兩張牌能被李霽辭走。

可惜好運并沒有眷顧，到最后，這兩張牌還牢牢攥在手里。

許筱周輸了。

沮喪地屏住呼吸，靜靜等待李霽辭提問。

李霽辭眼里閃爍著笑意，沒著急提問。

“你以前和別人玩這個游戲是不是也經常輸？”

許筱周狐疑地看他一眼，點了點頭。

“王八”是江城本地十分流行的紙牌游戲，大家幾乎都是從小玩到大的。

也和殷佩茹他們玩過，賭注是在臉上畫烏，向來輸多贏，每次游戲結束后，都頂著一臉大大小小的烏。

男人低沉的笑聲響起，在客廳回著。

許筱周惱怒，隨手抓起一張紙牌砸向他，“到底還問不問了？”

輸了的懲罰只是提問，可沒包括人格侮辱的！

雖然很菜，但也很努力了！

李霽辭終于止住笑聲，眉眼間浮現的愉悅卻仍未散去。

“嗯，我的問題是——”

“當初相親第一次見面后，你是不是并不愿意和我繼續接？”

許筱周沉默。

這個問題并不刁鉆，但實話實說似乎有些傷。

心虛地眼神瞟，并不敢看他。

李霽辭知道答案，卻還是氣定神閑地等待著。

“不想回答？”他問。

許筱周心里一，如果不回答的話，就得選擇另外一個懲罰了。

于是心一橫，道:“是。”

“哦。”李霽辭若無其事的模樣，低著頭洗牌。

他這幅一言不發的樣子讓許筱周更愧疚了，于是找補道:“那時候不了解你，你太優秀了，我怕……”

聲音越來越小，“我怕自己配不上你。”

李霽辭將洗好的牌放到兩人中間，垂眸看向，“那現在呢？”

“你有信心和我更進一步嗎？”

許筱周覺他的話有些怪怪的，可沒來得及多想，對上他黑亮又充滿期待的眸子，就像是被蠱一般，點了點頭。

李霽辭笑了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本就長相優越，這一笑更是勾的人挪不開眼，許筱周看傻了。

李霽辭率先揭了一張牌，在眼前晃了一下，“繼續玩。”

“哦。”許筱周連忙跟上。

至于剛剛覺到的那點不對勁，早就不知道被丟到了哪里。

第二游戲接近尾聲，許筱周手里還剩下兩張牌。

這把運氣還不錯，手里只有一張紅桃八和一張黑桃九。

又到李霽辭的牌了，試圖觀察他的表，在他拿著的兩張牌上不停試探，終于發現了一破綻，毫不猶豫地走了左邊的牌。

果然又是一張九！

許筱周暗喜，完全沒發現李霽辭眼底一閃而過的淺笑。

到李霽辭的牌，心里的張幾乎明晃晃寫在臉上，恨不得直接告訴對方的弱點在哪里。

李霽辭略過一對九，走了紅桃八。

許筱周:“！！！”

將手上的對九丟出去，笑的眉眼彎彎，幸災樂禍道:“你輸了！”

“該我提問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