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輛七坐面包車在山間穿行，男人一手扶著方向盤，一手夾著一支看不出什麼品牌的香煙，出一副兇神惡煞的表。男人還不時回過頭呵斥旁邊的人，讓后面安靜一點。

人解下安全帶，向后面了過去，對著靠前的一個哭啼小孩就是一掌。后面五六個小孩被嚇得哭的更大聲，十一個小男孩小孩的蹲在一起，年齡最大的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，最小的可能只有一歲。

“不要哭了，再哭的不給東西吃，死直接丟出去喂狼。”人朝哭啼的小孩大喊。

好似人的聲音有特殊的魔力，一個個都停止了哭泣，蜷在了一起。

“大姐姐，這個小弟弟都發熱兩天了，去看下醫生好嗎？”角落里那個七八歲男孩懷里抱著個四五歲的男孩。

“去什麼醫院，燒死算了，也不差這一個！”人猙獰的面容就像是地獄的惡鬼。

小朋友都被嚇得不敢吱聲，發熱的男孩，看起來虛弱至極，眼神迷離的半閉著。大男孩將自己的外套下，裹在小男孩上，然后的抱在一起。

“還有多久才到啊，這些小兔崽子整天吵吵鬧鬧，煩死了。”人對著開車的男人問道。

“做大事要沉得住氣，也就一天，就能到南都，到時把他們一出手，那還怕沒好日子過嗎？”男人叼著煙，傾吐著惡心的煙霧。

“呸呸呸，沒文化就不要說話。”

“好好，你有文化，我...艸”

還沒等男人說完，山腰一棵大樹因積雪太重，連拔起，向著車子傾倒而來。男人有點驚慌失措，一腳油門踩到底，向前方猛的沖了出去。驚險之際雖然躲過了傾倒下來的大樹，但因車速太快，加上雪天路，一個彎道來不及剎車，連人帶車滾落了山谷。

哀嚎聲，哭泣聲再次劃破了這原本寂靜的山谷。

人腦漿迸裂，在地上躺著一不，旁邊有幾個小孩也似乎沒了息。那個大男孩，可能因為在角落蜷的緣故，并無大礙，爬起扯下人的外套就準備逃離。

“哥哥。”發熱的男孩朝大男孩有氣無力的喊。

大男孩回頭看著發熱的小男孩，在看看駕駛座的男人，沒有毫猶豫，走上前把小男孩背在背上逃離了這個絕之地。

兩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，終于在一茅草堆癱坐了下來。

“好些了嗎？”大男孩了小男孩的額頭。

“頭沒那麼疼了。”小男孩將外套裹得嚴嚴實實，額頭布滿了汗珠。

“你什麼名字，你家住哪？第一天見到你發燒那樣，還以為你要死了，真虛。”

“我...我什麼？我...。”小男孩在努力的回想著。

“算了算了，看樣子是燒傻了，看你呆頭呆腦的，以后就你阿呆吧。”大男孩一副很滿意的樣子。

“啊呆...”

“對，阿呆。我徐生，反正你也沒家回，我就收你做我小弟吧。”

“阿呆...徐生...，哥哥，你也不回家嗎？”

“我沒有家，我在福利院長大的，里面經常不給飯吃，還要挨打，所以我就跑出來了，聽說南都很大很好就上了那輛去南都的車，沒想到是人販子。”大男孩叼了一支干草在上。

“哥哥，那里有房子。”阿呆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，驚喜萬分。

“傻阿呆，外面都是壞人，反正以后在外面都不要相信別人，都是壞人來的，不過別怕，以后哥罩你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幾天的徒步穿行，讓兩個男孩寒迫，或許是上天的垂憐，居然在前方，出現了一片還未被采集的番薯地。小哥倆撲倒在地上，興高采烈的挖著番薯，然后洗都沒洗，胡把泥一抹，就啃食起來。甜，這應該是這兩個小男孩吃過這世上最甜的番薯。

兩個番薯下肚，已經打起了飽嗝，吃飽之后依舊還在地里挖著，總想能多帶幾個在接下來的路上吃。兩小哥看著地上一堆番薯，笑得合不攏，他們本不知道這是不是竊，或許，這只是人的本能。

兩個人還依舊沉浸在有番薯的喜悅之際，遠突然傳來一陣狗吠，一只農家田園犬正向他們奔跑而來。兩小哥驚慌失措，隨意抓起地上幾個番薯就跑。兩只腳哪里跑的過四條，不一會就被田園犬追了上來，朝著落在后面的小男孩就是猛撲。

大男孩見狀不好，回過頭將小男孩護在下，拿起竹就朝田園犬一陣刺。田園犬被刺瞎了一只眼睛，疼痛的發出一陣哀嚎，然后朝來的方向一溜煙又跑了回去。兩個小男孩也趕爬起，撿起地上的番薯就往反方向跑去。

“哥哥，你手流了。”小男孩趴在地上氣吁吁。

“阿呆，幫我綁上。”大男孩強忍著疼痛，隨意在草地上摘了幾片葉子，嚼碎之后敷在手臂上，然后一手解下自己的帶繩遞給小男孩。

小男孩在旁邊摘了一片比較大的葉子，蓋在大男孩的傷口，然后用手里的繩子打圈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