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許被他親吻到痛。

和他之間，早已過那條陌生的鴻，所以有些走勢，可以清晰地預料得到。

棠許有些艱難地從他下解出來，微微息著問他：“你不走了嗎？”

“你想我走？”燕時予問。

棠許想也不想，又一次主吻上了他的，用行代替回答。

這一吻，跌跌撞撞，從玄關到臥室。

棠許原本以為會和前兩次一樣。

畢竟這里同樣什麼準備都沒有。

結果并不是。

“燕時予……”

黑暗之中，棠許看不見他，卻能完完全全地到他。

甚至還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
為什麼跟那天不一樣了？

為什麼那天他都可以克制，到了今天，就完全變了個人？

也不對……

他不是像變了個人。

是像……

變了很多個人。

棠許甚至懷疑自己經歷了平行時空。

一個人的怎麼可能儲藏這樣多的力？

好像怎麼都消耗不完，此起彼伏，源源不竭。

“燕時予……”

棠許帶著哭腔，一聲聲地喊他，卻始終得不到回應。

他像蟄伏在黑暗中的猛，一點點將剝皮拆骨，生吞腹。

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去所有。

和靈魂。

一次又一次。

是不是，也不是原來的自己了？

神思恍惚的時候，有眼淚不控制地從棠許眸中落出來。

燕時予捧著的臉，清晰地知到那冰涼的。

他頓了頓，緩緩松開些許。

棠許本以為，會告一段落。

可是下一刻，聽到燕時予的聲音——

“哭也沒用了。”他聲音喑啞到陌生，著令人心怯的危險。

棠許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流淚，直到在自己口中嘗到咸味。

那是他吻掉之后，又通過舌傳遞給的。

這讓想起了秋水臺，他房間衛生間里，那片黑暗之中，也曾在他口中嘗到自己的味道……

子不控制地微微一，卻被他抱得更。

像是溺了水，浮沉之間拼命想要抓住什麼，可是能抓住的只有他。

但偏偏也是他，一路帶著，潛往更深的深淵……

無法呼吸。

無路可逃。

……

一整個晚上，高巖都坐在路邊的車子里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打起了瞌睡，猛然間一驚醒時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。

高巖吃了一驚，連忙看了看中控上的時間。

早上五點多了！

從燕時予見到那個外賣員，因而改變主意第二次上樓，他就知道他沒那麼快下來。

可是……這也太久了！

他瞬間調直了座椅，正準備給燕時予打電話時，一抬眼，卻看見燕時予正從小區里走出來。

高巖卻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，心一片擔憂。

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眼，結果看著看著，變了過一夜。

這樣下去，可怎麼得了？

;……

棠許是被反復不斷的電話鈴聲吵醒的。

習慣地手去床頭夠電話，然而才剛剛一，酸痛的立刻同步醒大腦——

棠許在周疼痛中徹底清醒過來。

躺在自己的臥室床上，只有一個人。

床單是換過的，地板是干凈的，連昨晚換下來隨手丟開的服，也是疊放整齊的。

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
可是和腦海中的記憶又清晰地告訴，發生了很多。

床頭的電話還在不停地響，棠許很艱難地手拿過來，接起了電話——

“喂？”

一張口自己都嚇了一跳。

這把沙啞的聲音，是自己的？

電話那頭的陸星言也嚇了一跳，“棠許？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你怎麼了？聲音怎麼這樣？生病了？”陸星言問。

棠許聽著電話，一低頭，看見自己周的痕跡。

難怪從前，他一次次克制。

原來有些念，一旦放任，竟會如此失控。

這樣的失控，與他一貫的端方自持，簡直判若兩人。

“棠許？”陸星言又在電話那頭喊。

“我在聽。”

“今天公司陸續上來很多人，都是求合作的。”陸星言說，“你確定不回來看一看？”

棠許所有的神思瞬間盡數回籠。

起床洗個了將近滾燙的熱水澡，棠許迅速收拾好自己出門。

車子駛出小區，正要轉上大路，棠許忽然一腳剎車，靠邊停下之后，翻出個口罩戴在臉上，隨后推門下車，走進了旁邊的一家藥店。

“一盒急避孕藥。”棠許說。

營業員平靜地將一盒藥放在柜臺上，棠許付錢走人。

回到車上，擰開一瓶水，仰脖將藥吃下，又連灌了幾大口水，這才重新開車上路。

抵達公司的時候，正好有一個曾經拒絕過的投行經理準備離開，一看見棠許，對方立刻迎上前來。

棠許懶得跟他多說，得知他已經留下了合作計劃書，便告訴他自己會看。

上到辦公室，陸星言的辦公桌上已經收集了四五份這樣的東西。

簡直荒謬可笑到極點。

棠許將那幾份計劃書摞到一，放到了碎紙機面前，自己親手一張張碎個干凈。

陸星言看著這樣的舉，問：“你確定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？”

“不是我不告訴你，是我說不出口。”棠許說，“總歸是江暮沉辱人的手段，你知道就行了。”

理完這些東西，棠許轉頭就又回了景灣。

簡單洗了個澡后，棠許又一頭扎進了自己的被窩。

這一覺睡得很沉，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知覺一般，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，直到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用力的臉……

棠許緩緩睜開眼睛，發覺室線依舊昏暗，而自己床邊坐了個人。

腦子一片混沌，直到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房子，自己的臥室，才猛然驚覺——

下意識就要發出聲音的時候，一只大手上的。

棠許聞到了悉的、清冷沉冽的雪松香味。

那本是能讓的心安定下來的味道，可是棠許實在是驚不小，以至于即便意識到坐在床邊的人是他，心也依舊是狂跳。

回過神后，棠許驀地坐起，抱住他的腰，又一次埋進了他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