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“趙晴”“教師”字眼,再次登上了熱搜榜。
這次發酵速度比上次還快。
只不過這次全是趙晴個人的,沒有任何關于魏思初這個學生的,甚至沒人提起這個曾被趙晴打了一耳的事。
趙晴躺在醫院里,一張臉被男人打腫,本看不清楚本來的面貌。
……
魏思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,正在鋼琴房彈琴。
張媽帶來的消息:“那個趙晴倒大霉了,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,為人師表,沒想到是這樣品的人,學校聘用教師也不事先調查調查人品底細。”
偌大的鋼琴房,一架鋼琴擺在正中間,屋擺設不多。
一架琴,一張椅,一個新紫的玫瑰花盆栽。
流暢的音樂聲從指尖彈出,曲調輕揚,婉轉低,“咚”的一聲,音樂戛然而止,魏思初坐在椅子上緩緩抬起頭:“是麼。”
張媽點頭,對這件事還氣憤:“惡人自有惡人磨。”
魏思初淡定收回視線,纖細長指繼續搭在鋼琴上。
盛放。
有本事就繼續給趙晴熱搜。
魏思初角輕微上揚,繼續演奏這支沒完的曲子,隨口說了句:“家教來了嗎?”
“剛到,在樓下呢,”張媽見心不錯,也跟著高興,“我把人上來。”
“嗯。”
魏思初淡淡的應。
家教是早上來的,姓沈,沈自臨。
沈自臨教了魏思初好幾個月,對魏思初的鋼琴天賦頗為贊賞,總能以出其不意的手法來表現一首高難度的曲子,效果驚艷,達到讓人欽佩的程度。
剛到走廊,沈自臨就聽見鋼琴房里傳來的曲調。
“第三鋼琴協奏曲。”
沈自臨微笑,敲了敲門:“彈的不錯。”
“沈老師好。”魏思初沒回頭,自顧自盯著琴鍵,語調略顯慵懶。
“這一段應該這麼彈。”沈自臨微微彎腰,湊到魏思初跟前。
孩兒上自帶一子梔子花香味,一湊近,能夠嗅到,從而外的縈繞周,沈自臨渾一僵,目落在魏思初臉上。
兩只手疊在一。
沈自臨手把手帶著魏思初彈奏:“你天賦很高,想去參加比賽嗎?最近有場名人音樂會,你要是報名參賽,一定可以獲獎。”
魏思初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亮:“真的?”
“當然,”沈自臨笑著說,“你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。”
魏思初很參與這種外出活,尤其是拋頭面的,更加沒有去過,這些年住在這棟小閣樓里,看似過的順風順水,實際上像是盛放豢養在家中的金雀。
用最直白的話來講——
見不得。
魏思初興致缺缺,講:“我考慮考慮。”
“如果你想參賽,告訴我一聲,我幫你報名。”沈自臨盯著的臉蛋,這張臉的不像話。
盯了一會兒,自然也發現了魏思初臉頰上的傷痕,沈自臨聽說網上的事兒了:“還疼嗎?”
魏思初有好一會兒沒回過神,等回過味來時,沈自臨已經不由自主上了的臉蛋,似是想安。
心疼的意味直達眼底。
“沈老師。”魏思初后撤半步距離,冷冷的盯著他,“你逾越了。”
沈自臨后知后覺,這才不得已同樣跟保持距離,歉意道:“今天上過藥了嗎?”
魏思初從小到大遇到的人,第一眼見時總是驚艷的,接著呆楞著一直盯著,再接著出欣賞,喜悅,甚至……慕。
這樣的眼神魏思初太悉了。
沈自臨喜歡。
魏思初淡淡的掃過沈自臨的面容,心想:為什麼唯獨盛放不會有這樣的眼神?
盛放憑什麼不喜歡。
區區一個趙晴,他跟個撿垃圾吃的野狗似的湊上去。
難道不如一個趙晴?
“還沒有。”魏思初冷冷淡淡。
“藥在哪兒?上個藥再上課吧,”沈自臨輕聲細語,哄人的時候耐心極了,似乎生怕不高興,“傷痕還在,當時肯定很疼。”
魏思初本來不想搭理。
但。
后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,小閣樓的傭人們行走都會很小心,并不會發出這種隨意的聲音。
魏思初眼角余瞥見一道高大的黑影,忽然改了主意,揚起頭沖沈自臨開口:“在屜里。”
“我幫你。”沈自臨去翻屜。
以至于。
盛放走到門口邊上時,恰好看見這樣一幕——
沈自臨站著,魏思初坐著,他微微彎腰曲背,細心的湊過來,指尖抹著藥膏,正一點點的往魏思初白的臉頰上抹。
溫馨又……曖昧。
確實曖昧。
這麼一看,兩顆腦袋就差那麼一丁點距離,好像就能吻上了。
“好大一出戲。”
盛放揚起手敲門,力道很重,發出的聲音更是驚天地。
瞬間把鋼琴旁的兩人注意力都吸引過去,沈自臨是有些不自在的窘迫,他畢竟是個家教,和客戶家里的小孩湊的太近顯得不清不楚,還被人親眼目睹。
沈自臨沒見過盛放,之前來聘請他,來簽合同的是郭昭,這會兒見盛放,禮數還是很周全的:“你好,請問你是……”
盛放理都沒帶理。
沈自臨的話掉在地上,有些尷尬。
盛放一雙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魏思初,上上下下打量。
兩個男人在場的氛圍堪比修羅場。
詭異,微妙,危險。
魏思初倒跟個沒事人似的,自顧自坐直,指尖搭在琴鍵上,輕巧的彈奏幾個音,化解了沈自臨的尷尬:“沈老師沒見過我家里人,這我爸。”
“原來是魏先生。”沈自臨禮貌友好的出手,“您好,我沒想到您這麼年輕,看著好像比初初沒大多。”
盛放手也不帶的。
就讓沈自臨一個人自娛自樂。
唯獨在聽見“我爸”這兩個字的時候,盛放眉梢微挑,繼續盯著魏思初看:“鬧夠了?”
“這才哪到哪,”魏思初冷冷淡淡,一瞬間變臉,“我還沒開始發揮。”
知道記仇,沒想到這麼能記。
盛放瞇起眼:“過不去了?”
魏思初猛然抬起手摁在琴鍵上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琴響,冷冷張口:“王媽,上課時間為什麼會有人打擾我,把閑雜人等清出去。”
遭遇家暴,我從手術室裡出來,拿到了他給的名片。 從此,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: “記住,你是有律師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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