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江曼想的一樣,江有志當場就臉煞白,震驚地久久不能說話。
江曼開解了他很久,最后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去。
這個晚上,許多人都沒能安然睡。
江曼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劉秀月的眼神,那樣決絕。
恐怕那個時候就已經會有什麼后果,可還是那樣做了。
這樣勇敢又正直的姑娘,生在劉家真的可惜了。
江曼抓著陸淮的手,聲音發地說道:“為什麼這樣的人都能當父母?就一百塊,為了這點錢他們就死了自己兒,未免也太冷了。”
陸淮知道心善,在為劉秀月抱不平,于是拍了拍的手,安道:
“別難過,這樣的父母終究是數,大部分都還是疼孩子的。
你看我媽媽,后來病的神都恍惚了,還記得我們兄妹,念叨著要回去給我們做飯。”
江曼驀地瞪大眼睛,急忙開口道:“陸淮,我說這個不是想提起你的傷心事。”
“我知道,你放心。”
陸淮沖淺淺一笑:“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,沒什麼可傷心的。更何況,我現在有你,不管面對什麼都不會傷心的。”
江曼心頭一怔,正要開口,院子里忽然傳來了敲門聲。
此刻已經天黑,為了省電,大家都早早熄燈躺床上。
現在這樣一吵,各房的燈都亮了起來。
江曼過窗戶,看到江有旺披著服去開門。
“誰啊?大晚上的什麼事?”
對方聽到聲音,忍不住大喊:“不好了,江有旺,你弟弟江有志被人打了,現在在衛生院呢!”
什麼?
江曼立刻轉,沖到了院子。
和一起的,除了陸淮還有江父和江母。
江有旺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,又問了一遍:“你說的是真的?有志好端端地在廠里怎麼會被打?”
“這我哪里知道,反正就是被劉家給打了,你要不信自己去衛生院看看就行了。”
對方顯然沒耐心跟他多說,越過他急哄哄地對江母說:
“有志他爸媽,有志這會兒正在衛生院,他被打破了頭,得要不錢,你們快帶上錢去找他。”
江母聽到頭都被打破了,腳下瞬間晃了兩下,差點站不穩。
好在江父這個時候還沉著氣,開口道:“有旺,去和你媳婦說一聲,然后拿上服我們走。”
“誒!”
江有旺急匆匆跑回房里,又急匆匆跑出來。
江父也回屋拿了錢再出來。
這時江母喊話:“等等,我也去!”
江父遲疑了片刻,江曼見狀趕說道:“爸,我陪著媽去。”
“還有我,我也去。”
陸淮沉聲跟了一句。
江父抿了抿,道:“行,都走吧,一起去。”
于是,一群人匆匆忙忙地前往衛生院。
縣里的衛生院不大,平日里也都很安靜,但今天這里面卻鬧得不樣子,充斥著各種怒罵聲。
“江有志,你這個王八羔子,害死了我妹妹,還敢來吊唁,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。”
“就是,要不是你退婚,也不至于投河自盡,你這個混蛋,還我妹妹的命來。”
說話聲伴隨著子的哭聲,簡直比菜市場還熱鬧。
周圍的病人甚至都顧不上看病,全都圍了過來。
醫生和護士頭都大了,大喊著:“住手,都給我住手,這里是醫院,不是給你們鬧事的地方,再這樣我們就報派出所了。”
聽到派出所三個字,劉家人的作頓了一下。
而此時,江家人終于趕到了。
江父和江有旺第一時間攔在了劉家人面前,陸淮跟其后。
江母心急如焚地沖進診室,慌地喊道:“有志,有志你怎麼樣,有沒有事?”
江曼也跟著走了進來,正好看到江有志坐在椅子上。
雖然頭上被包扎過了,但人看起來還是神的。
江曼暗自松了口氣。
江有志拉著江母的手,略帶愧疚地說道:“媽,都怪我不好,給你們惹事了。”
江母眼角含著淚,搖頭道:“不怪你,不怪你,是他們劉家人自己造孽又不敢認,故意賴你上的。”
江有志的眼底閃過一難過,瞥到江曼后,低低地喊了一聲:“姐,你怎麼也來了?”
“你都被人打了,我們能不來嗎?”
江曼嘆口氣,問道:“說吧,這究竟怎麼回事?”
江有志抿著,好半晌才開始把事原委說出來。
原來江有志聽說劉秀月死了,怎麼也過不去心里這關,就想來劉家吊唁。
結果剛到他們家外面,就被劉家人發現了,然后不由分說就按住他,把他打個半死。
好在和他一同去的還有跟用村的人,見他被打了就慌忙人來幫忙,然后把他送去衛生院。
要不然,他可能已經被活活打死了。
想到這個可能,江曼的臉忍不住發白,后背升起一涼意。
隨后,這涼意轉換強烈的憤怒,江曼氣得握拳頭,轉沖了出去。
外面,江家和劉家還在對峙。
劉母更是一邊囂著:“姓江的,你們家做事這麼惡毒,也不怕遭報應。”
一邊又哭嚎著:“我可憐的兒啊,好端端地就這麼被他們家給死了,這是要我命啊。老天爺,你怎麼也不開開眼,劈死這幫畜生!”
江父和江有旺氣得渾發抖,但他們兩個向來老實,本不知道如何應對潑婦撒潑。
而旁邊的路人不知道其中況,都在對他們指指點點。
“看,聽說是那個男的不想結婚,然后就故意悔婚,甚至還上門要錢,最后就把那的死了。”
“可不是嗎,聽說才二十歲。花一般的姑娘就這麼死了,做父母的不了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就是,看著這麼忠厚老實,怎麼能干出這麼缺德的事,做人也是太不地道了。”
“沒錯,是該打,換了我打……”
聽著這一聲聲附和,劉母的眼底出一得意的。
江曼氣到膛劇烈起伏,沖到前面對著他們怒罵:
“老天要是真開眼,第一個劈死的就是你這死老太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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