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曼眸一沉,正要說話。
可還沒等開口,陸淮就忙不迭地松開林芳瑜。
他剛剛本沒料到林芳瑜會抓他的手,所以沒來得及躲開。
這會兒被江曼撞見,莫名覺得有些心慌,好像犯了什麼錯誤一樣。
好在江曼也沒開口質問,只淡淡地說了一聲:“這麼早,林醫生怎麼來了,醫療隊里不忙嗎?”
和之前面對江曼時的嫉恨和惡毒不同,林芳瑜此刻面帶微笑,語氣更是溫婉:
“我來給陸淮送早飯,晚點再回去。”
說完輕輕“呀”了一聲,仿佛才注意到江曼手里的飯盒。
“原來江曼同志也去買早飯了,不過可惜了,我已經帶來了。”
“帶來沒事,等會兒拿回去就好。”
江曼神未變,徑直越過站到陸淮床頭,準備打開飯盒。
林芳瑜見江曼完全無視自己,不由得急了,也走到邊上打開飯盒,說道:
“我帶的是小米粥,對腸胃好,還是吃我的吧。”
江曼這會兒正好倒了一碗白粥出來,里面還放了一個剝好的水煮蛋。
端起碗,神淡漠地掃了林芳瑜的飯盒一眼,開口道:“陸淮不吃小米粥,林醫生還是拿回去吧。”
說完又轉頭看向陸淮:“你自己來還是我喂你?”
兩人之間的不合實在是太明顯,哪怕陸淮失憶了都看出來這其中有不對勁。
但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多說,直接接過江曼手中的碗,道:“我自己來。”
林芳瑜見狀,氣得忍不住尖道:“陸淮!”
陸淮聽到語氣中的不滿,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頭。
再怎麼說江曼也是自己的妻子,而林芳瑜就只是個朋友。
那他選擇吃江曼買的早飯不是很正常嗎?林芳瑜在氣什麼?
陸淮心里有些不悅,但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,他面上未顯,只客氣地回了一句:
“謝謝你給我帶早飯,但是真的不用了,我不吃小米粥,你還是拿回去給別人吃吧。”
事實上江曼說的沒錯,陸淮從來就不吃小米粥,可林芳瑜卻覺得江曼是故意這麼說的。
而陸淮也是為了維護江曼才撒謊騙自己。
一想到陸淮就算失憶了也站在江曼那邊,林芳瑜氣得臉漲紅,什麼話也不說就沖了出去。
看著這莫名其妙的舉,陸淮先是錯愕,然后眉頭皺得更了。
不過江曼倒是沒什麼反應,好像早就料到了會耍脾氣。
只是經過林芳瑜這麼一鬧,江曼的臉也冷了下來,對他也不再像剛才那麼溫。
陸淮滿頭霧水的吃著早飯,不明白江曼這是怎麼了。
直到吃過飯后,江曼冷著臉把碗筷拿出去時,陸淮才后知后覺地發現。
江曼該不會是生氣了吧?
可在氣什麼?
陸淮擰著眉,用了兩次傷的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,最終無奈放棄。
沒多久,江曼回來了,和一起的還有何立軍。
看到陸淮神不錯地靠坐在病床上,何立軍的臉上立刻出驚喜的笑容:“營長,您覺好些了嗎?”
面對何立軍,陸淮的神緩和了幾分:“還行,除了上不方便,其它都還好。”
說著,陸淮像是想起了什麼,忽然對江曼說道:“額……你先出去一下。”
江曼怔了一下,似是不明白他想干什麼。
陸淮的臉上出一尷尬,聲音略帶不自在:“我想換洗一下。”
這話一出,江曼聽懂了。
他這是覺得和自己不,所以想讓何立軍幫他。
一時間,江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,只覺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酸。
可見陸淮如此抗拒自己,也只能轉出了病房。
想到陸淮傷不便,換洗可能需要很長時間,江曼干脆下樓去散散心。
病房,何立軍倒是不在意幫陸淮換洗,但上還是忍不住說道:
“營長您也是,都老夫老妻了,還讓嫂子出去干嘛,難道您還有什麼是沒看過的嗎?”
陸淮此刻正雙手撐在床頭柜上,試圖用盡力氣站起來。
一聽他這話,憋著的那口氣瞬間就散了,整個人又跌坐回了床上。
嚇得何立軍趕扶住了他:“怎麼了,摔著了沒有。”
陸淮擺了擺手,示意自己沒事,但心頭卻是一陣狂跳。
何立軍這話難道是說自己和江曼已經是真夫妻了?
可他是怎麼知道的?
想到這兒,陸淮也不急著換洗了,反而指了指邊上的椅子:“你坐下,我有話問你。”
“是,營長。”
何立軍是聽從慣了的,陸淮一開口,他就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陸淮抿了抿,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:“這半年多,我和江曼的關系如此?”
“當然是很好啊。”
何立軍想也不想就回答道:“您和嫂子的恩可是隊里出了名的,為了,您連軍區宿舍都不住了,不管多晚都天天往家里跑。”
陸淮怔了一下,接著問道:“還有呢?”
“還,還有?”
聽到這話,何立軍倒是被問住了,臉上出一尷尬。
他也不是天天盯著他們夫妻看的人呀,哪能知道那麼多?
看著何立軍為難的表,陸淮知道自己問錯人了,但這個時候除了何立軍,他也沒人問了。
陸淮思索了一會兒,決定換個方式了解況:
“這樣吧,你把你知道的,有關江曼和我的事全都告訴我,就從來海城開始。”
何立軍傻眼了。
沒想到陸淮失憶后,第一個遭罪的還是他。
這要說起來,得說到啥時候去啊。
何立軍撓了撓頭,滿臉無奈地開口:
“半年前您回家探親,忽然就和上面申請了房子,然后就帶著嫂子來隨軍了,至于為什麼我可不清楚。
接著……”
何立軍也不知道陸淮到底想聽什麼,只能事無巨細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他。
而陸淮越聽越震驚。
何立軍口中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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